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堂此时正对着议事大厅,他感觉身后有动静,便下意识回头,
待他看到身后是自己儿子,下意识就要站起来,
毕竟哪有父亲愿意在自己孩子面前有如此屈辱的表现,可他还没站起来便又跪下去,并又惊又怒的问道:
“凡平!你怎么回来了!”
自己明明给了这小子一千两银子,这可是足够一个普通人大富大贵活一辈子的钱,这意思多明显?就是要让儿子永远离开张家啊!
这小子让家族三百万的聘礼打了水漂,又得罪了临风第一家族韩家,而且如今还没有修为,这种情况下逃离张家是最好的选择,他回来做什么!钱被偷了?还是……
张振堂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被人抓回来的?”
其实看到张振堂跪在这里,凡平便已知道自己走后张家对这个男人都做了什么,很明显,这是在替自己受罚。
虽然凡平所有行为都问心无愧,但客观造成这男人如此狼狈,这显然无法符合凡平修仙之道心,
除非完全堕入邪道,否则欲成大道,必需无愧于心无愧于天。
如今凡平虽不能将张振堂视作父亲,但对方的确是为自己而遭受责罚,只凭这点凡平便不可推脱。
少年走到男人身边,将他之前给自己的那张银票还回去道:“起来吧,你不该受此责罚。”
看到凡平递过来的银票,又听到他淡定的话语,张振堂自然明白儿子没有被抓也根本没打算逃跑,
男人接过银票,重重叹气:“你回来干什么啊!那三百万的亏空咱家根本补不了,这罪我一个人抗下就算了,你回来做什么!跟我一起受罚吗?四长老罚我在这跪十天十夜,你现在又没有修为,跪三天你都受不了啊!”
听着男人的责备中充满关怀,凡平主动伸出手去拉男人站起来并说道:
“为何要跪?三百万而已,赚回来就是了!如何要受责罚?”
张振堂无奈说道:“凡平,你从小沉迷修炼,可能对赚钱的事不了解。若是三十万,父亲倒有办法,可如今要赚三百万,我却不可能有十个办法。嗯?你这是?”
男人话没说完,却见儿子突然凭空搬出一箱草药放到自己面前。
“用这个就能补回来。”
张振堂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然后失望说道:“凡平,这几天虽然镇里药铺被搬空导致草药价格确实涨了一些,可这点草药也就值一千两而已。”
凡平却平静说道:“这只是其中一箱而已,我还有很多。另外我是要把这些草药炼成丹药卖掉,所以三百万不是问题。”
这个世界的炼丹水平在凡平眼里简直粗陋无比,可丹药价格却奇贵无比,他所知道的那些低级丹药一枚都要几百两银子!
听完凡平的话,张振堂直接惊呼出声:“你说你会炼丹!”
他怎么能不震惊。
虽然这个世界的丹药在凡平眼中粗陋不堪,但它可绝对是这个世界价值最高的东西之一,
原因无它,无论是拥有永久效果的还是临时效果的丹药,对于修炼者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都是让自己能够凌驾于其他人的必胜法宝,
尤其是那些对修炼有永久提升效果的丹药,其价值甚至比武器以及功法都高!
而造成丹药昂贵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这个世界会炼丹的人实在太少,一般情况下这些草药都不是用来炼丹,而是让人直接服用治病养身的。
整个临风镇二十万人,只有一名炼丹师!
所以当张振堂听凡平说他会炼丹,是相当震惊的:“你,你是认真的?”
这个消息实在过于震撼,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凡平是不是骗自己了。
“这有何难,总之你先站起来吧。”
再怎么说,这个男人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而且也真正在帮助自己,所以凡平见不得他始终跪着。
得到凡平会炼丹这个信息,张振堂一时间想法不断,因为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还这能短时间内为家族带来可观收益,
虽然赚三百万应该困难,可家族必然不会再为难他父子俩了。谁会为难一个炼丹师?
刚才始终不敢站起来的张振堂,这次没有推迟,立即就要扶着凡平的胳膊站起来,
是他儿子帮他站起来的!
而就在这时,议事大厅里走出来个瘦小但一脸精明的小老头,是张家四长老,主管财务,也是张振堂的顶头上司。
张家损失三百万这么大的事肯定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几个长老从凡平离开一直到现在,一直在讨论这事的解决方案,
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张家的利益面子目标等各种问题,可这事对张家来说确实太过重大,所以几个时辰下来,他们除了一致同意让张振堂先在外面跪个十天十夜,其余什么都没谈成,
而他们正在商讨时,却听到外面张振堂那边有动静,
于是身为张振堂上司的四长老便走出来查看情况。
张振堂是他的人,当时凡平跟韩绫的婚事也全靠他支持才说动家族拿出三百万来做聘礼,
如今钱打了水漂,他自然也成为其他三位攻击的对象,所以他听到张振堂这边有动静便立刻主动要求出来查看情况躲避一下。
四长老此时原本就心情不爽,此时看到凡平回来,张振堂那家伙竟然敢擅自站起来,他立即怒发冲冠喊道:
“张振堂,张凡平!你们两个可知罪!”
此时张振堂正交待凡平先把草药收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四长老的声音,他立即带着些许自豪说道:“四长老,咱们有希望了!”
张振堂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他跟四长老还算是统一战线,但他不知道,如今四长老已经在其他三位长老面前跟他切割,
此时听到他的话,四长老立即呵斥道:
“张振堂,注意你的用词!你是你,我是我,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没希望了!那三百万的窟窿没人能帮你!你家那个院子也腾出来吧,你没资格住了。”
听着四长老毫不留情的话,张振堂脸色一变,没有声张儿子会炼丹的事,而是咬着牙闷声问道:“四长老,不用做的这么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