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许迟疑了下,不过看尽天下好书,也是读书人的一个愿望。
这几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池晚音应该吃到教训了,不会再鲁莽妄为了吧,这么一想,谢知许就点头下来。
高兴地池晚音得意的给姜姬芝飞了一个眼神,气得姜姬芝转过头去,认真地吃着本来就没什么肉的骨头。
还没啃两下,她面前就又出现一个兔腿,是谢知许把最后一个兔腿给她吃。
姜姬芝的唇瓣上还有油脂,她那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边,冲着谢知许轻轻地笑了一下,就接过兔腿吃了起来。
轻轻小小的,有一种投喂小动物的感觉,芝芝真是可爱啊。
谢知许专注的看着她吃东西,有点想帮她把唇边的那一点油渍擦去:“不急,芝芝,你要是还想吃兔子,我明天再抓一只烤给你吃。”
池晚音大力地啃下兔腿,就像在啃某个人的肉一样。
芝芝,芝芝,叫那个花妖的名字叫的那么亲密做什么?
怎么不见你喊我音音?
刚刚还觉得鲜美无比的兔腿肉,这时候,又觉得腻得慌。
“真难吃。”
池晚音小声,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池姑娘,你说了什么?”谢知许模模糊糊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但是又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下意识抬起头问了一句。
刚才说的坏话,现在又是当着当事人的目光,池晚音一时间觉得喉咙有一些艰涩,喃喃地,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是说真好吃。”
说完以后,低下头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真是女郎的心,海底的针。谢知许心中无声的叹息,清亮的眼眸欢喜的看着姜姬芝,还是芝芝好,坦坦荡荡的。
姜姬芝也不多话,她是妖族,五感要比人族敏锐许多,就算现在没办法动用妖力,耳朵还是比一般人族要敏锐。
自然也听到池晚音说得话跟刚才的话不是同一句,不过,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姜姬芝乖巧地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这一路上,池晚音也就老实了几天,后面她觉得女装实在是麻烦,又换回了男装,不得不说,这样子看起来反而更习惯,顺眼一些。
从谢知许的反应,池晚音隐隐发觉了他的态度,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隐去眼底的泪。
情之一字,再怎么不服气,也没办法强求。
书县不愧是书县,到处都能看到人们手中捧着一本书,在那里看着,或是争执,或是研讨。
池晚音本来欢快的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真想把前几天提议来书县的自己,脑子打一顿。
这种氛围,简直就是天敌,感觉就是在这里呼吸,都会被灌下一口读书人的气息。
让人窒息。
谢知许倒是有些欢喜,那狭长的眼睛很轻地弯着,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英俊俏丽的内双下,黑眸微藏。他这样的态度倒是很正常,不过姜姬芝这个花妖怎么也不受影响。
还能在那里东张西望的,难不成她不识字,所以就没感觉。
越想,池晚音就越觉得是这样,不然,正常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一刻不停读书的地方呢?
那岂不是压抑得很。
不等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一道铜锣声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消瘦男子,站在台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今日,我得一难题,在场的人要是能解出这道题,今日便可观看先祖传下的《颜如玉》一书。”
“《颜如玉》?”
有知道这本书的都忍不住惊呼起来,目光变得灼热,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池晚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咋啦?做什么这么激动?
她这个人,除了对“情”一事扭捏了些,平时处事,都是有啥说啥,不懂就问。
直接拍了一下旁边那位激动的大哥,等那名大哥莫名其妙地看过来,胡乱行了一礼,莽撞地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刚才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颜如玉》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那位大哥皱着眉头,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头冠,莫名有几分倨傲:“你不是读书人吧。”
好像被这家伙看低了。
池晚音有些不高兴地眯了眼,读书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态度至于这般无礼吗?
“不过是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们自然是读过这句话,不过是不知道《颜如玉》这书居然真实存在?”
一道娇柔灵动的声音响起来,池晚音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是姜姬芝的声音,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解围。
这段时间自己一臭脸,她就干脆不理会自己。现在这时候居然会为了自己开腔,池晚音抿着下唇,不得不说,心情有点复杂难言。
那中年书生听到一女娇娥的声音,莫名地有些拘谨起来,再看那名女子,光华照人,应该是高门大户才能娇养出来的雪肤,匆匆一瞥,不该多看,但是也能看出是一位绝色佳人。
解释都变得耐心起来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在这前面一句是书中自有黄金屋。有传言,有缘人能够从《颜如玉》中得到财富佳人,还有无尽的学识。所以一个个难免心动。”
“那我们也去试一试吧。”池晚音一听,就觉得很有意思,鼓动道。
“就你。”
那名中年书生还是有几分看不上她,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武夫,连个书生礼都做不好,身上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气质。
转而看向与他们同行的谢知许,说话直接了当:“要是这个书生的话,我倒觉得还有几分可能,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武夫,估计连天地人都对不出来。”
“喂,你这家伙,在乱说什么?”池晚音气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天地人应该对什么?说得出来,我就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