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潮,挥之不去,昔日种种,历历在目!
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犹记当时,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登临帝境的墨白被苍茫大陆最顶尖的几大势力算计。
只因各大道统掌权者都不想他们的霸主地位被动摇,于是一场只针对他一人精心策划的大杀局降临了,他被迫成为了那一场血祸的制造者。
也许是天可怜见,墨白在一众帝境强者的围杀中突破了,绝处逢生,登临帝境。
局势就此逆转,在几位帝境被墨白斩杀后,他们怕了,深知不是对手,只能逃了。
可是,对于大帝,一个大陆能有多大,藏身的地方又能有多少,最安全的无疑就是各自的道统了。
一念杀心起,天地色变,黑云蔽日,笼罩了整个苍茫大陆,压的众生抬不起头。
一双妖异的紫眸悬浮在大陆的苍穹之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凡眸光所过之处,众生俯首称臣,万物无所遁形。
他看到了,也动了,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杀伐不断,哀嚎不止,大帝陨落了一位又一位,连其道统皆被连根拔起。
大道哀鸣!
血雨弥漫了整个苍茫大陆,天地同悲,众生祈祷!
然而血祸并没有就此停止,因为人一旦杀红了眼要么任由他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要么只能强行制止,但当时无一人有此实力,他太强大了。
很快,整个大陆上只剩下两位大帝了,其中一位吓傻了,从来没有距离死亡如此近过,于是下意识的就跪了,臣服,也许是唯一能活命的办法了。
这时,头顶的天穹深处毁灭的劫云已经成型了。
天道要出手了,蓄势待发,却迟迟没有落下。
仿佛在说,够了,够了,杀得已经够多了,不如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苍穹,不屑的笑了,真的够了么,貌似还差了一个,只差一个,差一个也不行。
于是,手起剑落,干脆利落,血雾弥漫,死无全尸。
须臾间,天怒了,降下了毁灭般的雷罚。
他扶摇而上,悍不畏死,只一瞬,手中的剑便碎了。
咚!
大地被轰出了巨坑,久久没有动静,也无人敢一探究竟,仿佛就这样结束了,或许……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吧!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动静的巨坑爬出了一具焦黑的干尸,只有两只眼睛如同深渊,异常明亮!
“逆天,尚有一线生机,招惹我,死路一条!”嘶哑的声音从他嘴中传出。
不久之后,苍茫大陆回荡起一道宏大声音:“吾名墨白,今应劫称帝,乃天命所归,众生之所愿,吾将承天之道,统御天下。
四海之内皆吾疆土,八荒六合,皆我子民,当一视同仁。道统皇朝,各行其是,当行德政,福泽苍生。
六大道统,视人命如草芥,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吾感天昭,代天执法,斩其大帝,毁其道统,当引以为戒。
凡有违逆,祸乱苍生者,吾……必 诛 之!”
宏大的声音回荡在苍茫大陆的的每一个角落,经久不息。
下一刻,天降瑞彩,紫气东来,墨白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颗巨大的耀眼光字,如同一道圣旨,最后所有字体飞舞组合,化为一个更为璀璨的善字,大陆苍生皆可见。
在众生看来,那便是神的谕旨。
经此一事,苍茫大陆就此一帝独尊,白帝之名,众望所归,深入人心,已成信仰!
一座又一座大小不一的雕像被树立起来,上至皇朝,下至普通百姓……
……
“如此说来,那这岂不是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杀戮之王的传承之地?”
耳边响起的话语再次将墨白的思绪拉回现实。
“说不准亦是他的埋骨之地呢?”
“你是说那位曾纵横仙域的杀戮之王,陨落了……不能吧……”
“你不是说他负伤而逃,自此杳无音讯么。重伤难愈,就此身死道消,很正常吧!”墨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那可是仙王啊……举手投足之间便可覆灭山河,有扭转乾坤之能……哪有那么容易陨落!”雷火深知仙王的强大,显然不认同墨白的看法。
“万事皆有可能……”
墨白也只是给出了一个客观的猜测罢了,并不是想争辩什么,因为没意义!
很快就能见分晓了,不是么!
