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只住了薛清清和沈砚云一家。
钱小贝站在楼道里,耳朵竖了起来。
李忠匀速有节奏的敲门。
房门开了。
薛清清说道:“你来了?快进来!”
钱小贝轻手轻脚的往楼上摸,眼里的恶毒掩也掩饰不住,薛清清,可算是叫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李忠走进门。
薛清清顺手关上了房门。
“这个搪瓷缸子,行吗?”李忠举起手里的大搪瓷缸子,这个缸子有些大的出奇,他拿在手里,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这样的缸子,老人家才方便拿,大小也很合适,蛋糕已经快好了,你先坐着等一下。”薛清清从烤箱里拿出蛋糕坯。
对比了一下搪瓷缸子的大小,发现正好可以做四个小蛋糕,她先切了一块蛋糕坯放进搪瓷缸子的内部,薄薄的铺上一层奶油。
李忠看到一边多出来的蛋糕,说道:“你这是不好控制,做多了吗?要不我把其他的买了吧?”
“不用,这多出来的,我和我丈夫晚上可以吃,”薛清清是故意多做的,多年的烘焙生涯,她对蛋糕分量早就掌握了,只要烤箱答应,要做多大的蛋糕坯都可以。
“我的手艺,我自己也很喜欢。”
洗水果,切水果粒。
不同的水果在薛清清的刀下,变成均匀大小的小粒。
“我爷爷也喜欢吃,其实我们大家尝过也都挺喜欢吃,尤其是我爷爷,本来以为他可能过不去,没想到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这两天被人扶着还能下地走几步,我一去看他,他就跟我要蛋糕吃呢,”李忠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淡笑。
九十岁的老爷子像是小孩儿一样耍赖要吃蛋糕,全家人哪里有不依的?
直到李忠说,只要老爷子好好配合医生治病,两天可以吃一次蛋糕,这才把他哄住。
“是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薛清清听着也听高兴的,她可不以为自己的蛋糕还能把濒死之人唤回生机,肯定是老爷子的家人又团结又孝顺,老爷子一高兴,身体自然就好了:“我听人说,太极拳啊,八段锦,五禽戏,都是能健康体魄的,很适合你们家老爷爷呢!”
李忠的目光闪了闪,道:“回去就叫他试试!”
老爷子不爱动,正好能拿蛋糕威胁他。
薛清清把切好的水果放到蛋糕面上,五彩纷呈的水果,只是看着,就跟赏心悦目。等会她把剩下的余料给她自己和沈砚云一人做一个水果蛋糕。
今晚就不做饭了。
她把搪瓷缸子端给李忠:“完成了,你开车的时候稳点,不要乱晃,不然水果晃乱了,就不好看了!”
李忠的手里拿着搪瓷缸子的盖子,他接过搪瓷缸子,水果的香味飘了出来,他这个从不挑嘴的男人,也有种想要咬一口这蛋糕的想法,他赶紧把盖子盖上了:“上次你坐过我开的车,我开车还是挺稳的,毕竟过去也曾经是开过坦克的人。”
“我很崇拜你们的,不管你现在开不开坦克,你也一样在建设社会主义道路上发光发热,不过你开坦克是一回事,蛋糕可不是坦克,不经摇晃的。”薛清清说道。
虽然只是个三元的小蛋糕,薛清清还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李忠发现自己完全说不过薛清清,他说道:“你要我问的事情问了,各分局要查的案子都在排队,暂时还没检测到你的东西。”
“要想等到出结果,差不多要三个星期。”
化验室里堆着的检材实在太多了。
几个化验员都恨不得一身化八个,或是多长几个手。
金公安可是说差不多一礼拜出结果的,得到李忠的回答,薛清清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有些酸涩。
她自己对找不找到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其实没有执念。
有执念的是原主。
她他也答应过要帮原主找到亲生父母。
她心里泛起的酸涩和失望的情绪,都是来自与原主。
此时她也只能在心里安抚原主:“十几年二十年都过来了,不过是三个礼拜,二十一天而已,很快的。”
那股情绪缓缓的平息下去。
酸涩感仍是令薛清清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很着急吗?”李忠在薛清清脸上看到了难过的神情。
薛清清抬起头,目光清澈:“不着急,不要因为我的个人私事,而耽误公安同志破案。三个礼拜,我们等得起。”
男人进了房,一直没出来,钱小贝看到出现在楼道里的沈砚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她很快压下嘴角上的笑容:“砚云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薛清清领了一个男人进房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她话里隐藏不住的兴奋。
沈砚云赶紧进去捉奸吧。
这样他就能跟薛清清那个乡巴佬离婚。
“一个男人?”沈砚云的眸子深沉,盯着钱小贝时,眼里满是危险的光芒。
钱小贝被沈砚云这目光看的浑身发冷,她心里骇然,沈砚云的目光怎么这么可怕?看来是相信薛清清那女人不守妇道了,她非但不怕,心里反而隐隐的高兴:“是啊,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呢,长的很英俊。”
“英俊”两个字叫沈砚云的目光带上了一点寒意:“哦?那我要看看,什么样的英俊男人。”
他很快排除了胡曦他们。
那群小子此时正在新兵营里走正步呢。
他只不过是一礼拜不在家,薛清清就已经看上别的男人了?
心里产生这个念头之后,沈砚云的心里不舒服起来。
他不是怀疑薛清清,而是担心薛清清真的离开他。
房门开了!
钱小贝小声催促道:“砚云哥哥,你愣着干嘛?还不上去把狗男女堵住家里?”
沈砚云冰寒着一张脸,他的手已经在身侧暗暗的攥了起来。
薛清清的声音在楼上传了下来:“李哥,你跟李姐都是严姐的战友,说不定也是跟我家砚云是战友,以后你们买我的东西,我都给你们折扣。”
沈砚云身上的寒意,在听到薛清清说“我家砚云”时轰然消散,薛清清就没想离开他。刚刚是他多想了。
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我也勉强算是沈砚云的战友吧,他应该叫我一句老班长。”
薛清清的声音带着俏皮:“你赶紧把蛋糕送去吧,不然等会老人家找你闹,我看你能不能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