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榆回头,错愕的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贺时晏更不爽了,对他这是什么语气,说话的语气就冲了点,“这地儿又不是你家建的,你和你的小鸡崽子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说完还鄙视的看了车承一眼,一看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弱鸡!
韩白榆还没有说话,车承率先反应过来,“你说的小鸡崽子是我?!”
“难道我说得不明显?”
贺时晏真的是拉得一手仇恨,说完车承还不忘cue韩白榆身旁神色好奇的阮夏。
“哦不对,不只是你,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嘛,看着就一副弱鸡模样!你们不是小鸡崽子谁是。”
贺时晏神色不屑,整个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车承气急:“你才是小鸡崽子,你全家都是小鸡崽子!”
阮夏回神:“你才是弱鸡,你全家都是弱鸡!”
车承和阮夏同时出声,要不是韩白榆拉着他们,他们真的想要出去和他拼命。
什么人啊,上来就如此说人,真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行,越想越气,车承转头看向他哥和池墨:“哥,哥夫,快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儿子,儿婿快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的看他不爽?”阮夏也跟着车承附和。
“……”
车崒和池墨满头黑线,虽然他们也不爽那个小子说话的态度,可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要去揍人家真的不行。
那不就被人抓住把柄了,实在不行也是暗中操作的嘛。
而且韩白榆和那个少年一看就有猫腻,他们就更不能出手了。
经过那个少年一说,车崒看他弟弟好像确实像小鸡崽,没有成年还瘦弱,好像也符合弱鸡的模样。
所以车和池墨难得的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他们还是把阮夏和车承护在自己身后。
但他们不出声,总有人会出声。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么说别人,快跟他们道歉!”韩白榆有点生气了,少年不应该是如此没有礼貌的模样。
贺时晏闻言,瞬间种种过往涌上心头,直接气哭了:“你居然为了维护他们而说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我,是你对别人没有礼貌,我并没有说你什么的意思,你、你别哭。”
韩白榆都被吓到了,贺时晏什么时候学会了哭,他从前可是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人。
“谁说我哭了,我没有哭!那我道歉还不行,对不起——”贺时晏擦着眼泪,还对着车承和阮夏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那语气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想要杀人!
几个人都被这个变故弄傻眼了,这还是刚刚在球场上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吗?
怎么越看越觉得就像是一个又傲娇又带有一点哭包属性的小屁孩?!
看着眼泪越流越凶的少年他们几个人一时手足无措。
无人角落、天幕半垂、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些许掉落的青草和野花,吹起一片寂寥,衬得泪流满面的少年好像特别凄惨。
如果此时有路人经过,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以为他们几个在欺负少年。
最后他们相视一眼,准备找个明快、敞亮的地方,不然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
车崒带着他们去了凤凰广场边上的凤凰公园深处那棵大树下。
那里也就是他以前经常和他表哥他们来学习的地方。
而现在他们经常坐的石桌旁不知什么时候安了一个太阳能路灯,此时泛出淡淡的昏黄。
几人坐定,气氛一时静默,只有贺时晏时不时传来几声一抽一抽的打嗝声。
车承和阮夏表情复杂,他们没想到受害者现在居然像加害者,他们真的是有火发不出来,有气平不下来。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车崒也头疼啊,但一个人都不出声,他只得来做这个‘恶人’。
他皱着眉头,感觉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池墨抬手抚平他的眉心,浅笑:“经常皱眉,小心变成小老头!”
“怎么,我变成小老头了你就要走了吗?”车崒挑眉逗池墨。
“怎么可能,你变成小老头,那我就是大老头,就算你嫌弃我,也是丢不掉我的。”
“哼,那还差不多!”车崒轻哼一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池墨由着他,他真的爱极了车崒这副模样,他感觉这样,他们就都是自己人了。
贺时晏在旁边看得都忘记了抽泣,带着哭音开口:“你们两个是在谈恋爱吗?!”
“对啊,怎么了?”车崒不解,怎么不说他自己的事,反而扯上了他和池墨。
听到结果贺时晏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把头转向韩白榆,又有了想要哭的架势。
“你都可以和他们做朋友,为什么要逃避我,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要是真的讨厌我,直接说就是了,我会自己离开,不会一直赖着你。
可是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了,还不准别人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韩白榆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说完,贺时晏站起身就准备离开,结果被池墨和车崒一左一右又按回座位上。
车崒愤然开口,真的最烦这种情况了:“有什么,一次性说清楚、问清楚,而不是你们双方自顾自的相互猜测。
你们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对方心底想的是什么?”
贺时晏挣扎一会儿,就放弃了挣扎,他破罐子破摔的开口:“还不是因为我越界,对韩白榆产生了超乎兄弟的感情,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他。
然后没有跟他说,就偷偷准备告白。
结果他听说了这件事,在我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就偷偷转学了。
还不让人告诉我他的消息,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假期也是,我就算是去他家蹲点都没有蹲到他!”
说完一脸委屈,又想起当初他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告白地点哭了一宿的事情。
“你、你说什么?”韩白榆哑声开口,神情恍惚、呆滞。
车崒也是听得一脸惊奇,一会儿看看韩白榆,一会儿看看贺时晏。
这怎么还有两个不同的版本,到底什么才是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