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德一样,朱若薇也是先去了余府,发现余府空无一人后又转道去往无双阁。
朱若薇脚步不停,绿竹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绿竹一边追还一边焦急劝说:“郡主,快回王府吧,现在城里这么乱,万一遇上贼人怎么办?”
朱若薇流着泪赶路,语气坚定:“不,我要当面问一问他,闯贼是不是真的被他放进城的!”
曹门失守的消息传来,周王府内乱作一团。随后赶来的高名衡汇报了城门失守的细节,说是前几日激起民变的人与闯贼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
朱若薇听说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不管不顾就要找余诚问个究竟。绿竹死命拦都拦不住,只能跟着朱若薇一起趁乱出了王府。
一群官军败兵冲过,看到两个漂亮女子,不禁色心大起,就想抓住两人行那不轨之事。
绿竹惊恐之下,大声喊道:“这是周王府的郡主,你们敢乱来,官府饶不过你们。”
领头官军犹豫了一下,想到现在局势,又狞笑着围过来:“周王自身都难保,还顾得上什么郡主?正巧,弟兄们今天尝一尝金枝玉叶的滋味。”
朱若薇抽出余诚所赠的短剑青鸟挥舞着阻挡官军,危急之间马蹄声响起,一支闯军骑兵路过。这支官军败兵已成惊弓之鸟,只略一接触便即溃散。
一个官兵眼看逃不出,指着朱若薇与绿竹大喊:“我投降,这是周王府的郡主,捉住她有大功劳!”
“郡主?”
闯军领头的小校愣了愣,手一挥道:“带走!”
几个闯军去捉朱若薇,这时匆忙追踪而来的广善和尚如同鹰隼般落入闯军中央,一杆齐眉棍上下翻飞,以迅疾之势打翻了五六个闯军。
“你们快走!”广善大声呼喝着拦在朱若薇身前。他手持棍棒,腰挂戒刀,这一队闯军竟然被他一人打得连连后退。
这里的动静又惹来一支闯军步卒,他们手持长枪如墙而进,广善且战且退,将闯军队形拉开后以棍代枪,一记回马枪点在一个冒进的闯军喉间,又杀一人。然而他双拳难敌四手,腰间臂膀也相继被长枪刺伤。
混战之中朱若薇与绿竹到底还是被闯军拿下,广善被上百闯军围住,眼见不敌,恨恨甩出腰间戒刀,直没入面前闯军头颅。
乘着闯军被逼退的一瞬,广善疾走几步来到路边,齐眉棍点在地上借力越上路边商铺的楼顶,几个起落消失在闯军视线中。
等到闯军大队进入城内,曹门已经被闯军牢牢掌握在手里,朱呈祥与付应平才带余部撤离城楼,心急如焚的赶回无双阁。
此时天已蒙蒙亮,无双阁战事已经平息,店铺门前躺着一地官军的尸体。朱呈祥在尸体中看到一身熟悉的铠甲,翻过身一看,果然是陈永福之子陈德。
看到旧主之子亡命此间,朱呈祥不禁长叹口气,让手下将陈德的尸身收敛起来。
步入无双阁内,先前躲起来的家眷和老弱才出了密室,大家担惊受怕一场,好在没有出现伤亡。
人群中不见余诚的身影,付应平心中惊惶失措,揪住一个护卫问:“东家呢?”
那护卫指了指后院一间房屋,付应平冲过去掀开门帘,看到余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李兰芝和巧儿守在一侧。
“东家怎么了?受伤了吗?”
李兰芝道:“没看到有受伤啊。打退了官军后,东家还指挥我们打扫战场,整理器械防止官军反扑呢。半个时辰前,东家突然就昏倒了,一直没醒过来。”
付应平用手探了探,发现余诚体温高的吓人,李兰芝和巧儿不停用井水冰过的毛巾给余诚降温,但却没有丝毫效果。
他们谁都没发现,余诚昏倒前紧紧攥着的钥匙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余诚右手掌心却多出了一块铜钱般大小的复杂印记。
直到中午,余诚的体温才恢复正常,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余诚才醒转过来。
似乎是经历了一场真实的幻境,余诚睁眼后还有些迷茫,李兰芝和付应平连喊了好几声余诚才反应过来。
“东家,您怎么了!”
余诚这才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张嘴想说话,可嗓子像是快要着火一样,他只能指了指桌上的水壶。
一连四杯蜜水喝下去,余诚终于有了丝力气。他首先问:“城门那边怎么样了?闯军进城了吗?”
付应平答道:“闯军已经进城了,这会正在清理城中零星反抗的官军。周王城破的时候就跑了,城中官吏也跟着一起跑了大半。”
“朱爷来看过您一次,您当时还昏着,他转了一圈就走了。”
“我昏睡了多久?”
“七个小时!”
余诚点点头,又问了付应平作战的伤亡情况,知道朱呈祥所部损失最重,如今只剩六七十人。社兵在城墙上作战伤亡不大,只损失了二十多个弟兄。
余诚放下心来,攥了攥右手,发现空无一物。这一惊险些让余诚从床上蹦起来,他第一反应是问李兰芝:“我昏倒的时候手里有把钥匙你有没有看到?”
李兰芝疑惑摇头:“没有啊。”
余诚的心顿时沉下去半截,他就要起身下令全体戒严搜寻失踪的钥匙,可是眼睛瞥到掌心突然出现的印记,发现与自己昏迷时看到的一个图案一模一样。
余诚停下动作,想了想后让付应平和李兰芝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屋内。
两人出去后,余诚才仔细端详手心的印记,铜钱般大小,黑色与红色的线条交织出一个类似于花苞的图案。
这个印记是那个钥匙变化而成的吗?
这算什么?认主?
可是没有了钥匙,自己穿越的通道该如何打开?
余诚半倚在床上,看到床头的柜子,便试探着伸出手握住柜门把手,心里想着现代往外一拉,果然看到小小的床头柜如同开了一个窥孔,里边正是自己上次离开时的农家乐。
余诚长出口气,能力还在。紧接着余诚又回忆起昏迷中那如同做梦般经历的场景,现在想想,那会不会就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呢?
手指轻触印记,余诚口中喃喃道:“这就是你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