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整个人便双眼发直，陷入茫然的状态之中。
几分钟后沐歌从病房中走出，看向一旁的徐昌宇，“一会儿让段姐给他办理正规的离职手续。”
“沐歌，他真的会……”
“当然，你不信我？”
“信！”
徐昌宇信她，只是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和脑子。他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知晓催眠不是几句话的事，她好想知道沐歌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有分寸，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放心吧，让他走，他的离职原因就是不想加班。”
“好！”
“等着三天后他家人拿钱来办理完住院手续，他就是我们尊贵的病人。”
徐昌宇点头，那样当然好，家里人送过来的精神病，真的是名正又言顺。
沐歌直接进入到下一间病房。
病床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手指使劲搅弄着被褥，慌乱无措又焦躁不安。
“杜医生。”
那女人看向沐歌，然后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你好。能不能让我下楼看看女儿，我当着你们的面去见她，不该说的话我绝对一句不说。”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被原本的病人关起来时她就明白了目前的处境，她既没有求饶也没有谩骂，她的诉求就是见孩子。
“求你，我女儿的心智就像个孩子，她看不到我会哭闹的。”
这位杜医生的简历及具体情况，033早已经调查出来发给了她。
“可以，我一会让他们把你的衣服送过来。”
杜医生眼前一亮，好像绝望的世界为她打开了一扇希望的窗。
“你当初留在这家医院，是因为院里给你女儿免了住院费。以后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用你的能力来医治真正生病的人，你的薪资待遇不变，但五年内不得辞职，条件是我可以帮你医治你的女儿。”
“治不好的，她是……先天性的……”这一句话就像从嗓子眼中挤出来的一样，说得极其艰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
“沈小姐，他们都是你治好的吗？”见到沐歌点头后，她的脑袋就一直不停地点动，“好，谢谢，谢谢！”
沐歌转身出了病房，透过隔音的门，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呜咽哭声。
首都医科大的高材生，嫁给了同行业的主任医师，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发现老公和医药公司代表间的肮脏交易。
心神受刺激的情况下早产，生下一个先天性脑瘫的女儿，她一直都觉得孩子之所以脑神经受损就是因为自己早产的缘故，所以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求活。
若是她再年轻二十岁，若是她没有一个累赘的脑瘫女儿，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忍受着内心的谴责，冷眼旁观这个医院里发生的一切。
若不是生活百般无奈，谁愿意改变初心在世俗中沉浮。
……
“你要给她女儿治病？”
“嗯，她从来没有参与其中，选择冷眼旁观也不过是没有能力而已，人是自私的动物，若是我没有能力，我也会独善其身。”
沐歌扭头看着徐昌宇，不解他为何如此纠结。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弄出这副便秘的表情！”
“沐歌，你想没想过，你把病人都治好了，这医院以后靠什么经营？”
呃……实话实说没想过，就连这次大换血，她都是头脑一热的决定。
“你说呢？”沐歌看向徐昌宇，想听听他的看法。
“不能一下子出院太多人，容易引起他人的关注。”
“嗯。”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这个孩子就先治，其他的人慢慢来，正常的情况让医护人员来治疗，你定期治好一个两个的把医院的名声打响。”
“OK，没问题！听你的！”
沐歌带着徐昌宇在这楼中将所有关押的医护人员看了一遍，有一小半的人被洗去这段记忆，让他们主动去办理离职，还有一小部分留下继续任职，剩余的十多个黑心肝虐待人的，都将在一个月内陆续拿钱来这里办理住院。
尤其是那三个身上孽债缠身，牵扯人命的男人，沐歌一句废话都没有和他们多说。
别人住个一年两年就能好，他们不把家产花完，绝不会让他们出院。
几天的时间，这边就捋顺得差不多了。
而被救护车拉走的那些医护人员，身体经过检测后确认，并没有任何问题。据他们自己所说，也是那汤奇臭无比而引起的生理反应。
那汤经过化验得出的结论也是无毒无害，但鉴定的人员轻沾了一点放入口中，便闻到了难忍的腐臭味道。
呕吐的原因找到了，但这臭味的来源却成了不解之谜。
警察找不到明确的证据，最后案件被认定为恶作剧。
嗓子受损严重的需要住院，其他轻微的陆续可以回到岗位。
只是这些医护人员还不知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去哪？能带我不？”
“不能，咱俩都走了，这里怎么办？”沐歌指着这间精神病医院，“这里可是我们打下的江山，你要守好了！”
明知道这女人在PUA他，徐昌宇竟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情绪。
“好，我留下，但你要明白这医院还不是我们的。”
“嗯，放心，医院股权转让的事情我会去找院长聊聊，等手续都办完，让你当院长！”
“为什么是我？”
“不给你给谁？我可是幕后大佬，怎么可能做管理医院的事情。”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等回来再跟你细说。”
“好，对了，还有个问题。那个唐新民，他和你有仇？”徐昌宇试探着开口，不解为何沐歌要故意针对唐新民。
将唐医生和那个变态基佬放进一间房里，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不是要替那唐医生打抱不平，他只是好奇而已。
“是啊，有仇，不死不休的那一种！”沐歌轻笑道。
任务是杀了他，但死前让他也体会一下被侵犯的滋味，这是他应得的。
尽管徐昌宇什么都没说，但沐歌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新奇、好奇、对未知事物的兴趣。
就好像她是一只外星生物落在了科学家的面前，那眼中的兴味毫不掩饰，若是眼神是刀，这徐昌宇的眼神都快要将她解剖了。
“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忍不住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