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回到家里以后,薛舞便不再练武,而是把自己关到屋子里,连续几天不吃不喝。
“小五,其实爹说的有道理,他是为了你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你就不要再这么倔了,听哥的,出来吃饭了。”薛参在门口小声呼唤道。
薛舞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没有理会,也没有开门。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响起:“小五,小五,你能听见吗?是姨娘!”
薛舞依然没有回应。
“你要是不开门,姨娘就一直站在门口,陪你不吃不喝,你也知道姨娘身体不好,说不定啊,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几个时辰就——”
话音未落,薛舞的房门就被薛四一脚踹开。
“哎呀儿啊,你这样行事也太粗鲁了。”
“娘,你回避一下,我来和小五说说可以吗?”
姨娘自然是放心她的宝贝儿子,点了点头就走了。
薛四拿着一碗水,轻步走进薛舞的房间。
她在床下的地上坐着,背靠着床边,手边是薛达送她的金色匕首,她就这样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
薛四半蹲到了薛舞面前,叹了口气“小五,大哥写信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我们也都知道了。”
薛舞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人偶一样。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在你出去之前没帮你想个更好的方法让爹和大家更好地接纳你。”
一边说,薛四用勺子舀了一点水,送到了薛舞的嘴边。
“几天没喝水了吧?喝一点吧,再不喝身体受不了了。”
薛舞眨了眨眼睛,依旧空洞的看着前方。
“喝点水吧,喝完了我给你说个事,大概对你来说算个好事。”
薛舞僵硬的转动眼睛,看向了薛四,然后机械的张开了嘴。
薛四把水送进了她的嘴里。
薛舞沙哑着嗓音,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什么事?”
“我前两天去逛集市,路过镖局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妇人找镖局押镖,但是无论怎么哀求,镖局都不同意接标,你猜是因为什么?”
薛舞看了一眼薛四,没有说话。
“咳,你不猜也行,我跟你说,因为她要押的货,是一个女人。”
薛舞移开的目光,沙哑的说:“与我何干?”
薛四神秘的拿出了一纸合同:“你哥我替你做主,把这单接下来了,后天出发,去丰余城。”
“我不去”薛舞拒绝的干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如果短时间内还想再试图进军营显然是不现实的,既然空有一身功夫,不如真的做一些事情,起码不算浪费不是吗?”
“短时间内?”
“你一个女孩子,短时间内想要获取别人的尊敬确实是难了些,若是能想办法积攒一些权利,以后有可能被别人接受也未可知,不是吗?”
薛舞垂下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薛四从地上把匕首剪了起来,塞进了薛舞的手中:“小五,别瞎想了,你几天没吃饭了,营养跟不上想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快把水喝了,然后吃点饭,慢慢做下来,我不逼迫你,但是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很多,不是吗?”
薛舞连续几个月都在极度恍惚的状态当中,不仅是在家里的几天,在回来的路上也是几乎凭借着本能在行事,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确实也接近油尽灯枯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喝下了薛四手中的那一碗水。
几天后,一辆马车停现在了薛府的门口,薛舞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车里传出了一个有一些苍老的声音“你便是五小姐吗?”
薛舞点点头:“出发?”
“上车。”车上的人并不避嫌,薛舞便直接跳上了马车。
掀开了车厢的门帘,薛舞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孩,她看上去比自己大一些,但没什么功夫的样子。
“你的任务便是护送她到丰余城,定金我已经给令兄了,等下到了城门口我会给你们二人再准备一辆马车,到时候你们二人乘那辆马车走,一路上的吃穿用度你就找她要,切记小心行事。”
薛舞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