“管它是传承之地还是葬身之地,在我王天霸看来,有机缘造化的都是福地。”精壮中年豪迈出声。
随后他将抗在肩上的金纹大刀往地上一杵,有些不耐烦的道,
“只是这都等了老半天了,这人怎么还不来,到底能不能行了,不行拉倒……”
“王道友别急,昨夜我已传讯我大哥,他已经带着钥匙在赶来的路上了!”邢乌对此做出了回应。
“……”
墨白神色有些古怪的,疑惑道,“难不成你们是在等血鸦道人?”
“没错,白兄如何得知!”
“猜的……不过你们怕是等不到了……”
“嗯?”雷火疑惑,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等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一件东西……或者一块令牌?”
墨白经过刚才的事情,以及众人各自的交谈已经对其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雷火则是奇怪墨白怎么会知道这些,难不成其实墨白是个算命的?
“莫非……”细思极恐,雷火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墨白,似乎想要将其看透。
内天地中原本属于血鸦道人的那枚传音石再一次闪烁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大哥,到了没,其他人都到了,就差你一个了……
墨白将躲在怀中的小龟送入内天地。
“小天,帮我发条消息,按照我说的来,别乱发!”
“得嘞,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说发啥就发啥,还跟我客气啥……”
小龟一副小弟的模样,只要不是打架,干啥都行,别说发一条消息了,就是一百条,一千条,都不带眨眼的,洒洒水而已了……
“就发……我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打成重伤来不了了,为了活命,我用开启遗迹的令牌和全部身家才换了一条生路,他们估计已经来了,一男一女,很好认,切记不要招惹他们,他们很强,是大势力的传人下山历练!”
“可恶!”墨白这边消息刚发出去十多息,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气愤的声音,源头正是那邢乌。
众人不明所以。
王天霸喜欢直来直去,“邢道友这是又怎么了,让你发个消息催一下而已,咋还气成这样了?”
“哼,我大哥说他的令牌被抢了,来不了了。”
“有这回事?”
“那咋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早知如此,当初分令牌的时候就不该分给邢鸦,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杨拓,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
墨白看着众人矛盾逐渐激化,感觉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
“咳咳,诸位是不是在找这个?”
果然,墨白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其举在半空中的骨质令牌吸引住。
“你怎么会有令牌?”邢乌皱眉。
“你说这个啊,自然是抢的喽,谁让那什么狗屁血鸦道人那么不长眼,偏偏惹到我头上,还嘴巴那么贱。
我只好大发慈悲的教他怎么做人,顺便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我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吧?”墨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很欠揍的模样,甚至放出话来,
“你要是真想动手抢夺,只管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可别跟那血鸦道人一样,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只是卸了条胳膊就跪地求饶了?”
“又要打架了嘛,这次你得让我先来,上次我才出了一拳,一点都不过瘾!”欧阳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跟前,亦是附和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在场的几人被雷的外焦里嫩,面部表情精彩至极,几近失控,一副憋的很辛苦的样子!
好家伙,你两这嘴是吃三九幺幺长大的吗?怎么这么毒呢!
“你……”邢乌气结,铁青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邢乌不曾看到那条消息,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教训墨白一番,现在反而有些投鼠忌器了。
殊不知,墨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制造一种他很强大,不好惹的假象罢了。
如此一来,想要对他动手的人都得掂量一下,不至于人人都想踩一脚。
邢乌敢怒不敢言的表现自然也被众人洞悉,一个个都是人精,认定邢乌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王天霸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我说诸位,既然最后一块令牌都凑齐了,咱们也别傻愣着了,开启遗迹吧!”
几人皆是点头,皆是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不对,雷火有两块,欧阳玲珑没有。
这是墨白才发现原来他才是那个半路杀出的陈咬金,怎么说呢,莫名就有点感动。
原来他一直都错了,血鸦道人哪里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强盗,简直就是妥妥的财神爷,上赶着送机缘,好人呐,天大的好人。
好人一生平安呐!
仙府数十丈高的大门中央有一个一个圆形轮盘,如同一把锁,将两扇青铜大门锁的严丝合缝,轮盘上有七个令牌状的凹槽。
王天霸率先出手将手中的骨质令牌打入其中一个凹槽,
“诸位,该你们了!”
另外几人亦是没有犹豫,相继出手,不时,轮盘的七个凹槽皆是被填满。
在一众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宝箱开启了。
至于运气如何,且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