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城民风开放,但也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男女之间搂抱在一起的情况,即便是夫妻,也是关起房门才会放开。
而且冯芝芝还是千金大小姐,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不由得尴尬的远看倒挂的垂柳,只是双手揉捏着手帕,昭示了她慌张的内心。
南晚歌和汀雪澜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不露缝隙,她的头安稳的靠在他的肩胛处,在这个位置,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而他的手,则放在了她的腰侧,即使隔着衣物,南晚歌的身上仍旧不可避免的起了点酥麻感。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舒服极了,真想在他怀里一直不起来。
果然,流氓了一次之后就上瘾了,她现在时时刻刻都想耍流氓。
冯芝芝看着他们紧紧相拥,心慌不已,一方面是因为她难为情,另一方面则是怕他们看出自己有了别的心思。
等一切归于平静,南晚歌才松开了挽着他脖颈的胳膊,双手滑落,巧妙的撑在他的胸膛上,感知了一下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好身材。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骨瘦嶙峋,也没有任何的干巴巴,摸着极有手感。
脱了之后呢?
等汀雪澜也松开了他的手后,南晚歌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出来,回味了一下摸他时的那股手感。
极好,极好……
“翠花姑娘,我先走了。”
耳边传来冯芝芝的声音,南晚歌本来还想回味一下那股手感,又不得已将视线转向了面露尴尬的冯芝芝身上。
“冯小姐,你刚才去见了攀绮诗?”南晚歌美眸微眯,面上带着笑意。
冯芝芝的心儿一颤,险些站不住脚,多亏身旁的婢女扶住了她,她才没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她不敢直视南晚歌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说道:“我也没见到攀姑娘,她说今日有些累,就没有出来。”
南晚歌没有说话,那了然的目光令冯芝芝差点坚持不住想将一切全盘托出。
不过,南晚歌没有为难她,似乎是信了她的话,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直视着她道:“花神节比赛,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好,要不,还是冯小姐自己去参加吧?”
冯芝芝立马回绝:“不行!”
她又觉得自己拒绝的态度太决绝了,那脸上布了点儿愁容,原本就娇美的人儿更加的惹人怜爱了,若是换作其他男子,必将拥入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可惜,她今日面对的是身为女子的南晚歌,和冷若冰霜的汀雪澜。
二人对于她的矫揉造作毫无反应。
冯芝芝梨花带雨,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她难过的说道:“对不起,翠花姑娘,这些日子我因为那妖怪的原因,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身体差了些,只能麻烦你去参加了。”
意思很明确,她没睡好觉,没体力,参加不了。
南晚歌“哦——”了一声,昨夜还兴致勃勃的和闻人贺星去赏花灯,今天就没力气了?
她也不想戳穿冯芝芝的谎言,毕竟,她可太好奇她们两个在一起密谋什么事了。
随即说道:“那冯小姐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不要晕倒了才是。”
冯芝芝低着头,在婢女的搀扶下与他们擦肩而过,始终,都没有敢看他们一眼。
要说这样的人没有坏心眼,谁信?
她看着冯芝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又重新看身边的人。
刚才差一点点,这人又控制不住杀气了,她不是太明白,远古而来的神祇都这么暴戾嗜血吗?
天界从未传言汀雪澜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南晚歌忽然严肃道:“上神。”
汀雪澜垂下黑眸凝视着她:“何事?”
“你不能这样,随便对凡人出手。”
南晚歌猜测,或许他在很久以前为了应对各种大妖大魔,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如今已经是太平盛世,他随便动手杀人,也是在对自身增加杀孽。
汀雪澜却说:“那人想算计你,杀了便杀了,又能如何?”
轻飘飘的语气,杀个人仿佛是在杀只鸡。
她是挺开心上神的关心的,但是。
“那你也不能随便杀人,知道吗?”
她的态度,像极了教育小孩子。
汀雪澜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用那平静无波的眼睛望着她。
南晚歌却知道他听进去了,她对这人,就是有这奇怪的信任,比如昨夜他们共睡一屋,她信他不会乱来一样。
思绪回到冯芝芝身上。
要说不信冯芝芝没有坏心眼,那她的眼睛就是当摆设的,她当然也看出来了,不过不动手也是为了引出背后的攀绮诗罢了。
早上打了她一巴掌,又把她的剑折毁了,她还是不知道进退。
勇气可嘉。
遇到这么好玩儿的人,当然是要好好玩玩儿,过早的拆穿,就丧失了猫捉老鼠的兴致。
冯府地方不小,各处装饰皆上乘,可见家中的富足。
而且,经常会不经意间,碰到一些家丁,次数多了,南晚歌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碰到一两个是巧合,但是接连碰到五六回,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她倒是不曾想,冯芝芝竟然会这么害怕她临时逃走,居然派了这么多人看着她。
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她可没那么不识趣儿跑了。
今天晚上的重头戏,她还是主角,主角没了,这戏怎么接下去呢?
在府内闲逛了一会儿,碰上了闻人贺星那几名师弟师妹。
对面两男一女,他们一男一女,人数上吃亏了。
楚钰上来就质问南晚歌,态度恶劣:“我们师妹呢?她去给你送早饭了迟迟未归,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师妹送早饭的事,是大师兄亲自嘱托的,他们三个人当时也在场,直到他们在花园内商议完,师妹还没回来,他们正想去找师妹呢,没想到罪魁祸首送上门来了。
南晚歌也没想到他们还不知道攀绮诗被她打了,想是她那肿成猪头的脸不好意思叫他们看见。
那自己,可得好好跟她的师兄师姐们说说,让他们去看望看望她了。
于是,惊讶道:“早上送了早饭后,我看她身体不适,应该回房间去歇息了。”
果然,此言一出,三人皆是惊慌,也不再阻拦南晚歌二人,急匆匆的赶去了攀绮诗那儿。
一想到那猪头一样的攀绮诗抵挡三人不让他们进门的画面,南晚歌的心情变得极好。
可跟在身边的人,没有沾染到她的开心半分,除了他现在能与她多说几句话外,他们仍旧属于比陌生人近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不过,南晚歌也觉得这已经是进步了。
人要有梦想。
而神,要的,不过是把这上古神祇攥在手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