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土匪村子,不就是在说他们都是土匪么。
新渔村的人不高兴了,纷纷质问她们。
其中,当大牛娘王玉梅首当其冲,她就见不得这等柔弱女子,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她更加不待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有些男子也掠去了那点儿怜惜,骂得不比女人们仁慈。
只有那喜欢南晚歌和梁音的赖子姜震生还在手舞足蹈的为她们解释。
南晚歌被吵得头疼,梁音也不堪其扰。
“我们走吧。”
这些人却不让她们走,要她们给个说法。
南晚歌想捏个诀,刮阵狂风,或是来场急雨,总能让这些凡人们知难而退。
小鱼拽着人,急急忙忙的赶到了。
他指着围成一圈的人,说道:“哥哥,就是那里!”
“来,让我瞧瞧是哪里来的小妞,敢跑到我们新渔村闹事!”
来人挤开人群,却在看到是谁时,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南晚歌?”
南晚歌望过去,真巧,还真是熟人。
此人正是瞳昽。
几个月不见,他的光头上已经长出了不少头发,扎了一个短小的辫子,夸张的瞪着眼睛。
见到了瞳昽,南晚歌总算是放下了心。
他在这里,意味着汀雪澜也在。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们?”瞳昽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们受了多少委屈吗?”
姜竹心里直打鼓,问道:“瞳昽,你认识她们?”
瞳昽敷衍的点头,依旧将目光落在南晚歌身上。
梁音悄悄问:“晚歌,这是谁?”
这人她似乎没见过的样子,长得妖里妖气,如果见过的话,她肯定有印象。
难道不是天界的人?
南晚歌简短的解释:“这就是能解决泾河问题的人。”
梁音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瞳昽。
瞳昽挑眉,这只小河狸的眼神,似乎不是迷恋。
这时,大牛娘站出来,那两把斩骨刀锋利的在阳光下发着寒光:“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这小贱人要给我们道歉!”
瞳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怕死的,南晚歌这人真能容忍别人骂她?
在虚无境内,他可是见识到了她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她想汀雪澜杀人根据她的喜好来。
啧啧,这大牛的娘,够猛。
南晚歌没理她,直直的看着瞳昽:“他呢?”
瞳昽还想骗骗她,但是看到她眼中的急迫,他老实的回答:“和檀栾在一块儿。”
“带我去。”
“不许去,给我们道歉。”大牛娘咄咄逼人,将斩骨刀对准了南晚歌。
南晚歌被扰得面色晦暗,灵活的手穿过了斩骨刀,揪住了大牛娘的衣领,轻轻松松就将快二百斤的人扔到了一边。
“谁还敢拦我?”只一句话,就让那些原本围着她们的人散开了一条路。
这女人有些可怕,她居然能把大牛娘扔开去,证明她的力气很大,如果他们再拦着,说不定下场更惨。
走出安静的人群,南晚歌冷冷的转身:“你还不带路?”
瞳昽已经答应做她小弟,马上听话的跟上了。
新渔村的人看着他们三人离开,又开始找姜竹:“她们认识前几个月来的那几个人啊,那都是误会啊,你怎么能说她们是人贩子?”
姜竹被问得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确实有意忽视了她们说的,还不是因为怕……那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来到村庄的最后一间房屋,比周围的还要崭新许多,应该建好没多久。
门前用篱笆圈了一个院子,里面散养了几只鸡。
在一瞬间,南晚歌以为回到了三千年他们的家,不过,没有这么新而已,他们的门都是一推就倒的那种。
里面的矮桌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不知道在做什么。
只一眼,南晚歌就认出了他。
她的眼睛微微泛热,眼眶蓄满了泪,却始终不掉下一滴眼泪来。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
但是,她那颗心像盛满了棉花似的柔软。
终于又重逢了。
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他眼底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瞬间失神,像极了一座雕塑,迟迟没有动作。
南晚歌看到了他的全貌,他穿着凡人的麻布短衫,少了谪仙的姿态,多了些人气,可依旧是清风明月,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也迟迟未动,因为他额头入魔的纹路已经消失,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清醒。
若是醒着,那他势必想起虚无境时,她对他的种种。
有些难以解释。
倒是梁音,看着这光风霁月之人,有种眼熟的感觉。
她刚想问,便被瞳昽拉走。
“哎,你做什么?”梁音喊道。
“不要打扰他们,小心长针眼。”瞳昽身为南晚歌小弟,自然懂得什么是进退,这两人许久未见,肯定会做很多腻歪的事。
这小河狸显然没领悟到精髓,还是避开为好。
梁音:“什么意思?”
瞳昽贴心提醒:“相爱之人间的羞羞事。”
梁音惊恐脸:“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界战神居然有了喜欢的人?
所以,她才会拒绝鲛人族太子吗?
梁音觉得,她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山中本有鸟叫虫鸣,可南晚歌什么都听不见了,满眼都是这人。
她想,或许是两人经历了不少事情,就连生死都经历了,所以她才会如此激动。
汀雪澜动了。
他绕过院子,直奔南晚歌。
等他站到她的面前,她仰头看他,想辨别一下他有无入魔。
“你记得我吗?”南晚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但是汀雪澜没说话,目光如墨般凝重,脸上面无表情。
他似乎已经恢复了。
不知为何,南晚歌心底飘过了一丝可惜,毕竟他恢复之后,她就没法再摸着他的头说他“乖”了。
垂眸时,她看到了他手腕上那根飘飘悠悠的红线。
红线还在,大概永远也不会连上了。
他不爱她。
她也不爱他。
彼此相爱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汀雪澜伸出手,南晚歌没有躲避,困惑间,她整个人被拥入了沁凉的怀抱。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夹杂着不可忽视的颤意。
他委屈道:“娘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