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这厚脸皮的人作口舌之争,淡定的走在前面。
只是脚下慌乱的步伐,出卖了她。
到了寝室楼下,看着她身影消失,端木锦才离开。
……
答应邱秋这学期要去她家的,萧瑟准备这周末就去,往后只会越忙,每天刷不完的题,看不完的书。
照例,杨悠又是那个移动传话筒。
去邱秋家的路上。
本是春暖花开季,沿途风景更是美如画,从高处俯瞰,便能看见片片梯田自山坡上,层层蜿蜒而下,特别壮观!
基本都是下坡路,石阶梯。
经过几段石梯路后。
“秋秋,你家还有多远啊?”
“不远,下坡路走完,在经过一段树林,出了树林就到了。”
到了邱秋家后才知道,原来邱秋的妈妈也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爸爸,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因为她爸爸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留在家做庄稼,妈妈就在外挣钱供几个孩子读书。
她家还盖了新房子,是两层小楼房。
听邱秋说,她爸爸前些年也是在外面打工,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才回来的。
晚饭是邱秋做的,她说只要在家,都是她做。
吃过晚饭后,天都黑了。
两人闲聊着。
“老萧,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玩两天啊?”
“我家太乱了,最近在盖房子,等以后盖好了再邀请你去。”
见过邱秋家的小楼房后,再听她说要去自己家时,她心里是自卑的,她家目前还是泥巴房,环境也不好,还是不去的好。
在邱秋度过平平淡淡的两天后。
回学校那天,萧瑟又惨了。
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全是上坡,还是石阶梯,走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半点欣赏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
她一屁股坐在石梯上,“秋秋,休息一会儿,不行了。”
看她瘫坐在地上,邱秋问道:“有这么累吗?”
“你是经常走,习惯了,才不觉得累。”
“莫非你回家的路很好走?”
“没有比较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回家的路难走,再有了比较之后,那简直太好走了啊!”
萧瑟瞬间觉得自己回家的路是最好走的,差不多一直是平路,还是大马路,唯一缺点就是那大马路是泥巴路,还不能直接到家,她家离马路有十来分钟路程。
邱秋指着某处楼房,告诉她,“你看到那家人没?以前那个冤枉你偷东西的苏珊就住那里。”
她顺着邱秋指的地方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苏珊家啊?不会忘记她的,那个蛮横无理的人,还拿走了我爸给我买的第一支钢笔。”
这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秋秋,我没有给你说过以前被冤枉,她对我做了什么吧?”
“我只知道她是冤枉你的,还拿了你的钢笔,她以前在家就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左邻右舍都是知道的,所以当初一听你说,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她望向邱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今天就给你说说吧。”
“那也是同往常一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周末。
中午吃过饭后,我去家附近那颗大梨树下捡掉落在地上的梨子,因为树太高,太粗壮,爬不上去,只能熟了或者吹大风掉地上,再去捡。
树下杂草丛生,我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植物,导致全身起疙瘩,浮肿,头晕嗜睡,或者说是昏迷了。
那天因为这事没去学校,让杨悠给我请假,后来请了医生来家里,打了一针才好的。
等到第二天,我到学校的时候,没来得及去做早操。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回了寝室,有个同学说自己的钱不见了,说是放被子里面的,上午去上课回来就不见了。
然后就有人提议,搜身,挨个床铺检查,她们甚至把棉絮都翻出来检查,还是没找到。
忽然!
有人说,我是早上来的,嫌疑最大。要搜我的床铺,在这之前就搜过,这次把我的床铺翻得乱七八糟,也不还原,还搜身,之前也是搜过的,这次她们恨不得扒光了搜,连内酷都搜了,也没有发现!
你说可笑不可笑?
就因为我来得迟,有作案条件,即使什么都没有搜到,她们也一致认为是我提前藏好了,所以才搜不到!
那个柳美菱也是坏透了,她向苏珊建议用我的钢笔抵她的损失,说刚刚搜我书包的时候看见里面有支钢笔,像是新的,要不拿钢笔来抵。
苏珊当然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我是个穷鬼,没有搜出她想要的,那拿支笔也不错,就当是她这场谋划的战利品了。
就这样,我被坐实了罪名,被大家排挤。
尽管当时想死死护住那支钢笔,还是被蛮横抢走,那是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笔,是我爸爸给我买的第一支钢笔。
那种被所有人误会,任你怎么辩解都无人信你的感觉,真的好无助,一个人面对所有,害怕到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直到后来,换了寝室,遇见了你们,我才有了朋友,不再是一个人。”
邱秋听完后,一时百感交集,后悔没有早点认识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个时候过得这么的艰难。
她伸开双臂,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老萧,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们,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知道吗?”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虽然有些红,但并无眼泪涌出,那些人不配她流泪,“我知道,放心吧,正因为过去了,我才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凭什么坏人能相安无事!
凭什么坏人能被原谅!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能若无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即使后来她们知道是冤枉了人,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道歉的话。
虽然后来一路上萧瑟都保持微笑,假装心情愉悦,但心里始终郁郁寡欢。
有些事好像说出来,并没有得到救赎,而是把愈合的伤疤又重新撕开了。
回到学校后,端木锦就敏锐的发现萧瑟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也不说,还说是他太敏感,有多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