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阙遇到南晚歌,就注定他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了。
他的大胆示爱,让众人看向另一个当事人,想看看南晚歌是不是会改变主意,投入他的怀抱。
可惜的是,南晚歌脸上没有任何的感动,反倒是慵懒的拿手撑着下巴,浅淡的说道:“实在抱歉,我心如止水。且我只打算一人度过一生,殿下还是去心悦其他人吧。”
很无情的一句话。
众人只觉现场凉飕飕的,刚才喜庆的氛围不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发展。
九阙稍稍压低了声音,“你真的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吗?”
南晚歌态度坚定,道:“不会。”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碰情爱这种东西了。
天帝说:“既如此,九阙太子也不必多说了。”
这话又是再一次堵了九阙的念想,他黯然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开始灌闷酒。
南晚歌不遗余力的解决了自己的大事,其实也不需怎么样,只要她拒绝,九阙就不敢怎么样。
不过没想到的就是他竟然当众向天帝求娶自己……
他胆子倒是挺大的。
两万年前她英雄救美令他以为自己喜欢她,两万年后又是闹这赐婚一出,真是胆大包天。
南晚歌是不信他真有什么心思的,两人年纪差了点儿,人生阅历也不一样,哪哪都不相配。
瞧瞧在场这么多女神仙都欲语还休的,估摸着想嫁给他的不在少数,何不在其中挑一个呢?
她不知道的是,一些年轻气盛的男神仙们,还在庆幸她没答应九阙的求婚,这么有实力,还、还长得好看的战神……
大家公平竞争!
殿中的女仙又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那儿舞来舞去,水袖翻飞,身姿轻盈,跟随着古筝琵琶的旋律翩翩起舞。
可众人的心早就被刚才的一幕扯去了所有注意力,一个个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还老往九阙和南晚歌身上瞟。
这两人真的没半点猫腻吗?
不过除了九阙殿下有些伤心外,可没见南晚歌有任何的难过流露,反倒是跟旁边的月老有说有笑的。
一边阴雨,一边明媚,成了鲜明对比。
南晚歌现在才知除了凡间老婆子烦了些,天上的月老老头儿也是极烦人的。
“月老,我说了我不需要姻缘。”
月老继续笑眯眯,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呢?”
就是因为试过了才不需要!
这话南晚歌是不会说的,她实在是怕了月老的缠人劲儿,本想趁他松懈之时,溜出大殿的,无奈他盯得紧,实在没有机会。
现场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些,南晚歌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偷偷看自己,她现在只想逃离烦人的月老。
月老也看出了她强忍的不耐,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她或许真的掀桌子走人了。
于是,在袖中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件像样的东西。
看着桌上的一堆物件儿,有丹药瓶,话本儿,小刀,一对男女的小木人……
东西很多,看着都挺奇葩的。
南晚歌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对小木人,夸了一句:“您老的木工做得真是不错。”
瞧这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
面对南晚歌的硬夸,月老谦虚的摆了摆手,“闲暇时刻的无聊玩意儿,你要的话我送给你。”
南晚歌可不想揣着这一对小木人走,别人一看以为她其实春心萌动,内心还是希望找个有情郎的,再去九阙面前,添油加醋一说,还以为她刚才的话是骗他来着的,说不定他又要缠着自己了。
不妥,不妥。
“您还是留着给别人吧。”南晚歌笑笑,忽然注意到这一堆东西中,有一红色物件儿。
好奇之余,她拿来了堆放在上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编工精致的红线,约莫三四尺长短。
“这是……”
月老看到她找到了自己想送她的东西,解释说:“红线啊,我专门给有缘人牵的。”
世间男女之情,有分有合,牵着的时候是有情人,断了的时候又是陌生人。月老牵红线,也可能因为种种因素,致结果不如意,但所幸世上依旧幸福的人居多,不然月老的招牌肯定要被掀了的。
不过,他研究出来一种怎么也断不了的红线,目前为止没有试验在任何人的身上……
这根红线就在南晚歌手上。
一听是给“有缘人”的红线,南晚歌仿佛拿了什么烫手山芋,飞快的把红线抛给了月老。
月老被她的举动气坏了,脸上气鼓鼓的,说道:“怎么如此嫌弃老夫的编织手艺?难道很丑吗?”
“不是,您也知道我刚才承诺了这辈子一个人度过的,您又来打我脸,传出去多不好听。”说着,南晚歌将桌上那堆东西往月老那边推了推。
又觉察到天帝的视线,一向厚脸皮的南晚歌面上有了些难为情,今儿个是她原来的上司的女儿的大婚,差点就让自己成主角了,幸亏天帝天后两个人性子都不错,不然今日肯定要甩她几个剜心的眼神的。
在南晚歌纠结的同时,月老趁此机会,将那根还没过试验的红线绑在了她的手腕上。
红线绕了一个圈绑在细嫩的手腕,衬得本就晶莹的肌肤更剔透了,不过手腕的主人脸色不大好看。
南晚歌蹙眉,抬了抬手,又看红线的那一头在月老手中,目光促狭,准备开一开老头儿的玩笑。
于是,没半点慌张,反倒是声音带了点儿娇气,说:“月老啊,我知道我长得极美,也有很多人爱慕我,但是我跟你,着实差太多了。”
刚听前半句还没听出什么意思,听后半句话的时候,月老可算听出来了。
他白了一眼南晚歌,见她手指绕着红线玩儿,眼中冒了点不怀好意。
“老夫这就给你牵个有缘人当你情郎。”
话音刚落,月老就在红线上下了禁制,然后将那一头施展法力。
南晚歌看着红线上一闪而过的金光,然后由原来的几尺,变成了无限延长的长度,穿过九霄大殿众人的头顶,往外面飞去。
南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