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好像做不到看着车崒日后拥别人入怀!
他的思绪很混乱,一下跳到车崒身上,一下跳到他妈妈身上,一下又跳到现在的情况上。
他感觉自己身体很疲惫,可精神头却十足,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池墨想要慢慢清空脑袋里烦人的思绪,他试图闭上双眼酝酿睡意。
可突然一只脚架到了他的腿上,紧接着一只手也搭在他的胸口,抱住了他。
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飘入他的鼻尖,池墨的睡意一下就散了,他僵着身子不敢动。
可车崒好似抱得不舒服,一直在调整姿势,池墨把他拉入自己的怀抱后才安静下来。
拥着车崒池墨的心直跳,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抱着东西入睡,没想到感觉还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车崒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明明他们用的都是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
嗅着车崒身上散发的香味,感受着属于车崒的气息和温度,池墨也慢慢入睡。
一夜无梦。
可惜池墨一夜无眠,车崒是做梦去打拳吗?
一晚上,整整一晚上啊!
他为了按住乱动的车崒几乎是使出了吃nai的劲。
车崒真的太能闹腾了!
他本来拥着车崒已经慢慢睡着了,结果被车崒一脚踹醒,差一点就被踹下床。
于是他用腿把车崒的腿压住,过了片刻,看着安静的某人,池墨才安心入睡。
哪曾想,这个心还是安得太早了一点,不过半个小时,他被一巴掌拍醒了。
他也是大意了,困住了脚却忘记困手,他又把车崒的手抓住,调整一下车崒的睡姿,把车崒整个人困得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才入睡。
他想:现在车崒应该是安分了。
万万没想到,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被痛醒了……
车崒应该是换了一个梦,因为此时他一边咬着池墨的手臂,一边含糊说着‘鸡腿’。
算了,毁灭吧!
一晚上来来回回的被折腾,池墨摆烂了。
他躺床的最边上,看着车崒像个‘百变小樱’在床上滚来滚去,摆出各种奇奇怪怪又不合理的姿势。
他都不知道原来男生的韧性也可以好到这种程度。
车崒可以从床头睡到床尾,从上睡到下,从左睡到右,从床上睡到床下然后又回到床上……
要不是另外一边有他挡着,想必这边他也来了一遍。
池墨从未见过睡姿如此放荡不羁的人,他此刻真的很佩服车崒。
难道车崒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累吗?
他光是看着他梦游式的表演就感觉到累。
他想起了车承听到他哥说叫自己跟他睡时,眼里流露出来对自己的怜悯,他当时还觉得奇怪。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车崒的床那么大,合着是为了防止车崒掉下去吧!
不过就此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毕竟人家掉下去了还会自己爬上来,关键是还没有醒来过一次!
就这样,有些人一夜未眠,有些人一夜酣睡……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去,调皮的雀跃在还在熟睡人脸上。
热意使车崒醒过来,车崒先是动了动眼珠,才慢慢睁开眼睛。
才睁眼就把他吓了一跳,自己抱了个什么玩意?
他正准备一脚踢出去,才发现他动不了,然后他延机的大脑才上线,想起来他身旁的人是池墨。
就是他们这个动作怎么如此奇特,他被池墨抱在怀里,一只手被拉住,一只手被他自己压在身下。
而他大腿架在池墨身上,又被池墨扭压住小腿,现在的他们就像两个连体婴儿一样。
车崒麻了,是真的麻了,他的手被自己压麻了,没有动还好,一动那种酥麻疼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他本想起来,可他稍微一动,就立马被池墨压住,沙哑的声音传来,“乖,别动,再睡一会儿,再睡……”
他还拍着车崒的背,像是在哄吵闹的孩子。
车崒这才想起,自己似乎睡相不好,可他不是已经改正了吗?
车崒又看了看池墨近在咫尺的脸,好像似乎有黑眼圈了。
他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早知道让他跟老弟去睡了。
他虽然也不想动,想让池墨再多睡几分钟,可不动是不可能的,他的手真的已经麻了快要没有知觉了。
“池墨,池墨,醒醒,放开我,我的手快要断了!”车崒推了片刻,实在推不开池墨,只能喊他。
“嗯?醒了?”池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可明显还没有彻底醒来,不过他放开了禁锢着车崒的手脚。
“嗯,你再睡会吧,反正左右也没有事,睡吧睡吧!”车崒的手脚得到解放,立马爬出池墨的怀抱,又给他拉上被子拍了拍他。
“嗯……”
池墨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看着秒睡的池墨,车崒愧疚的心更甚,造孽啊,他睡姿到底差成什么样啊!
咋感觉池墨像是被妖精吸了精血的感觉,咦——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把自己比喻成妖精。
嘶~手臂还是麻得不行,车崒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门出去,又轻轻带上门。
“哥,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车崒正轻轻把门关上,还没有舒一口气,就被身后的叫声吓了一跳。
“嘘~你小声点,你要吓死我啊!
我这叫轻手轻脚,什么鬼鬼祟祟,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就说让你好好学习了吧!
还有池墨昨晚没有休息好!别打扰他。”车崒转身看向车承咬牙切齿道。
“切~,知道啦,不过他为什么休息不……”好吧,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老哥可是拥有糟糕睡姿的人。
他记得他六年级那一年因为看了一个鬼片,不敢一个人睡,于是跑他哥房里了。
结果那个晚上成了他毕生难忘的回忆,他被他哥打了眼睛睁不开,还被一脚踹进床底。
那天晚上他哭着敲开他爸妈的房门,被他妈拉着上了药,然后他在他爸妈那里打了地铺。
关键罪魁祸首睡得很是香甜,他们那么大动静硬是没醒,第二天还风轻云淡的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真的要不是知道他哥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有杀哥之心!
从此之后,他哪怕再害怕,都没有再踏上过他哥的床,不,甚至是连卧室都很少进去。
真的,毕竟这种经历一次就够了,多了他承受不了。
现在他看着路过他走向另一个卫生间的哥哥,同情的看了一眼车崒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