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相王!”
“雀儿,怎么回事?”
“有个女子晕倒了,身上好像还有伤。”
“那你为何大呼小叫?我来看看。”
相王宋亚熙不慌不忙地走下马车,想要上前察看我的情况,却被贴身侍女拦下。
“王后,小心是刺客。”
“你见过哪个刺客是这样的吗?雀儿,退下。”
“是!”
“来人,将这女子送到就近的医馆。”
宋亚熙询问着医馆的大夫。
“她怎么样了?”
“相王,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过于疲劳,又身受重伤,突发晕厥,我已将伤口处理,只要休养片刻,相信一时半会儿就会醒来的。”
“那就多谢大夫了,雀儿,给钱,你们将她抬上我的马车。”
“不,不敢受相王的谢辞,是小人该多谢相王的恩赐。”
“啊?相王,今日我们不去赵府了吗?”
“不用了,想必赵魏已不在府中,已经先行一步带着兵马赶往凤山了,这位姑娘一定是趁乱逃出来的,赵魏这人啊,就喜欢抓人来做人质,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与此同时,墨苏菲和刘湘儿秘密进入中原皇城后便一路打听到了赵府的位置,迎面碰上正被两个下人抬进一辆富丽豪华的马车。
“二公主,你看,那是不是小姑啊?!”
说罢,墨苏菲便和刘湘儿一起跟上这辆马车,但是还没有行至几步,就被宋亚熙的贴身侍女灵敏地发现并将她两人拿下带到马车旁边。
“又怎么了?!”
“相王,又发现两个可疑的人。”
宋亚熙拨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被押着的两名女子,刘湘儿一眼便看见在宋亚熙的肩上靠着的我。
“你是中原的相王?相王,我和我小二姑无意冒犯,只是你旁边的人正是我的小姑,我旁边这位是她的姐姐,还请相王能将我小姑交托与我们。”
“我为何要相信你们?”
“她的胸前有一朵花印。”
墨苏菲平淡地说了一句,刘湘儿疑惑的看向墨苏菲,她怎么不知道小姑胸前有什么花印?宋亚熙听到另一女子的话语,便察看了我的胸口,确实有一朵花印,不似胎记,更像是艳丽的刺青。
“她受了伤,不易走动,你们先上马车吧。”
“相王,不可!”
宋亚熙点点头,示意她们进来,便放下窗帘,雀儿不得不恭敬地请她们上车。
“请吧!”
马车内
“不知两位姑娘家住何处,来皇城有何事?”
不等她们回答,墨苏菲就示意刘湘儿出手拿下宋亚熙,匕首抵住宋亚熙的颈脖,她却没有放下抱住我的手。
“你们……”
“宋亚熙,你现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宋亚熙这才反应过来,据说墨容长公主生过一场大病,身上突现暗喻死亡之花的彼岸之花。
“呵,我早该想到的,看来我旁边这位就是墨容长公主了吧,没想到赵魏竟把她带回皇城了。”
“第一,赵魏是否拿到兵符??”
“是。”
“第二,赵魏是否已经离开皇城?”
“应该是的。”
“第三,是否是你救下她?”
“是。”
“宋亚熙,无意冒犯,只是我们现在比较着急,机会在眼前,所以也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不会杀你,反而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还请你能与我们合作。”
“所以你就是这样请人帮忙的?你怎么不会觉得我只要进入皇宫就能拿下你们?”
“湘儿。”
刘湘儿立刻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小药丸拿到宋亚熙面前示意让宋亚熙服下。
“所以,还请你能先不要着急反抗,兹事体大,我们还得先到皇宫再说。”
相王宫
宋亚熙让雀儿放下我在床榻后便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宋亚熙坐在我床边看向墨苏菲两人,冷静平稳地说道。
“说吧。”
“还请你认识一下我们,我正是墨容的二公主墨苏菲,旁边这位是刘家的小姐刘湘儿,我们是在今日偷偷潜入皇城,本想救出我们的长公主,却偶然碰见相王你。”
“其实我帮不了你们什么,兵权早已交于赵魏,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我想要并不是兵权,而是相王你的助力,宋亚熙,想必这些年你都过的十分委屈和痛苦吧,说是与墨元祯同为帝王之位,却实际没有半分实权,只是赵魏为了分权而给宋家的一个虚假的头衔,把你做成了一个傀儡,甚至还不如一国之后。”
宋亚熙沉默不语,只是狠狠抓住盖在我身上的被褥边缘,紧拽手中。
“而且就连与你夫妻百日恩的墨元祯都看不起你,你明明也是相王,却要忍受墨元祯的暴虐行径为他生育皇嗣,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却又因为墨元祯在你快要临盆前大发脾气,导致你流产而再也不能有孕,然而墨元祯却没有半分愧疚,也没有安慰你,反倒还责备你让他生气,这些种种,想必你都心怀怨恨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宋亚熙闭上眼回忆起那些历历在目的悲痛,她一路走来,就算再卑微,再委屈,她都没有在乎,但是她也不是活佛,没办法真的不在乎,特别是她那还在腹中还没出生的孩子,那个可怜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相王,你肯定很想报仇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想为了那个难产而死的孩子吧?”
“那又如何!就像当初一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无能为力,就连赵魏,他当时就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相王就好好休养吧’,而我也只能说,‘我知道了’。”
“不,你有。”
这时,我终于从床上醒来,我听着宋亚熙控诉着她的不幸,确实是有点吵。
“你醒了?”
“相王,你有着墨元祯和赵魏都不知道的东西,远超过兵权的东西。”
“什么?!”
“民心,就连一个小小的医馆你都以礼相待,和善亲民,中原百姓都承认着你,你就是他们心里的相王。”
“你当时听见了?可是你为什么没醒啊?”
