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音,你又穿着这些衣服就出来了。”
平原县县令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就被池晚音的这身打扮给气到了,明明生了一个姑娘,却活生生的扮成一个男孩子的样子,他都要怀疑当初他媳妇儿给他生的时候不是闺女,而是个皮小子。
“老池,”池晚音讨好的笑了一下,赖皮淘气道,“不要这么生气,生气容易上火,一把火烧大了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没办法陪我娘亲白头到老。”
“你个小兔崽子也好意思说,”平原县县令要不是案板上只有公家的东西,恨不得扔块东西砸过去,这哪里是贴心的小棉袄,分明是十月寒天的冰块。
翻了个白眼,严肃正经道:“我现在正在办案呢,你有证据就直接说出来,而是没有事情,就不要阻挠我办事情。”
“好吧,好吧,”池晚音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正经严肃道:“老池,我可是亲眼见到那些羊群被我喂了一口水后,就变成孩童。”
“而且,”池晚音顿了一下,眉头深深的皱起来,回忆道:“他们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和擦伤,肋骨十分明显,我怀疑这段时间他们被拐走以后,就没有吃过人饭,应该是被饿的。”
两件事情就要水落石出,那两名人贩子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罢休,就这样子认罪了,那等待他们的是凌迟处死,谁会愿意被片个3000刀还求死不能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被拐的孩童?也许那些羊是妖怪变的,不然怎么会喝了水就变成人形。”
这话一出口,那两名人贩子就知道糟了,那些孩童可是有亲人在的,再不济,那些街坊邻居也会是人证。
“你又知道我没证据了?”池晚音不屑的反讽道,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些小朋友可是有父母亲人在的,你总不会又要说,那些亲人也是假的吧。”
说着拍了拍手,就有好几个百姓进入县衙。
池晚音有些歉疚道,“碍于时间紧迫,我只找到了几位孩子的大人,要是有其他孩子家长的信息的,请转告他们的家长,请前往平原县来找孩子。”
那几个百姓头发凌乱,衣服好像也穿了好几天的样子,脸色苍白,只有看见孩子的那一刹那,眼中的光忽然就亮了,各自猛扑到自己的孩子身前,“小宝小宝,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儿呀,”
一位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妇女搂着一个。头上扎着聪明辫的孩子,尖利的声音带着泣音响起:“早知道,早知道,那天就不带你去看杂耍了,娘的心肝儿呀,还好把你找到了,不然娘要怎么活下去?”
“爹……”
“娘……”
“奶奶……”
一时间整个县衙哭声一片,孩提的哭声,父母的哭声,还有围观的百姓的讨论声。
“这孩子是每个家的心肝啊,两个人贩子不当人啦,真是不怕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
“就是,而且居然把那些孩子用巫法变成羊,那要是不知道的买了一只吃了,那岂不是吃人?”
“还好有两名义士,这遭了黑心的家伙,就该碎尸万段,死了也该拿去喂狗吃。”
那两名人贩子面如死灰,在所有的铁证面前,什么谎都没有作用,最后判处游街示众后,凌迟处死。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平原县令主动给谢知许倒了一杯茶,这要是普通的学子,早就诚惶诚恐起来,只有谢知许这个心思不在科举入仕的人,一脸平淡。
不过,这都不是事,有能力的人,这叫有大将之风。
更别说,平原县令考察谢知许的文学后,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些可惜地抚了下自己的胡须,此子心不在朝廷上,心性平和,然而就是太过平和,有种道家无为之感。
“谢公子,此行离开,是打算去往何处?”
平原县令沉吟片刻,和缓的说道。
“学生听闻洛阳花会将要举办,”谢知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带着一抹兴味:“正要去凑个热闹。”
“洛阳花会。嘶。”
平原县令一听,下意识地揪了自己的一根胡须,心疼得不行。前段时间天天听着,那个逆女闹着要去洛阳玩。
谢知许有些疑惑,抬头看去:“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眼见谢知许误会了,平原县令摆摆手,“只是我家顽儿这阵子也闹着非要去参加洛阳花会,老夫正为此发愁。”
“一天天的,招鸡惹狗,一点都不带消停的,放她这样子去洛阳花会,路途又遥远,她独身一人,老夫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得不说,看着三十几许的县令,脸上都没有几条皱纹,结果就在那里自称老夫。
有一点好笑,谢知许的面色有些许古怪。
对面的平原县县令拍了下大腿,正好对面的谢公子,也算的上一个好人,身边还有佳人在,肯定不会看上自家的黄毛丫头。
“啪”
还挺响的,谢知许下意识地又看了过去,就对上平原县县令那要笑成一个褶子的脸,“贤侄啊,”
刚才不是还在喊自己谢公子吗?谢知许心中的警铃大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免得等下平原县县令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自己做出无礼的行动。
“正好你们要去洛阳花会,那就把那小兔崽子一起带过去吧。”
谢知许僵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多了一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