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龙感受到自己的头顶似乎轻飘许多,侧过眼,看着零零散散飘落下来的碎发,瞳孔放大,嘴角微微抽搐,看起来怒火更甚。
他手骨上的戒指闪过光,只是在光柱下并不显眼。
‘怎么感觉力道更强了。’方珏手臂震的一麻,面上表情闪过痛苦,“嘶……”
忍不住发出声来。
‘不愧是第一。’方珏认真的盯着骁龙的一招一式,似乎是想从他的行动中观察出什么。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骁龙矫健的拳脚,让她还是训练场上的高阶假人,一招一式居然无从预判。
“啪——”
方珏以为他的下一步会从下盘攻上,却不想骁龙虚晃一招,一记手刀绕过方珏的手臂,弯腰侧身右转,以鲤鱼打挺模样从方珏的腰部位置绕上,随着身子的站定,他以掌化拳,重重的击到方珏的侧边肋骨。
“噗……”方珏被力量推的后退一步,感觉自己的骨头隐隐发出咔咔的声响,一口血流顺着嘴角流下。
淡红的眸色,又变化起来。
骁龙木着神色,眼睛如同聚集一团火苗严阵以待,他感受到对面的气势又发生了改变。
方珏抹开血痕,残留的血迹在嘴角处化开,同时下巴也被糊上了一些红色,若是不了解的人,怕是以为她刚刚吃完什么血腥的肉食。
“砰……”真就拳拳到肉。
方珏的长刀在与骁龙的比拼上并未取得什么优势,他的每次行动反而能第一速度的躲开刀锋的轨迹。
有些诡异。
‘怎不能每次都能预判我吧。’方珏觉得不解,他的每一次动作就像是程序性的,总能够先一步挡住方珏的进攻。
若不是方珏刚刚想着的是另一种招式,实际身体打出的却与上一步一样,她也不会有所察觉。
方珏的看着骁龙的眼睛亮了亮,再一次落空刀锋后,才彻底看出了些奥秘。
骁龙尾骨的戒指镶嵌着一圈稀碎紫水晶,它的光亮并不显眼,只是在方珏每次出手,它都会闪过一道光。
‘是靠这个的吗?’方珏闪躲时,瞟见他的双手,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装饰物有几分显眼。
‘那是靠什么判断的呢?’方珏分出一道神回想着,但眼下还是在注意骁龙的动作。
他们两人的交锋,带来一道道破风的鸣音。
‘精神干预吗?’骁龙的目光总是对上她,方珏先前还不曾在意。毕竟每个人的行为习惯不同,就比如她自己就喜欢盯着对手眼睛。
‘看来不只是这样。’方珏避开了对方的眼睛,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所以,就是单纯的预判了。’
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另外一边,分为几部分的战场终于有所变化,罗冉最终处理掉对方,看着方珏对上了骁龙,眼神落下些无奈。
他们没有一个人看着巨魂。
“轰……”
再次剧烈的震动,连带着整个平台都在左右摇晃,他们的都察觉到了不对。
前几次都没有这般剧烈。
罗冉快步跑到高台边缘,它有一道禁制,在台面边缘能够触碰到一堵空气墙,整个人能隔着空气看见下方正在蔓延的“岩浆。”
“怎么会这样!”旁边跑过来的玩家看见这副景象,叹了叹,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随后,那名玩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松开的掌心握紧着,目光对上罗冉,自言自语的鼓劲道,“只有我能活下去。”
“是这样的。”
下一秒,蛛丝扯过她的身躯,血液流淌一滩。
血迹顺着高台边缘透过空气墙滑落到下一层。
玩家的脸上甚至还是一副自信的样子,头颅与四肢却分离开来。
罗冉充满警惕的盯着娉兰珠,对方的眼神都没分给她,带着绿色的光柱朝着方珏的方向走去。
打斗的骁龙与方珏也看见的边缘的情况,各显神通的二人上一秒还想拼的你死我活,下一秒居然停住了。
“我,好像记起来了。”
骁龙的精神力只比方珏高上十点,这换算成感知也就是说他还高上一点。骁龙的戒指是天赋赋予的一种能力,当玩家都精神感知相差过大时,他甚至能读取他人的记忆。
可惜,骁龙长时间与方珏的战斗,并未突破方珏的精神领域,但奇怪的是,他看见了一双奇特的眼睛。
“咚咚…哗啦……”
类似于海浪呼啸的声响,响彻在灰暗的密闭空间。
“一点光亮都不见了。”
溶洞挂着的火烛,依旧在闪着火光,他们顶部的菱形晶体散落坠下,没有了光源的反射,这一片都暗淡无光。
那一群幽魂不知道是什么构造,挡住了裂隙的空隙,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进来。
空气沉闷,思维都慢上半拍。
“也不知道,我们是先死在玩家手里,还是憋死在空气中。”
不提幽魂,不提“熔岩”。
就她说的那两样,就足够他们先死上一死了。
“你看见了‘意识’。”
如果骁龙说的是方珏对上的那道视线,她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方珏此刻也确定了骁龙的能力,眼底隐藏了部分的危机。
娉兰珠迈着步子过来,手中的蛛丝缠绕手腕,狐狸眼半挑着看起来很有兴致。
“怎么没一个人试着对付上面的呢?”她笑眯眯的眸子看着这一群人,眼珠随着话音向上,头部不动,配合着她咧开的唇角,竟然不免有些恐怖。
此刻还活着的九位玩家都提防着对方,向着骁龙的位置靠近。毕竟,这位积分榜第一,他们可都知道。
他们挪动的途中,自然也听见了娉兰珠的疑问。
是啊,娉兰珠的问题落下,他们像是醍醐灌顶一般,惊起千层浪,一下子都产生了这样的疑虑,他们为什么会莫名的就相信了“存活一人”的说法,没有半分怀疑。
他们停下战斗后,反而低下的“熔岩”升起的还慢些。
方珏一开始就在思索这个,她问骁龙的问题也是存着验证想法的这个心思,她记不起一点,究竟是谁给他们灌输的这股思想。
她隐约的有点模糊的印象,却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