“我太累了,想着能多睡一会儿,结果这不碰上她们了吗?”
刘湘儿见我起来,立刻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小姑!还好你没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啊?!四爷爷不得打断我的腿!吓死我了都!”
“唔……咳!湘儿,喘不上气了,你快放开。”
墨苏菲走到宋亚熙面前说道。
“是的,所以相王你可愿站在我们一边。”
“你真的能斗得过赵魏吗?百姓也不能当兵使啊,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百姓可以像她这样用。”
墨苏菲指着我说道。这墨苏菲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交战的时候还直接叫我的名字,但是终归来说,我和她还是挺默契的,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害!我忘了,我没什么朋友……嗯……白初月能算吗……
“她?不行!中原百姓是无辜的,两国的战争不应该牵扯无辜的百姓,这不是你们皇室墨家一族的大爱理念吗?”
“你不必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中原的百姓,只是稍稍利用一下,还有,我们会放出有刺客闯入相王寝宫的消息,这事还得麻烦你的侍女为我们跑一趟了。”
在赵魏和薛祁还未回到中原军营时,便有赵魏的亲信通过猎鹰将有人入宫行刺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赵魏,赵魏赶忙带着大军又匆忙赶回皇城,不过还好路途未行多远,所以赵魏并未慌乱,只是让薛祁分道通知费临赶紧秘密撤兵莫让谢云他们发现。可是赵魏没想到的是谢云与墨苏菲他们早已先一步商量好里应外合,谢云和常槿也收到了墨苏菲给的消息,这下赵魏他们的凤山防线不攻自破,他们也跟随费临他们的脚步偷偷进入中原皇城。
帝王寝宫
“王上,相王寝宫来报,有刺客在相王寝宫行刺!”
墨元祯手下的公公走进行宫,向着墨元祯躬身,急忙说道。
“什么?!摆驾!”
墨元祯立马摔下手中乏味的奏折,赶忙大步流星走出寝宫,移驾相王寝宫。
相王寝宫
“宋亚熙!”
墨元祯不顾公公和侍卫的阻拦,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别动!”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入宫行刺!”
墨元祯被刘湘儿手中的长剑制止,他看向对面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举动的宋亚熙,竟然漫不经心地笑道。
“呵!我说,宋亚熙,你又在干嘛?!和本王过家家好玩吗?啊!”
我听到墨元祯的叫喊,还真的有点笨傻样的,不过他为何看着很紧张宋亚熙,他们不是一向关系都不融洽吗?不过也是,也不是几人皇帝和皇后能做到墨忧雪的父母皇一样。
而刘湘儿却又情不自禁地噗呲一声。
“喂!谁跟你开玩笑呢?!当本小姐手中的剑闹着玩的啊?!”
“墨元祯,立刻调动你城中所有亲兵围住中原皇城,向城中百姓放出消息,你们已经被我们挟持,让他们都出门排列跪在街道之上,等待我的发落。”
墨元祯听墨苏菲说完后,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宋亚熙。
“你?你竟然背叛本王?”
“帝王,我们终将为我们的罪孽付出代价。”
凤山之战迎来最后终结之战,今日正值谷雨时节,“雨生百谷”之说。同时也是播种移苗、掩瓜点豆的最佳时节。“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谷雨节气的到来意味着寒潮天气基本结束,气温回升加快,大大有利于谷类农作物的生长。
而就在这劳作时节的今天,中原皇城的百姓被城中城外大小官兵纷纷赶到大街之上,命令他们在街道上排列整齐,行跪拜之礼。而朝中大臣则在城门外被墨元祯的亲兵护卫围住。墨苏菲和刘湘儿带着被押送的墨元祯和宋亚熙站在皇城城门上的楼阁外。
“城中的百姓都听着,你们的王上和相王都被我们给控制了,不想死都话就乖乖的,别乱跑!”
刘湘儿在另一边对着城内的百姓大声喊道。而我则也到另一边和墨苏菲他们汇合。
“你有把握吗?赵魏带着的可都是精兵,调动的没有十万也有五万。”
“我听说你在宫中和白大人走的很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占卜一事啊?”
这时我们只需等待着赵魏一行人和谢云他们赶到皇城,而我倒是想和墨苏菲闲聊一下,自从上次我与墨苏菲正面交锋后,她在我面前卸下了她的伪装,我感觉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墨忧雪了?
“我知道这个干什么?”
“任何事情无论是发生还是过程亦或是结果都是有一定概率的,只要掌握其中一些重要的信息,让它能够随着自己的想法发展并不是很难,反而概率还很大。”
“哈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叫做推理是吧?!”
“推理?!”
“哦~,我记错了,没什么,我是说占卜讲的就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说一个现象,赵魏,是个可怕的人,确实很麻烦。”
“看来你还是很有把握啊。”
墨苏菲转头看向我,看着我一脸放松的状态,担忧地问道。
“你真没事吗?你这身子还不如先留在中原皇宫歇息。”
“我这不是想着来帮你吗?再说,上次还是我拼死给你提示的信息,不然你能这么快潜入中原皇城吗?怎么?你怕我抢你风头还是功劳啊?”
一旁的墨元祯发话了。
“好啊!结果你们竟然耍了赵魏,合起伙来里应外合?!”
“喂!我才是受害者好吧!是你们的赵大人,大费周章地把我抓来抓去的,还特地派一群死士追杀我,我小命都快没了。”
“你又是谁?!”
“看不出来吗?我是墨忧雪,她是墨苏菲,墨容的公主。”
“墨忧澜还真是丧心病狂,竟然把两个女儿都送来了。”
墨元祯不屑地看了一眼我,这家伙真傻假傻?现在被擒拿的是他,他倒还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