随着京市的第一场大雪落下,一夜之间,整个东麓庄园都覆盖上了一层白雪。
佣人们把地上的积雪清扫了,有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这里面住着的这位小姐,这么久了我都没见她从主楼出来过,她到底什么来头”
“我来这两个月,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懂什么”有人附和她“陆总养着玩的女人罢了”
“说通俗点,就是情妇”
两人没注意到身后,一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看着两人的眼神如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晦暗难测。
管家撑着伞,跟在陆予州身后,看向两人的眼神尤如看一个死物。
“先生,交给我来”管家主动开口,这两人毕竟是他找来的。
“再有下次,你也不用干了”陆予州看了眼管家,兀自朝着主楼方向大步走去,雪花落在他身上,他恍若未觉。
滴的一声,指纹验证成功,陆予州推开了门。
“小姐呢?”
客厅的暖气开的很足,刚踏进来,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陆予州已经习惯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宋妗。
“小姐刚刚想出去看雪,然后…又回了房间”
王姨说的很委婉,几乎快一年了,宋妗从主楼出去的时间屈指可数,很多时候陆予州心情好了,会带她去花园逛逛,或者是带她后院草场骑马。
没有陆予州的允许,没人敢擅自做主给她开门。
陆予州直接上了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床铺很整齐,找了一圈,人不在卧室。
陆予州很了解她,转身去了书房,果然在书房找到了。
宋妗穿着白色的家居服,背对着他,背影清瘦,盘腿坐在地上,腿上还放着本书。
因为她总是忘记穿鞋子,陆予州让人把整个主楼都铺上了地毯,陆予州上前去轻轻把她抱起,宋妗柔弱无骨的手攀附在他脖颈处。
厚重的书籍掉落在地上。
“不是说想看雪吗?”
陆予州给她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王姨看到两人携手下来,笑着把围巾递了过去。陆予州替她把围巾围好。
红色的围巾衬的她皮肤越发白嫩,有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白,巴掌大的小脸很是精致,翘长的睫毛沾上了点点白雪,这个时候,管家从远处走了过来,语气恭敬
“先生,白先生来了”
陆予州不想让外人见到宋妗,可是已经晚了,白鹤穿着灰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件大衣,朝这边走了过来。
“送小姐回去”陆予州对管家开口。
“是”
白鹤侧过脸,看清楚了眼前的小姑娘,她的那双眼睛,很漂亮。
只一瞬,他就移开了视线。
“怎么突然来了?”陆予州没忽略白鹤转头看向宋妗的那一眼,心里莫名有些不高兴。
“她就是宋妗”白鹤语气肯定。
“和你没关系”陆予州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宋妗的名字被别人提起。
“我来,是因为我觉着你应该需要我”白鹤不在乎他的态度,他看向宋妗离开的方向“你这样,她会很痛苦”
“痛苦?”陆予州反问“你在指责我?”
“不是”白鹤温润的瞳仁里映出浅淡的雪影“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谁喜欢…她”陆予州眼神闪了闪。
“你应该继续接受治疗,阿予”白鹤劝说道。
“不需要”陆予州眼神淡漠“她现在是我的,她离不开我,这就够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他不在乎!
“你这样会毁了她的”白鹤加重了语气。
毁了?
早就毁了,陆予州才不在乎,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得不到,打碎了再拼起来,也是一样的。
……
宋妗回到房间,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的身影。
直到白鹤离开,宋妗觉着无趣,便独自坐在地毯上数花瓣,陆予州进来的时候,花瓶里的玫瑰已经被她剥光了。
花瓣一片一片的丢在地上,乱七八糟的。
陆予州从她手里把仅剩的那支玫瑰抽走“洗手吃饭”
“嗯”
王姨今天特意做了酸菜丸子,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也摸清楚了宋妗的口味,每天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
她会很痛苦!
白鹤的话一直回响在他脑海里,陆予州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宋妗。
宋妗也跟着放下了碗筷,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乖顺极了。
只是她藏在餐桌下的手,隐隐在发抖。
突然,陆予州起身,一言不发的拉着她上楼,从厨房端着鸡汤出来的王姨见此,默默叹了口气。
大概是小姐又说了什么,激怒了先生。
楼上,宋妗被陆予州狠狠甩在沙发上,后脑勺磕在了扶手上,她还未有反应,陆予州就径直撕开了她的衣服。
他红着眼睛,像一个疯子,宋妗白着脸,突然,她抬手遮住了眼睛,疼痛让她不由的蜷缩着身子,她嘶哑着哭出了声。
她的惶恐失措,她的绝望痛苦,陆予州通通视而不见。
她闭上眼,泪珠滚烫滴落在地。
她想。
够了,这种生活她真的过够了!
窗外的大雪寂静无声。
陆予州从浴室出来,宋妗背对着他,低头抱膝坐在床上。
“有人和我说,你很痛苦”陆予州丝毫不讲道理,他从身后抱住了宋妗。
宋妗偏头看向他,刚刚的的哭泣似乎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那双狐狸眼里,没什么情绪波动。
她没有去猜是谁说的,也没问陆予州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她在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一切都算了!
什么梦想,什么舞台,都算了。
“对不起”陆予州刚刚就已经反思了,都怪白鹤,陆予州手掌贴在她脸上,感受着手心冰凉的触感。
听着陆予州的话,宋妗心里头掀不起一丝波澜,她把自己的脑袋埋的更深了点。
陆予州的手摸向了宋妗的后脑勺。
我只是太害怕了!
“一会医生就来了,让她给你看看”
……
白鹤从东麓庄园出来,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我见到她了,她没事”
季澜那边的声音自责又焦急“我想见她一面可以吗?”
“不大可能”
东麓庄园守备森严,随处都有监控,没有陆予州的首肯,宋妗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如果不早些说服陆予州,宋妗这个小姑娘,这辈子大概真的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