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弟子们都是对这场景没见过的,毕竟谁也没遇过被夺了清白,还要死要活非要嫁给那人的……
反倒成了逼婚……
但是这与他们无关,在他们心中,闻人长老的安危最重要。
再也没有人站出来替他们出头了。
姜万金父女俩嚎了半天,发现都没一个天衍宗的人出来为他们说话。
但谎已经撒了,就必须继续撒下去。
姜万金开始指责起他们来:“你们不是天衍宗的弟子吗,为什么我们有难你们都不帮我们?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
姜竹在旁哭哭啼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被他指责一番的天衍宗弟子们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们原本还打算长老在这儿的话,拼死也要救他出来……
但面对女子的威胁,他们怯懦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他们死了,也没能救长老。
有愧于他们师父的教诲。
所以,他们不敢惹怒这女子。
只能安抚她不要对长老下手,并承诺放人后他们马上就走。
至于属于“两女夺一夫”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什么丢不丢清白,估计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断了腿的女子也是自愿的,不然怎么还要嫁进去当平妻?
换成一般被强迫了的女子,要不就是寻死觅活,要不就是找准时机杀了这人。
哪里有这种非嫁给他的……
这事儿,他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长老还在他们手里呢!
“你们真是懦夫!”
见激将法也不能让他们再站出来说话,姜万金不由得咒骂他们。
骂完后,还小心翼翼的偷看南晚歌的表情。
正好对上她凛冽的寒瞳,姜万金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狂跳。
姜竹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道:“爹,现在怎么办?他们不肯帮我们了。”
本来还能借他们的力量让贱女人屈服,现在他们当了缩头乌龟,这还怎么继续下去?
姜竹低着头,不敢看南晚歌。
“爹一定让你嫁进他们家!”姜万金咬咬牙,突然胆子大的往南晚歌的方向而去。
“爹!”姜竹想拉住他,却拉了个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万金这段路走得很慢。
南晚歌看戏没看够,还想看他们唱戏,发现姜万金走到她面前,不知道作何意思。
她不躲不让,面上寒意消散了一些,眼中兴味升起。
姜万金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南晚歌身前。
“爹!你快起来!”姜竹声嘶力竭的喊他,奈何自己的腿不能动,而且轮椅也推不动,就这么干着急。
“姑娘,看在小女喜欢汀公子的份上,你就收了她吧!”
姜万金找准时机,这头磕下去时,正好磕到了一颗石头,额头冒血,他也不管,继续可怜的继续磕头。
没一会儿,满脸鲜血。
南晚歌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而姜竹坐在轮椅上放声痛哭,她没想到爹为了她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她真的好愧疚……
他的可怜无助全被天衍宗弟子们看在了眼里。
他们心中的那点正义又冒了出来。
而且若不阻止他,他可能会一直磕下去。
他们在帮他们和救闻人付川两个抉择上,犹豫不决。
这女子关押着长老,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人的,还不如就此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机会。
他们推翻了刚才息事宁人的想法。
被人威胁也不一定能救出长老,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于是,在弟子们心照不宣下,他们纷纷抽出长剑,一道攻入了院子。
瞬间院子里面白泱泱的。
南晚歌早就不喜他们举剑对着自己了,他们此番,正好给了她发泄的口子。
姜万金虽然磕得头昏脑胀,但神智还算清醒,见他们都进了院子,腿打着颤,从他们中爬出了院子。
推着姜竹的轮椅就远远的躲开了。
姜竹兴奋地看着这一切,全然忘记了她亲爹磕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巴不得这些人把贱女人千刀万剐。
这样汀公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姜竹如今还在痴心妄想,以为就是南晚歌的出现才害得汀雪澜对她没了以前的感觉,实则是她一向自作多情。
这院子不小,因为邪神们都喜欢建造宽敞的地方,但是这四十个弟子们都挤了进来,瞬间挤满了院子。
不知道是谁开始先出了剑。
紧接着一群人都朝南晚歌刺去,他们的想法是速战速决,趁其他人还没出现的时候制服这女子。
他们能被那男子打得遍体鳞伤,不代表他们打不过她!
院子内刀光剑影。
有兵器相撞发出的声音。
于别人来说,这些都是天衍宗的精英弟子,实力不俗,但于真神来说,尤其是战神,他们真的太弱了!
为了让他们多些斗志,能陪她多玩一会儿,南晚歌这次还特地召唤了太苍出来,而院子太拥挤,她特地飞身出了院子,落到了无人的空地上。
那些弟子们紧跟着追了出来。
太苍在南晚歌的手里显得很兴奋,微微颤动。
此乃神兵。
普通兵器迎上,非断即残。
南晚歌心中压抑的那点愤懑,总算可以发泄了出来。
过往。
眼泪。
伤心。
怨恨。
统统都不要再来扰乱她的心智了!
将最后一个人的长剑斩断,南晚歌站在倒地不起的天衍宗弟子中,她的不良情绪也被发泄得差不多了。
“放……放了……长老……”
“别、别,咳咳,伤害……他……”
弟子们挣扎着说道。
南晚歌扫视了他们一圈,冷冷道:“他没死。”
他们这才放心了,躺在地上掏出了疗伤丹药吃了进去。
南晚歌并未阻止,本来就是和他们打着玩儿的,又没想伤他们性命。
在一边看的姜万金和姜竹,已经被她的强悍震慑到了。
此时此刻,他们才惊觉她的深藏不露。
连天衍宗的人都能打成这样,她打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姜万金和姜竹一直生活在云城境内,没去过外面,之前也是老实本分过日子的。
一旦遇到厉害的人物,就只剩下害怕了。
姜万金哆哆嗦嗦:“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被一个头破血流的人威胁,就是世上最大的笑话。
南晚歌在离他们十尺之外的地方站住了,带着好玩问道:“我就算过去又如何?”
说着,还真的往那边跨了一大步。
距离缩短。
让那两人心尖剧烈颤动。
姜万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可能丢下她跑了,即使害怕,也站了出来。
“你这个妒妇,凭什么不让汀公子再娶一个?我看你就是小心眼,你自己生不出一个蛋来,还不许别人生吗?”
他这话说的,好像是南晚歌逼着汀雪澜不让他娶一样。
当初,汀雪澜踹飞姜竹,就是为了给南晚歌出气,那时就向所有人说明了他的意思———他不喜欢姜竹。
南晚歌还真没见过一个当爹的,在一些陌生人面前说他女儿丢了清白,还要强迫别人娶她的。
姜万金还真是一个大奇葩。
有其父必有其女,姜竹也一样。
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在这个世上,未成婚的女子的清白若没了,那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的,亏她面不改色的说自己清白没了。
两个人都是奇葩。
姜竹则含恨的看着南晚歌,那眼神就像要把她千刀万剐,或许还要剥皮抽筋。
南晚歌对于汀雪澜的这朵烂得不能再烂的桃花属实整无语了。
姜竹绝对不像普通的村庄女子,她心狠手辣,就算去宫里当嫔妃也不遑多让的。
南晚歌可还记得,她找了几个地痞流氓去围堵梁音的事,不管怎么说,若非梁音有能力自保,换成其他人,怎么躲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