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100%的利润,就有人铤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就有人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就会有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
如果有一本万利的买卖呢?
如果动动手中的权力就能收获数以百倍的利润呢?
它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贪婪让人疯狂。
例如眼前的周所长(副院头衔,计算所所长)。
“陈先生,我有连响名下6%的股权,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小茶楼是他夫人开的,今天秘密约陈生过来就是为了把手中的连响股权变现。
“价钱合适我当然感兴趣。”
陈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种磕睡天上掉枕头的感觉。
这么急于变现,显然它的来路并不正或者得之不正,但他并不关心这个,重要的是有了这6%他对连响的掌握已经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掌控。
“我听说陈先生愿意在连响原来的股权收购价上增加10%的幅度进行股权收购,就按这个就行了。”
周所长难掩喜色。
眼看着连响集团越做越大,柳忠烈他们钱越赚越多,他看在眼里难道不眼红吗?
不,他和所里的几人都眼红不已,心里其实一直难以平衡,明明是他们管着柳忠烈这些人,好处却轮不到他们头上,而这次改制却让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机会。
于是伙同所里的几个高层合伙从这次改制的混乱情况下,从华科所的股权里润了部分股权出来的,这也是他急于出手的原因。
“别人是增值10%,周所长怎么也得增值个12%才行。”
陈生主动把股构的收购价格提升了2个点,周所长这股权是如何来的陈生不想知道,拥有权力又懂运作,在当下的华国要做到并不难。
他这一举动顿时让周所长喜出望外,2个点那可是数十万差别,没有谁会嫌钱多。
“陈总就是爽快。”
……
从周所长手底下拿到那6%的连响股权已经是两天后,双方私底下完成了股权交易。
这部分股权他并非以自己的名义拿下,而是让霍欣宜从香江带全球兔的人过来,把这部分股权转到全玩兔名下。
至此他手头上的连响股权已经高达42.5%,成为连响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华科所股权比例降到了30.9%,柳忠烈和连响高层持股比例26.6%。
如果是未来,公司法完善的情况下这种交易是不合法的。
根据《华国公司法》第七十五条。
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之间可以相互转让其全部或者部分股权。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应当经其他股东过半数同意。
股东应就其股权转让事项书面通知其他股东征求同意,其他股东自接到书面通知之日起满三十日未答复的,视为同意转让。
其他股东半数以上不同意转让的,不同意的股东应当购买该转让的股权;不购买的,视为同意转让。
经股东同意转让的股权,在同等条件下,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
两个以上股东主张行使优先购买权的,协商确定各自的购买比例;
协商不成的,按照转让时各自的出资比例行使优先购买权。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另有规定的,从其规定。
这是陈生印像中的有关公司法的部份法律条文,但他来到帝京后还特意让李庆为自己找来了当下华国的相关法律文书。
翻找了现行所有相关法律,却发现在这个资本野蛮成长的年代,根本就没有这条对公司股权私人交易的限制条文。
其实想想也释然,如果这个年代对公司股权的法律法规真那么完善,也就不会有连响改制高层借机不共一分钱就无声无息买下股权这回事。
正是因为股权法律机制的不完善又公资改制混乱,许多捉住漏洞的人都发了大财。
陈生也并不介意利用这些漏洞做一些事情。
“华国的公司法真是漏洞百出,这样的私人交易竟然也没有进行限制。”
为了这场交易,霍欣宜亲自从香城来到了帝京,她实在猜不透陈生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你现在这摊子铺得已经够大了,很容易出大问题的。”
“呵,其实一点都不大,只要能让大家都赚钱问题都不是问题。”
陈生淡然笑道。
霍欣宜翻了翻白眼,她觉得陈生不像一个合格的商人。
反倒像是在玩游戏一般,东一出西一出的完全没有章法可言,但让人无语的是他每次都能赚到钱,而且是赚大钱。
……
随着新一轮冷空气下来,帝京的冬天寒风呼啸。
不过对于家里有地暖的倪光北家,影响并不大。
“光北,难得在家休息就别想那么多,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你这样愁也无济于事对不。”
听着夫人的唠叨,倪光北脚步却不停,依然在家里踱着步。
“道理我都懂,可现在国外微机和芯片研发起步本来就比我们早,如果再不追赶,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将来肯定是要付出大代价的,这柳忠烈糊涂啊!“
“他再糊涂也是管着你,你又能怎么着,人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想那么多又能怎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夫人池系的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哎……”
“四年前你上交的研发和销售程控交换机的申请本来已经通过了,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不给你继续研发的机会,此时程序交换机的怕是已经能完成研发可以使用了。”
“和这样的人共事你弄不过他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从里面出来看有没有人支持你的研究。”
倪光北被说得哑口无言,以前的自己确实太天真了。
就在两人聊天的当儿,门外突然传来‘咔咔’的敲门声,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请问,是倪光北院士家吗?"
两人对话一顿,这样的天气有谁会造访?
倪光北夫人池系走到门口打开门,映入眼帘是一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
“阿姨,请问这里是倪光北先生家吗?”
少年再问了一句。
“是的,请问你是?”
池系疑惑的看着少年。
“我是陈生,我想倪光北先生应该认得我。”
陈生微微一笑,拉下围巾。
“咦?是你!?"
倪光北惊讶的看着陈生,这不是当初股东改制时在现场的那位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