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雪一瘸一拐的从另一条路回到了家属院。
她在窗户上看到薛清清跟沈砚云两个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回来了,她愤恨的直咬牙。
家属院的婶子看到沈砚云和薛清清两个人同进同出,笑着跟他们打趣:“哎呀,你们小两口可真恩爱啊。之前也不见你们一起出门,还以为你们两个拌嘴了呢。”
一起散个步就能看出恩爱来了?
他们结婚之后,至今还是个睡个的呢。
顶多就是相敬如宾。
“桂芬婶,瞧你说的,砚云每天忙的都没空回家,我们就是同进同出也做不到啊,”薛清清自然的接了句。
“我们不会拌嘴!”沈砚云说道。
他都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
更不会吵架。
罗桂芬抬手给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这就是我信口开河惯了,你们两个不要在意啊。”
薛清清自然不会在意。
几个女人坐在远处花池的边缘上,小声聊天:“沈副营长娶的这个乡下女人还挺漂亮的,之前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还以为她长的很丑呢。”
“嘘,你没看林玉雪跟这女人走的近吗?人人都以为林玉雪的心思在沈砚云的身上,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没想到他们两个最后倒是没成。”
“林玉雪跟沈副营长多般配啊,罗桂芬是眼睛抽了?那乡巴佬怎么能跟林玉雪比?”
几个人的对话,薛清清跟沈砚云已经走远了,没听到。
潘伟龙从旁边走过,听到几个人的对话,脸色难看的从一边快步走了过去。
刚刚说话的那几个女人,对着潘伟龙的后背指指点点:“小潘同志,年纪一把了,也不结婚?他这年纪要是想乡下,应该都有三个娃了!”
她们的声音不小,潘伟龙听到了一些,脸色更难看了。他转了一圈,走出家属院,来到自行车修理厂。
汪洋跟几个青年正坐在一边,抽着烟,喝着啤酒,地上堆了一地花生壳。
一个青年吹了声口哨,示意汪洋看向潘伟龙:“汪洋哥,有人找你。”
汪洋从旁边的筐里,拿了一瓶汽水,插上吸管,拿给潘伟龙:“小龙,给。”
接过汽水,潘伟龙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口气喝掉大半瓶:“看你们在这里还挺滋润的。”
“你要不是有晋升副营长的希望,我都要劝你退伍跟我干了,说吧,今天有什么事情?”汪洋伸手勾着潘伟龙的肩膀,拉着他在一边坐下。
“没什么事情,那件事你还是继续做,再吓唬几天,一个乡下人肯定不经吓,”潘伟龙用力吸溜剩下的汽水,吸管在玻璃瓶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汪洋满不在意,他又拿了一瓶汽水递给潘伟龙:“那个乡下人嫁的男人可是你们那个副营长。”
“他就是营长也拿你们没办法,你们又没干嘛,”潘伟龙从口袋又拿出一百块钱,塞进汪洋的手里。
“也是,我们就是跟那女人说说话,还帮她遮阳了呢,”汪洋收下钱,也没跟潘伟龙客套。
第二天,薛清清刚摆上摊,汪洋带着两个人就到了。
有人过来买蛋糕,汪洋就吆五喝六的吓唬买蛋糕的人:“她的蛋糕,有我们看着,你还敢买啊?”
来买蛋糕的人被三个二流子吓到,连连摆手:“我不买了还不成?”
“他们就是来给我捣乱的,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现在严打,他们也只敢捣乱,吓唬吓唬我,”薛清清拿过蛋糕递给卖蛋糕的人。
买蛋糕的人将信将疑,买了蛋糕,发现那三个围着摊位的二流子果然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陆续有人来买蛋糕。
汪洋一如既往的去吓唬买蛋糕的人:“你敢买她的蛋糕,我会打人的哦!”
严打下的纸老虎!
确定汪洋带着二流子就是跟自己捣乱,薛清清一边卖蛋糕,一边跟汪洋左手的青年二流子说道:“你跟着汪洋从早到晚来这里站桩,他给你发钱?反正我是不会给你们发钱的,我没钱。”
二流子吹声口哨:“那你就不要摆摊了,跟我们走啊,哥哥们会很疼你的。”
另一个二流子也出声道:“你想怎么疼她啊?”
眼见两个人说话越来越荤,汪洋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薛清清说道:“我们刚好四个人,你们下次谁来的时候带一副扑克呗,有人买蛋糕的时候,我做生意,没人买蛋糕,我们打牌,我输了,我请你们吃烤蛋糕,我赢了,就请你们早点下班,叫我好好卖蛋糕。”
经过几天的接触,薛清清已经知道另外两个二流子一个叫小康,一个叫毛头,那个据说捅人的叫做大耳朵。
林玉雪来市场看薛清清的笑话,看到的是薛清清跟三个人头碰头的蹲在地上打扑克。
汪洋手里拿着一把牌,嘴角叼着烟,眯着眼看牌面:“这次你肯定又要请我们吃蛋糕。”
薛清清拿出蛋糕递给三个二流子:“刚刚我输了一把,请你们吃烤蛋糕。”
毛头用脚尖碰了一下小康,朝他挤眉弄眼。
小康也快速的给毛头挤眉弄眼一番。
汪洋嘴里的烟一会转到左边,一会转到右边。
“我的牌不错啊,这一把,我要是赢了,可以要求你们早点下班,”这三个二流子天天在这里,过来过去的顾客已经了解了他们只捣乱自己,薛清清的蛋糕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她把汪洋三个人的小动作全部都看在眼里。
这些动作,她太熟了,在电视里看到很多次,都是赌博时出老千的暗号动作。
爱看电视,不全是坏事。
一女三男头碰头的在打牌。
林玉雪只看到薛清清跟三个男人关系暧昧不清,她看了一会,得意一笑,扭头走了,薛清清啊薛清清,要是叫沈砚云知道你跟三个男人这么亲密,他还会搭理你吗?
林玉雪来到沈砚云的面前,她拦住沈砚云的去路:“砚云,我有话给你说!”
听到林玉雪叫自己的名字,沈砚云眉头微皱了一下,忍住了没提醒她:“你要说什么话?”
林玉雪望着高大挺拔的沈砚云,不由自主的朝他走近:“薛清清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如果你要说清清的出身,我不爱听,”沈砚云退开一步,与林玉雪保持距离,以前林玉雪就喜欢粘着他,这是他战友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现在他已经结婚了,林玉雪再粘着他不合适。
林玉雪赶紧说道:“不不,一个人的出身不是她能决定的,我不是要说这个,我要说的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