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前,瞳昽忍不住问:“南晚歌,怎地如此看我?”
他总觉得汀雪澜的笑得不怀好意,那张傻乎乎的脸上有些不符合的得意。
南晚歌放下碗,微微歪着头:“你欺负他了。”
不是怀疑的询问,而是肯定的指认。
瞳昽高呼:“谁欺负他了?”
明明就是他仗着自己有能力明里暗里欺负自己啊,檀栾也能作证的。
“檀栾,你快出来说两句。”瞳昽找檀栾作证,没想到檀栾悠闲地吃着饭,对他们之间的对话置若罔闻。
檀栾道:“你们说你们的,我吃我的。”
“汀雪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瞳昽拍了拍桌子质问道。
汀雪澜如同变脸似的,那脸上的得意立马变成了委屈,还垂下了头,一副丧气的模样:“娘子,你看他。”
被抓到现行,瞳昽有苦难言,他怎么会知道汀雪澜这么会告状?
当真是南晚歌前一套,南晚歌后一套。
这变脸的绝技,是跟变色龙学的吧?
瞳昽无奈的摊手:“好,我的错,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汀雪澜这才故作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乖乖的吃饭。
梁音在一旁已经震惊的合不拢嘴,她踌躇之下,将南晚歌拉到了一边,紧张的询问:“他是你夫君?怎么看着……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她不仅发现了晚歌与他人有感情,而且貌似二人已经成婚,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称呼她为“娘子”。
还有,那男子说话行事,看似单纯,却如同幼儿一般,有些奇怪。
梁音心里的慌张,从脸上透了出来。
汀雪澜见南晚歌被拉走,有些着急。
南晚歌看着他,以眼神安抚之后,然后解释起了梁音的问题:“他伤了脑子,将我认错了。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毕竟这事关于我的声誉。”
梁音其实还想问她为什么没有否认,不过看她好像挺沉溺其中的,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要她把握分寸即可。
毕竟她实在没看出来这男子是人是神,若是人的话,要是传回天界,晚歌肯定是要受罚的,不仅要让她断了念想,还要去诛仙台遭天雷劈上几劈的。
她让自己不要说,大概也是出于这点考虑。
“嗯,我本就与那些神仙不怎么往来,定不会乱说的。”
梁音立下保证,想到这男子虽然傻,但是长得上乘又上乘,若是晚歌动了心,也不行。
这伤了脑子又不是好不起来了,等哪一天好了,发现认错了人,岂不是要痛苦好几个人了?
为了好友的将来,梁音说:“晚歌,那你也要控制好自己的心,不要受伤了。”
南晚歌点点头,只要红线不连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厢的瞳昽咬牙切齿的看着汀雪澜,他又要分出一半注意力放在南晚歌那儿,生怕又让她误会自己欺负汀雪澜了。
“你到底对南晚歌说了什么?我怎么欺负你了?”在瞳昽记忆里,他没找到欺负汀雪澜的画面。
汀雪澜傲娇的没搭理瞳昽,倒是檀栾破天荒的说道:“还不是那时候你老是说晚歌不要小澜了,你自己说的话,难道都忘了?”
瞳昽属实没想到,那不过是好几个月前,口头上说的几句无聊话罢了,怎么会让他记仇到了现在!
何况,他心里对汀雪澜的愤懑已经少了许多。
当初,他一直觉得汀雪澜是叛徒,但是他的杀戮不停的话,极有可能被另一个更嗜血暴虐的所替代。
他也看开了不少,这世间美人儿这么多,他也不好真去毁灭了。
比如,南晚歌身边的小河狸,还是挺对他胃口的,这是他距南晚歌之后,看到的第二个漂亮的女子。
梁音正与南晚歌说着话,就见刚才拽着她离开的男子,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邪邪的微笑,有些瘆人。
想了想,决定以后远离这个男子。
院子里人人各怀心思,包括汀雪澜在内,他想得是如何让娘子更加的喜欢他。
扛着半扇野猪肉的桃蹊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南晚歌。
“姐!”
邪神甜滋滋的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桃蹊扛着那野猪肉,像是拎着小母鸡儿似的那样轻松,疾步走了来,满是欣喜:“姐,你可算来了!”
“嗯,好久不见。”南晚歌朝他打了声招呼,猜想他可能还未吃饭,“快吃饭吧。”
不料桃蹊摇摇头:“姜竹让我在她家吃饭了。”
又是姜竹?
这小女子怎地跟这些人混得如此之好?
倒是有点儿手段,连汀雪澜也是受了她的照拂。
南晚歌这时有些后悔,居然白白错过了几个月,让一凡人趁虚而入了。
这时,汀雪澜已经吃完饭,擦了擦嘴后,乖巧的走了过了,扯了扯南晚歌的袖子:“娘子,我吃好了。”
南晚歌敷衍的点了点头,没做其他动作。
倒是瞳昽呵呵笑,他可是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的,南晚歌后院正在失火。
“娘子,你又不理我了……”汀雪澜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闪着难过,为什么娘子又不理他了?
瞳昽嘴巴痒,又想说点儿话来刺激一下汀雪澜,但檀栾过来,拎着他的耳朵就走:“老娘一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了是吧?去,和桃蹊把那野猪肉处理了。”
梁音摸了摸鼻子,此地她也不宜久留,也跟着檀栾三人走了,留下一脸讨好的汀雪澜和冷着脸的南晚歌。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姜竹?”虽然痴傻,但汀雪澜也猜到了这个原因,每每说起姜竹,娘子就不高兴,肯定是因为她。
他气愤道:“娘子,以后我不要跟姜竹说话了,娘子会生气。”
南晚歌脸上的冷然退去了些许,她捏了捏他的脸:“你要和谁说话,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这是你的自由。”
如果连和谁说话都要她同意,这种事,南晚歌还做不出来。
没想到汀雪澜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将他往外推,眉头紧锁,忽然鼻翼微动,那眼睛瞬间濡湿了。
“不理娘子了!”说完,朝院外跑去,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