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微微皱眉,只见那男人斩断手臂后,就解脱了全身穴位的连锁反应,奔跑恢复原来的迅速。
不一会儿,他就跑没影了,小巷子的不远处,只留下一只残缺的手臂。
“这群人确实是疯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疯。”陈浮生扶额,叹了口气。
怎么哪个时代都有这种为了某个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刚才那小子咬唇后,溅出来的那滴血可不一般,这是一种古老的防身术。
一旦自己被那滴血给击中,瞬间就会身体麻痹,虽然时间不长,但短短三秒足以让那小子把自己的头给割下来了。
阴险无比。
“这么怕被我抓到,是因为组织的命令吗?”
陈浮生喃喃自语,他心知这种组织的核心成员,必然掌握着一定程度的秘密。
因此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一定会不惜一切保证自己不会落入敌人之手成为战俘。就像先前掳走灵蕴的那群黑衣人一样,被抓之后立马就触发体内的蛊虫,成为废人。
但这个人的手段,和那些人显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这样的手法,让陈浮生更加怀疑……灵蕴组织跟掳走灵蕴的幕后黑手,根本就是两方势力。
这时候赵三姜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过来,他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雨滴一般大颗滑落,“师父,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陈浮生立马回头,玉石色的瞳孔转动。
视线聚焦在赵三姜的关节处,好在骨头没怎么受损,一切都还有机会,然而……
神经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你站着不要动,再大的痛苦都要忍耐,我现在必须立马给你做治疗,你要是乱动……就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陈浮生说着,掏出银针一把刺入赵三姜的手臂处。
一股难以隐忍的疼痛感钻入赵三姜的骨髓处,那种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挖开了他的血肉,直接用锯子在摩擦他的骨头。
赵三姜隐隐感觉陈浮生这把“锯子”不仅仅要摩擦他的骨头,甚至要将他的骨头彻底连根斩断!
“师父……我要是忍不住动了怎么办?”赵三姜有些隐隐担忧。
陈浮生漠然说道:“那你的手臂这辈子就废了,再也抬不起来。”
“咕噜”一声,赵三姜咽了口唾沫。
他害怕得腿软,但为了自己的手,只能强忍着。
紧接着几秒过后,陈浮生的动作浮动变大,一根粗又长的银针从赵三姜的伤口处直刺进去!
“呜哇!!——”
赵三姜就跟狼嚎一般,又如同虎啸。
那几秒就像是断了片,疼痛得眼神一片黑,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浮生已经用一块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这样一来,你的手起码不会废掉,不过还是要休整个两天,并且一个月内不要碰女人。”陈浮生淡淡说道。
“啊?!为什么不能碰?这跟手有什么关系?”赵三姜瞪圆了眼睛。
陈浮生瞥了他一眼,漠然说道:“肾水住阴,能够让你的神经更加活跃,你要是想增加自己的手臂瘫痪风险,你也可以不听医嘱。”
“呜呜呜……”赵三姜欲哭无泪。
关键是他不碰女人,岂不是更容易出事?他伤的可是右手啊!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陈浮生在赵三姜腰部某处点了一下穴位,赵三姜立马感觉有股力气贯、穿自己的天灵盖,顿时轻松自由了不少。
“去……去医院干什么?咱们两个现在去医院有点冒险吧,那里人多是不是更容易被背后的人找到啊?”赵三姜长出一口气。
他隐隐感觉得到这一次他们惹到的人,绝对不简单,就光是刚才那小子那一刀,就足以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了。
“你这趟医院去定了,毕竟我得找个借口把我想见的人给引出来啊。”陈浮生目光深邃。
赵三姜听完,若有所思的模样。
……
两个小时后,一个男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赵三姜平躺在上面,陈浮生将床单盖上赵三姜的脑袋,沉重地叹了口气。
龚景盯着肥胖的身躯走进去,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红了眼眶,“我的天啊,可怜的小子,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浮生没有回头,语气漠然说道:“那些人的手段很粗暴,我徒弟他想要拼尽全力保护灵蕴小姐,于是就被敌人一刀刺中了心脏。”
听到这句话,龚景仿佛自己心脏也被人中了一刀一样。
“这……”
他无话可说,无语凝噎。
空气留下一丝寂静,二人心中都各自有自己的判断。
良久陈浮生先打破宁静,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是让您失望了吧?赶紧派人去找灵蕴小姐?”
“我……”龚景额头流下几滴冷汗,不知所言。
陈浮生叹了口气,故作忧郁道:“反正您也不用可怜我,我的弟子大部分都去世了,赵三姜是最后一个。看来今后,我还是孤身一人流浪世间比较好。”
“别,以后你在我们龚家吧,是我对不住你!”龚景凑上去,一把拉住陈浮生的手,眼里满是歉意。
陈浮生回过头来,用那双玉石色的瞳孔,默默盯着龚景。
龚景再也忍不住,他给自己扇了一耳光,叹息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欺骗你们的!”
“事到如今,您就不要自责了。”陈浮生也跟着叹了口气。
“实……实际上……”龚景咬着牙,心中已经明白,眼前这两个人确实不是他所地方的那种恶人。
真正的恶人,反而在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
龚景的双手下垂,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实际上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们,绑走灵蕴的人是我,一切都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三姜,卡,演戏结束。”陈浮生漠然道,嘴里冷哼了一句。
这时候床单猛然跳起来,赵三姜坐起来伸手将床单从脸上扯开,自信一笑道:“就我师父的医术,就算我真的被人捅了心脏,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的!嘿嘿!”
“你……”龚景被吓了一跳,这下真换他心脏不好了。
“你们在耍我?”他眨巴着眼睛,有些气恼。
陈浮生冷哧一声,漠然道:“那还不是您先耍我们的么?灵蕴集团的董事长,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