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岛
夜晚的海边像蒙了一层靛蓝的薄纱,溶溶的月光宛若流水般,缓缓洒向人间。
天边隐约可见几团未消的云霞,像一簇簇海棠,浮浮显显。
海滩上零星的散落着白皙的卵石和无人认领的螺钿,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沉睡的流萤,又仿佛是坠落人间的繁星。
叶庚华已经返京,关山月和尘彦决定先留在羌南,帮助羌国建设海防。
眼下二人所在的燕回岛,便是他们要建设的第一个岛屿。
“我们来岛上多久了?”关山月低声问道。
尘彦看了看飞舞的海燕,搂着关山月的肩应道:“四十天了。”
关山月撩开尘彦的衣袖,关切的问道:“那御医可说了,你的伤一个月就能好,快让我瞧瞧!”
尘彦有些害羞,连连说着“好了,都好了!”
关山月揪着他的胳膊不放,突然脚底的沙子一松,倒下的瞬间,被尘彦托住了脖颈。
和煦的海风,掠过银光旖旎的海滩,轻叩二人的心扉。
她纯真的眼神,在海水的映照下,泛着暧昧的蓝。
关山月的心像受惊的海鸟,四处乱窜,紧张的手贴在胸口,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我想……”
尘彦灼人的眸子望着她,一股清凉扑面而来,是他的唇。
关山月被尘彦囚在细软的银沙上,他仿佛天边的一抹闲云,在她唇上勾起潮润。
温柔地袭吻,接连不断的柔情,萦绕在她心底的每一寸。
关山月红着脸说:“尘彦,我的心跳得好快。”
二人如渴鹿奔泉般,寸丝不挂,关山月挥霍满身的炙热贴上尘彦冰冷的身子。
他似轻柔的海风,托着她,在爱的海水里沉溺。
二人十指紧扣,将神魂授予彼此。
关山月有些怕疼,伏在他肩上低吟。
他的手触在她浮沉的背脊,卷起她心底泛滥的爱意。
尘彦的夹脊、玉枕、百会皆已打通,真气可穿透颅顶,直开天门。
关山月恣意忘情,嗤嗤说着喜欢。
绚丽的朝霞,宛若仙子的裙摆,与海面互相交织。
银沙皑皑流光逸,波光粼粼恣欢娱。
月落星沉难舍离,白玉映沙风浪起。
霞光迸射,把海滩染成一片绯红。
关山月蜷缩在尘彦的怀里,她揉了揉眼,看到远处的海面上,太阳像一颗红珠般,渐渐变大。
关山月起身坐着,搂着尘彦的胳膊,“好美。”
尘彦在她额上轻吻,温柔地为她整理凌乱的长发。
关山月从未觉得这般安逸和幸福,她的心不再孤寂,尘彦就像那一轮红日,为那个迷失在地下城的小女孩,照亮了未来的路。
“尘彦,你真好。”
尘彦背着她,赤着脚回了二人搭建的木屋……
玉龙湾
林牧与苏槿穿过太清山,奔波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了玉龙湾。
冬日的玉龙湾,潮湿阴冷,海上狂风肆虐,二人只得暂时住下,等候开春才能出海。
玉龙湾附近有个玉林镇,相传玉林镇有座鹤鸣山,鹤鸣山地貌奇特,以其独有的天然温泉闻名遐迩。
“咱们就去玉林镇住上一阵子,可好?”
林牧事事都依着苏槿,驾车向着玉林镇出发。
“槿儿,你的生辰快到了,去年你生辰,你在西北,我在蜀地,今年我亲自给你做长寿面。”
苏槿笑着说道:“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得长寿面呢!”
“那时候你没吃到长寿面,抱着我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所以自那以后,你每年都选在我生辰那晚,吩咐我去觉味坞买面,说是你想吃,你这心思可藏得深啊!”
林牧将马儿引到正道,回到茶案旁坐着,低声说:“你看那么多画本子,我若不费些心思,只怕你早跟那李昌彦跑了。”
二人说笑着,来到了玉林镇,不曾想,玉林镇竟下了雪,鹤鸣山上大雪封了路。
林牧看着白雪皑皑的鹤鸣山,低声说道:“来,我抱你。”
苏槿被林牧抱下了马车,“怎么又瘦了?”
“是谁整日缠着我?也不让人歇歇。”
林牧抱着她飞身上山,温柔地说道:“今夜,就让我好生伺候夫人,听说这温泉最是解乏。”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了林牧提前买下的山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提着灯照了照说道:“还以为你们今日上不来了!”
苏槿诧异,“你认识?”
林牧指着山庄的大门说道:“出发前就吩咐暗卫营分舵主买下了。”
他抱着苏槿,踩着积雪,走进了绿野山庄。
偌大的庭院,被群山环绕,穿过长长的青石道,便是山庄的主殿。
“东西都备好了?”
“备着呢,就在后院的醉仙亭。”
苏槿笑着打趣:“这是安排什么稀奇玩意儿,如此神秘?”
“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牧一路抱着她来到了醉仙亭。
整个醉仙亭被红墙环绕,亭中早已备好了吃食。
温泉碧水,天然幽雅,氤氲的热气弥漫在醉仙亭周围。
一旁的侍女上前为苏槿更衣,搀扶着她缓缓走进池内。
苏槿感觉一股暖流从脚尖缓缓漫布全身,冰冷的指尖渐渐回了暖。
林牧挥手遣散了下人,独自端着苏槿爱吃的葡萄坐在池边侍奉。
苏槿看着亭外飘落的雪花,萦绕在云雾里,宛若仙境。
“怕是皇帝也难得这等消遣。”
林牧放下盘子,温柔地揉捏香肩,“今日定服侍得让夫人满意。”
苏槿抓着他的手说道:“你下来,这石头硌得慌。”
苏槿又生了困意,靠在林牧坚实的臂弯里睡去。
林牧起身抱着她,回了房,他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苏槿沉睡才起身离开。
他来到庭院,悄悄打开了暗卫营的飞信:玉龙脊已毁,圣女不知所踪。
林牧望着寂静漆黑的庭院,站了许久。
忽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那人步伐轻盈,快速逃离。
林牧担心苏槿,立刻回房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