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彦走后,许静娴掩面痛哭。
春桃立刻冲到了房中,抱着许静娴说道:“小姐,您别怪我多嘴,姑爷深夜跑来这儿,他明明就是在乎您的啊,您服个软,这事儿不就过了吗?”
“我不能再害他了,否则,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许静娴没有告诉李昌彦,是她偷偷改了李昌彦上交的钱粮文簿,她故意将数字改成一样的,为的就是引起陛下的注意。
许州牧背后有薛炳坤,可李家在京城毫无根基,一旦事发,许州牧就会把李昌彦推出来做替罪羊。
许静娴自幼跟着薛燕耳濡目染,京中这些官员们的勾当,她最清楚不过。
李昌彦回到家中,脑中回想的是,许静娴和离书中提及的“五月赏新荷,六月结丝萝。”
她曾经一口一句“昌彦哥哥,”轻易就夺了他的真心。
李昌彦还未回过神来,许州牧就送来了急函。
叶庚华调查后发现了钱粮文簿的秘密,决定提审李昌彦。
翌日凌晨,李昌彦还未来得及梳洗,就被抓进了律政司。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日。
曾经风光一时的状元郎,如今一朝散尽浮华梦。
镇国侯府
李夫人焦急地在门口打转,催了府兵好几次。
“我家夫人昨夜回得晚,还没起呢,您再稍等片刻。”
苏槿刚睁开眼,就听绿篱传话道:“夫人,李夫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李夫人?昌彦哥哥家的?”
“正是。”
苏槿穿了衣服来到院中,李夫人急得团团转,见到苏槿立刻冲上去跪倒在地。
“求夫人,救救我儿昌彦吧!”
“夫人快起来,慢慢说,昌彦哥哥怎么了?”
李夫人抓着苏槿的手说道:“他那个老丈人,整日拉着他应酬,也不知干了什么勾当,今早宫里来了人,直接把他抓进律政司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苏槿眉头紧锁,回头问道:“绿篱,侯爷出门了没?”
“刚看他在练剑呢,我这就去叫!”
“别叫了。”
林牧收了剑,来到苏槿身旁,在她肩上用力捏了捏。
苏槿心领神会,“李夫人,您先回去,侯爷马上要上朝了,待他先去问问,有了消息我派人知会您一声。”
李夫人见林牧冷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离开了侯府。
“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你那个昌彦哥哥,只怕一世清明毁于一旦咯。”
“林牧,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玩笑?”
林牧扶着苏槿坐下,低声应道:“陛下让他统计各郡的钱粮文簿,他做了手脚,被叫去调查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他是不是清白的,只怕只有李昌彦自己才知道了!”
“从前他读书废寝忘食,这样一个人,怎会如此糊涂?”
林牧轻轻捏着苏槿的鼻尖,笑着说道:“别操心啦,陛下心如明镜,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你快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亲一下。”
苏槿看了一眼绿篱,绿篱立刻小跑着躲开。
她刚踮起脚,林牧拦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尘彦捂着头醒来,低头看见关山月伏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
于是伸出手,轻轻摩挲她的长发。
关山月睁开眼,猛地坐起来,捧着尘彦的脸问道:“你醒啦?喝那么多酒,头疼吗?”
尘彦看着关山月,微笑着摇了摇头。
关山月却若有心事,俯身趴在尘彦胸口:“尘彦,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嗯?”
“你不能只让我看到你的快乐,你的不快乐也应该告诉我。”
尘彦转过身,抚摸着关山月的背脊,问道:“昨夜我失态了?”
关山月摇了摇头。
“那是做了什么事吓到你了?”
关山月又摇了摇头,俯身搂着尘彦的腰,小脸埋进他的怀里:“都没有,我就是感觉你心里难过,可你却不告诉我,尘彦,别把我当小孩子好么?我是你的妻子,应该与你同甘共苦。”
“可你在我眼里,就像个纯真的孩子一般惹人疼。”
关山月抬起眸子,绯红的小脸上带着笑意:“我不要做小孩,我要做你的妻子,还要做你孩子的娘亲!”
她翻身趴在尘彦胸口,笑盈盈地在他唇上啄吻:“尘彦,我好喜欢你。”
尘彦勾着身子起身,一把将关山月抱在身上,修长的手贴着她的背脊,温柔地回应。
两人唇舌勾缠,恣情拥吻,门外却传来了绿篱的声音。
“关门主,夫人备好了早膳,请二位到膳房用餐。”
关山月喘息急促,“知道了!”
尘彦抱着她下床,在她耳边低语:“快起床,不能……”
关山月挂在尘彦身上,湿热的唇瓣堵了尘彦的嘴。
他一把拽下了关山月的胳膊:“这是在别人家里,不合时宜。”
“那快去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里?”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膳房,苏槿看着关山月泛红的嘴角,捂着嘴偷笑。
“你笑什么?”
“门主今日唇不点而红,着实好看!”
关山月手托腮颊,笑着应道:“哦~你居然笑我?你和林子岚亲嘴亲那么长时间,难道不憋得慌吗?”
尘彦立刻捂上了关山月的嘴,扛着她出了膳房。
苏槿看了看身后的下人,瞬间红了脸。
绿篱在一旁打趣道:“夫人也会害羞呢?”
“连你也笑我!”
朱雀大街
“尘彦,你放我下来!”
尘彦放下关山月,拉着她来到一处深巷。
“你怎能把这种事说出来?”
“谁让她先笑我的?”
“你啊~”
尘彦羞愧难当,转身就要走。
关山月一把拉着尘彦把他抵在墙角,眼神灼热。
“你,你做什么?这,这可是大街上!”
“尘彦道长,你撩得本门主春心荡漾,现在想跑?”
尘彦被关山月逗得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随我来!”
说罢抓起尘彦飞身上了楼顶,来到了鬼术营的密道口。
“这不是之前咱们来京城穿越的甬道?”
关山月抱起尘彦“呲溜”一下跳了进去,关闭了入口。
两人在漆黑的甬道里滑翔,尘彦焦急地问道:“这是去哪儿?”
“回蜀地啊!”
“这么快?”
“不是你说的吗?在别人家不合时宜,等回了蜀地,我要……”
关山月话音未落,搂着尘彦的腰,狠狠地亲了上去。
甬道大概就是这样的,一路滑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