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这么生气，谁说话都要触霉头，张不华看向李爱军，李爱军赶紧摇摇头，他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有举报，我们就必须追查。”
团长愤怒的道：“查什么？查小薛还是查小沈？帝都公安那边的审问都出来了，小薛跟间谍没有任何关系。我问你们，这个林玉雪到底想做什么？”
林玉雪想做什么，整个家属院没人不知道吧？
也许团长不知道。身为指导员，营长李爱军不发话，他只能接着上，心里把李爱军骂个狗血喷头，打算回到营部就把李爱军藏在办公室的好烟给他顺走：“小林，她对沈副营长，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该清理出去，赶紧清理出去，好好的家属院，硬是别人弄的乌烟瘴气，为了一己私欲，胡乱举报他人，”团长现在提到林玉雪非常不高兴，上次潘伟龙故意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林玉雪弄到他前面，他对潘伟龙和林玉雪一丝好感也没有。
团长的警卫拿着一封信，在门外喊了声报告：“有一封特急信函！”
办公室里几个人看到熟悉的信封，熟悉的笔迹，别说团长的脸黑，一直帮着林玉雪跟团长说好话的李爱军的脸也黑了：“要不还是把小沈夫妻两，林玉雪一起叫过来吧，当面对峙。”
团长哼了一声，高声对门外的警卫员说道：“去，打电话把特种营的副营长沈砚云和他爱人，还有那个林玉雪接到营部。”
警卫员转身走了。
林玉雪躲在宿舍的窗帘后面，兴奋的望着准备去摆摊，被拦住的薛清清，她的脸上满是恶毒。
沈砚云帮薛清清把货箱放上吉普车，他带着薛清清，开着车走了。
林玉雪皱眉看着薛清清和沈砚云区的方向，她用力揪住了窗帘。
就在此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林玉雪松开窗帘，整理了一下情绪，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她一愣，这是刚刚拦住薛清清的士兵。
士兵对着林玉雪道：“林同志，跟我去团部一趟。”
自己写的举报信有效果了？
林玉雪想到薛清清将要被赶出家属院，心中雀跃：“叫我去团部干什么？”
“我不知道，林同志跟我走，我开车来的，”士兵一板一眼，丝毫口风也不漏。
团长的办公室里，书记官坐在一边。桌上摆着录音机。他的脸比锅底还黑：“请个人也请不动？”
李爱军知道这是团长太生气了，迁怒呢：“开快车单程就要一个小时，这来回不得两个小时？这才刚过去一个多小时。”
团长把两封特急信函放在手边，两封信不完全一模一样，第一封信是检举揭发，第二封信除了检举揭发之外，还罗列了许多薛清清的毛病，什么破坏团结，欺负小孩，投机倒把，倒买倒卖。
刚刚他问过李爱军和张不华，薛清清就在家做个蛋糕和桃酥，比市场上别人家卖的还要便宜点，属于副食品。
他打电话到市场管理处，薛清清不亏身为军属，她手续齐全，是合法经营。
至于欺负小孩，这算什么罪名？
倒买倒卖，投机倒把，更算不上。
“这个林玉雪，不亏是高中生啊，条理倒是很清楚啊，是个人才。真是他酿的是个人才。”
沈砚云带着薛清清先到了。
李爱军赶紧搬了一把椅子给薛清清：“先坐下，等等人。”
薛清清打量这间办公室，跟电视里的军官办公室差不多，甚至更为朴素，只有常见的军绿色：“我怎么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团长尽量放柔和神色：“就是叫你们过来配合问个话，算不上会审，主要是今天早上，团部连续收到两封举报信，都是举报小薛通知跟间谍有关系的。”
薛清清倍感差异，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举报我？”
团长点点头：“对，等会举报人来了，你们当场对峙，你可敢啊？”
“我有什么不敢？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生的正，行的端，我有什么不敢的！”薛清清挺直脊背，这个举报人是跟她有仇还是怎么地？
从哪里看出她跟间谍是一伙的？
沈砚云的眸光森沉：“举报人干脆点我的名字好了！”
“嗨，砚云，说到哪里去了？就是我跟间谍有关系，你也没可能跟间谍有关系，主要是……”李爱军朝着窗外努嘴。
吉普车在窗外吱嘎一声停下。
林玉雪娇柔的声音响起：“真的是团长找我？”
她的声音又欢快，又愉悦。
显然心情很好。
薛清清伸手在沈砚云的手背上拧了一下：“你的玉雪妹妹不会就是举报人吧？”
不然来的人，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林玉雪？
薛清清隔着窗户都能听到林玉雪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是薛清清自己猜到的，李爱军往旁边缩了缩。
张不华看到进门的林玉雪，也忍不住摇头，这林玉雪白瞎了高中文化，简直拎不清啊。
林玉雪走进门。
团长抬手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将两封举报信掀飞在地：“小林，你依靠哪一点证据，可以指证沈副营长的爱人小薛同志是间谍同伙？”
早上才寄出去的两封信，团长现在就收到了？林玉雪义正词严的道：“薛嫂子跟外国人有接触，他们有大笔的金钱交易。有人证！”
团长犹豫了一下，看向薛清清：“小薛，你怎么说？”
薛清清望着林玉雪自诩正义的表情，掩口轻笑出声：“既然有人证，为什么你的人证没告诉你，我收受大笔金钱的时候，沈砚云跟我在一起？”
林玉雪的目的就是赶走薛清清，她板着脸，严肃的道：“现在是说你的问题，你不要把问题扯到无关的人身上，是你收受大笔金钱，这件事，你承认吧？”
李爱军和张不华不约而同的看向薛清清，李爱军着急的道：“小薛，这收了别人的钱，可不是小事啊，你要想清楚再说！”
沈砚云目光冰冷。冷冷的望着林玉雪：“清清收钱的时候，我也在场。”
林玉雪着急的道：“我知道你是不会跟间谍有关系的，肯定是薛嫂子背着你干的，你叫她自己坦白从宽。”
薛清清嘴角一弯，笑的轻蔑：“我拒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