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和日丽。
甄莹拎着一个大食盒,出现在了门口,她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一边娇声喊道:“公子,奴婢来给您送早饭了,您起了吗?”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甄莹才想着来送一下早饭,毕竟夫人说了,要好好招待这位公子的。
昨天那件事……确实是突发事件,放四个男宠进院的侍女已经让她给处置了,只是男宠一号的脸,大夫说是恢复不了了。
念在他服侍夫人这么久的份上,甄莹想等夫人回来后,让夫人处理。
不过,一个毁了容的男子,即使他在床上能让夫人舒舒服服,可任谁见了那张伤口纵横交错的脸都会觉得恐怖。
而罪魁祸首,就是这院中住着的人……
正当甄莹沉思的时候,门打开了。
是一脸不悦的汀雪澜。
他不耐烦道:“一大早就扰人清梦,你有事?”
被他这双森森寒意的眼睛盯着,甄莹胆寒地拎着食盒的手抖了一抖,硬着头皮说道:“公子,奴婢是来给您送早饭的,奴婢想,您应该饿了。”
昨夜和南晚歌闹腾的晚,汀雪澜有些起床气。
“放下吧,你出去,别来打扰我。”
虽然汀雪澜态度不好,甄莹也没在人身上受过这等气,不过她还是得提醒一句:“公子,夫人可能今天就会回来,夜晚招您侍寝,您做好准备才是。还有,昨天您将人毁容的事……”
汀雪澜可不管这些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财宝而来。
听到安康夫人不在府上,他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他活该。”汀雪澜冷冷瞥了眼甄莹,“是他先要拿剪刀来扎我的。”
甄莹听得冷汗直冒。
她可从没想过其中还有这种转折。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男宠一号被毁容,也该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奴婢懂了,等夫人回来,奴婢会向夫人解释清楚的。”
甄莹走了,脚步匆忙,似乎要去办什么事。
汀雪澜看着地上的食盒,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其拎了进去。
将食盒放到桌上后,他绕到了屏风后面。
南晚歌侧身躺着,手撑着下巴,一脸的似笑非笑看着他。
想到昨夜自己的出糗,汀雪澜扑了上去,双臂撑在南晚歌的头颅边上,身躯悬空的看着她。
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游移。
最终锁定在了她的唇上。
咽着口水,慢慢地靠近。
南晚歌忽然抬手,压住了他薄厚适中的唇瓣,笑说:“没我的允许,你不能亲我。”
以巧劲推开他后,南晚歌不顾他抗议的眼神,来到了桌边。
食盒内装着的,都是些上好的早饭。
有蟹黄包子,燕窝粥,虾饺等。
上下四层,加起来足足有七八种早饭种类。
南晚歌将它们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招呼汀雪澜过来一块吃。
原本没讨到早上到亲吻,汀雪澜还在郁闷中,当南晚歌一叫他,他连忙扬着笑脸,过去坐下了。
“啊——”他张开嘴,指了指,满脸的期待。
南晚歌塞了一个虾饺给他,这也是多亏了他这个未来的男宠,才能让她吃到这些美味,是该投喂。
被投喂了的汀雪澜高兴地眯起了眼睛,眼睛润泽,看着南晚歌的眼神里充满了眷恋。
两人胃口都很大,将桌上的早饭都吃进了肚里,没有可以浪费的。
饭后,汀雪澜说道:“娘子,我们去找财宝吧,安康夫人不在!”
那一脸痴迷的样子,像极了小财迷。
刚才那小侍女和他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安康夫人有可能在今夜召汀雪澜侍寝……
呵,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
正好可以借此时将安康府逛个遍,到时候发现了财宝所在处,趁安康夫人没有回来时,全部搬走。
等安康夫人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吃进去的,怎么好再吐出来?
南晚歌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走吧。”
只是她有些乏,隐身行走也需要靠自己的腿,不如……
这么想着,南晚歌所在的地方闪过一片莹白,亮得汀雪澜睁不开眼睛。
等亮光褪去,留在原地的是一匹玉白小麒麟。
“娘子……”汀雪澜不疑有他,也没有产生为什么娘子突然变成了一只不知名的动物,他弯腰就把小麒麟捧在了手心里。
正好一只手可掌握。
远远望去,就是一块上好的玉石雕成的麒麟。
栩栩如生。
温润淡雅。
白玉无瑕。
“走吧。”南晚歌坐卧在了他手心。
汀雪澜压抑着兴奋的内心,小心翼翼的捧着南晚歌出了门。
外面阳光真好,撒在身上,有些灼热了。
夏天快来了。
凡间四季交替,亘古不变。
汀雪澜常年居于浮珑仙山,就连自身也同那里的雪山一样,不惧怕炎热。
所以待在他的掌心,正好和灼热的空气消融了。
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舒服得南晚歌昏昏欲睡。
只是出院落时,让人拦住了。
昨日的毁容事件一经发生,那两个侍女的事让其余人惶惶不安,负责看守的侍卫们坚决不会放人进去和出来。
汀雪澜白了一眼他们,迈着稳健的步伐,躲开了这些人的阻拦。
这些人连他的衣衫一角都没有碰到。
心里惶恐他的实力时,又让人跟着他,以防他跑了出去。
虽然被人跟着,但是丝毫不影响汀雪澜的好心情。
晃悠到花园。
这里有些衣着华丽的男子在庭中窃窃私语。
旁人听不见,汀雪澜和南晚歌听得一清二楚。
“真的毁容了?”
“昨天他被人抬着进了自己的院子的,地上都是血,连夜清扫干净的。”
“嘶——真是可怕。我们以后是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
这些人都是安康夫人的男宠,后院哪里起火,消息第一时间就流传开来了。
毁容这等大事,自然是最影响巨大的。
他们来自各处,不仅有普通人家,有青楼小倌儿,还有富家子弟。
虽然成为男宠,一开始或许不情不愿,但是在尝试过安康夫人的滋味后,就让他们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粘在安康夫人身上。
这种感觉如蛆附骨,忘也忘不了。
一旦离开安康夫人,他们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可能以死来解脱。
所以排名靠后的人,仅和安康夫人才一夜欢愉,就对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上瘾了,每日无非就是学习房中秘术,就是和其他人讨论如何让自己提高那种能力。
男宠一号已经霸占第一名许久了,他被毁容了,不仅仅证明他就此没了竞争力,也证明,新来的人一定比他还要好看许多。
否则在安康府内,居然会没半点动静。
所以他们这才惴惴不安地凑到一起商议将来该如何是好。
南晚歌早上是听见他对侍女说是别人先动的手,他才反击的。
“娘子,他差点就把我的脸给毁了!”汀雪澜这时候也委屈巴巴地朝她告状。
夸大事实无疑了。
别人估计想近他身都是困难,这个“差点”,大可不必。
南晚歌拿前蹄踩了踩他的掌心,引起他阵阵战栗。
她也配合着演戏:“那真是心疼死我了,如果破点皮,我还能给你呼呼,但是没破哦。”
“没破皮也能呼呼的。”一听能呼呼,汀雪澜眼睛都亮了。
脑中想象着娘子捧着他的脸,温柔的给他呼呼的画面。
“想得真美!”她打破了他的幻想。
汀雪澜没得到呼呼,已经在想是不是该让昨天那个人把他的脸划一刀,娘子肯定很心疼!
“想都别想,你若是这么做了,别怪我翻脸无情!”看出了他的打算,南晚歌哼了一声。
掌心的小麒麟挪了挪,将屁股对准了他。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娘子,我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