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然见对方没有回消息,低头想了想她可能是在睡觉了,拿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去了浴室。
贺湛然面对着镜子,双手抓住衣服下端,脱了衣服。
衣服自下而上撩起来,先露出的是平滑的小腹,以及柔韧结实的八块腹肌,再往上是流畅的背脊线条、结实有力的臂膀,整一个标准宽肩窄腰的男模身材。
他刚刚走的急,出了一身汗,汗津津的不舒服,索性就不回棋牌室了,直接回了房间洗澡。
他洗澡一向很快,五分钟结束,这是多年队里工作养出来的习惯。
哪怕没有案子,不用加班,他也习惯回家看一些卷宗,尤其是一些陈年老案,琢磨着看看能不能找出新线索。
可这次,他却洗了有十多分钟还没出来。
他在想事情。
温水自花洒处密密洒落在他身上,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声音。
他抬起头闭上眼睛,任清水滑过他的眉眼,下巴,又滑落到他的锁骨。
脑海中是女孩明媚的微笑,她还太小了,足足比他小了有七八岁,他年龄确实比她大了些。
大学时期也谈过恋爱,但因为工作太忙,和女朋友聚少离多,便分开了。
后来单身至今,他本来不打算再恋爱,到了年龄,等家里给介绍一个相熟人家姑娘结婚,平淡过日子算了。
本来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是凑活过日子,很少有幸运的人,能遇到相爱一生的伴侣。
如果没遇到,也就这么算了。
可真让他遇到了呢,他会怎么做?
他见她第一眼时,是他带着刚进刑警队里的新人去电影学院办公室做一些询问工作。
明明她自己被舍友算计了,但知道了舍友死讯后哭成个大花脸,他被她如琉璃般的心灵吸引,哪怕他有洁癖,也情不自禁的递出一块自己的手帕。
见她第二面,是去学校门口接她,她明媚阳光的笑容,深深吸引着生活已经平静没有波澜的自己。
然后是近距离接触相处,她的性情,长相,品性无一不深深与他契合。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喜欢她。
喜欢一个认识仅仅有一个星期的人,这简直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尤其是像他这种工作稳定,身心成熟的男人。
他之前总觉得一见钟情太扯淡了,但爱情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真遇到了想要的那个人,哪怕相处一会,这个心也是为她跳动的。
喜欢上了,但接下来怎么做?
若是年轻个七八岁,大学生一样的毛头小子,他一定会去勇敢地追求她,送她鲜花,陪她约会看电影。
但他快三十的人了,要考虑的事有很多,且不管双方家庭是否门当户对,因为对他来说,这是最容易解决的。
主要是看她的心意,以及是否能够接受和一个比她大八岁的人在一起。
况且自己年龄到了三十,也该成家了,这是贺家长辈给他的底线。
那她能否接受大学毕业就结婚呢?
贺湛然睁开眼,眼里是一片温柔与坚定。
他想,他不能错过轻易让他心动的女人。他要迈出第一步,先确定对方的心意,哪怕没有喜欢他,也要步步为营赢得她的心。
……
柳漓并不知道自己心有好感的那个人已经开始惦记她了。
她这会刚醒,睡了快小半个时辰,她睁开了眼睛,脸上一片红晕。
要死了,怎么会做那种梦,还是那个谁?她捂着脑袋发了一会呆,才起来用凉水冲冲自己的脸颊。
看了看镜子,女孩眉目缱绻,带着一丝春情,她掐了下自己,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会太阳没那么毒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吊带裙,顿时兴冲冲小跑到了海边。
“啊啊啊啊,太美啦。”
柳漓兴奋地把鞋子脱掉,随手一扔,整个人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跑起来,海边的微风轻轻吹动她的秀发。
因为这片沙滩没有向游客开放,白色沙滩洁净细软,上面间或分布着颜色艳丽的贝壳,岩石上也趴着不少牡蛎以及海星,小螃蟹横着在沙子里行走。
柳漓顽皮地用手指捏起一只螃蟹,看着小东西张牙舞爪的样子,又轻轻放进海里。
此时此刻,风景好心情好,她好想找个人拍照啊。
柳漓看了下周围,手搭在额头上,眯着双眼看了看,远处倒是有个人面朝大海。
柳漓小跑过去,快走到对方面前又慢了下来。
她看清了眼前人的侧脸,是个甜美系的女生,只是好似整个人笼罩一团悲伤,有些忧郁,柳漓心里不想打扰她,但又怕对方是一个想不开跳海的人,思及此她轻轻开口。
“你好。”
柳漓伸出手微微在她面前摆了摆。
“能帮我拍张照片吗?”
对方缓缓转头,柳漓才看到她的眼睛和兔子一样,下了柳漓一跳。
“好。”
那女孩带着沙哑的声音让柳漓不禁猜测对方是否哭了很久,她把手机递给女孩。
女孩好似对拍照很在行,她虽然话不多,但总能指导柳漓摆出好看的pose,直到柳漓接过手机才发现,没注意女孩拍了十来张,且张张都是人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且带有氛围感。
“你好会拍照……。”柳漓抬起头想夸赞一下对方的拍照技术,却发现女孩自己已经走远了。
柳漓赶紧大声喊了一句“谢谢你,你拍的特别好看,还有,你人长的也好看。”
看着女孩好像顿了一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也远离了海边。
柳漓松了一口气,这女孩可别是什么失恋了想不开的。
柳漓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会已经五点半多了,海边晚霞固然美丽,肚子却唱起来空城计。
回去吃海鲜自助去。
……
“小天,你跑哪去了,这两天你心情不好,说要来赛厘散心,可一转眼你人又不见了,可把我吓坏了,生怕你再想不开,你要是这么消沉下去,我怎么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
向天歌木木得听着姨母数落,脸色一丝表情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