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清每天早上烤蛋糕的时候,做好早饭,她把早饭给沈砚云送到医院,再回到家属院拿着烤好的蛋糕去市场出售。
每天烤一篮子的烤蛋糕,约莫一百个,日收入三十五元左右。
除了之前藏的私房钱,薛清清的口袋里,已经有两百多块钱了。
第六天的时候,薛清清送了早饭,沈砚云说:“不用过来送午饭和晚饭了,我跟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商量好了,要行动。”
他的手虽然还是被三角带挂在脖子上。
他自我感觉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肋骨骨折的地方,吸气也不疼了,他自己起身,躺下,已经全无影响。
薛清清没想到沈砚云要亲自参加行动,她蹙蹙眉:“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还不到一星期,根本不能剧烈运动。你的伤是一回事,还有你的脸,陈三那一群人,是认识你的。”
抓住团体同伙,搞不好沈砚云的伤势就会加重。
薛清清打心里担心他。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赶紧回去吧!”沈砚云在薛清清的面前尽力保持着平静,他的嘴角全然不受控制的微微上翘。
有沈砚云参与,公安出动,这是军警地方的联合出动,不是薛清清能劝阻的,她转而说道:“那就等你们把这些破坏社会和谐安定的毒瘤全部拔除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沈砚云勾了下嘴角,说道:“好!”
吃了早饭,薛清清离开医院,回家属院拿她烤好的蛋糕去市场。
在薛清清离开医院之后,两个公安来到沈砚云的病房,纷纷上前跟沈砚云握手:“沈同志,我听政委说了,你要跟我们一起行动?”
另一个公安说道:“我姓金,他姓张。”
沈砚云朝二人点点头:“张同志,金同志,既然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金公安和张公安朝着沈砚云手臂上的三角带看去,金公安说道:“沈同志,你的伤还没好。”
“只是有点骨折,没事,”沈砚云拿掉三角带,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遮住了手臂上的夹板,病床边的地上,摆着一个人造革的黑皮包,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蛤蟆镜带上。把人造革皮包夹在受伤手臂的腋窝下。
看起来,他像是个从外地来东城的富商。
金公安和张公安也换上了一身便服,跟着沈砚云的身后走出医院,坐进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小汽车里。
沈砚云跟金公安坐在后座。
张公安坐上驾驶座,发动车朝着四平路的方向驶去。
三三两两的二流子坐在街边的树荫下,一个二流子使劲蹬着浑身吱嘎乱响的二八大杠朝着四平街骑去:“来了,来了,有个肥羊,大肥羊!”
他一偏腿,从二八大杠上跳下来,来到陈三身边,手指着一个方向,满脸的激动。
陈三给其余的二流子做了一个手势:“准备行动!”
此时一辆黑色小车朝这边驶过来。
浑身锃亮的黑色,显示这是一辆新买的汽车。
不是肥羊又是什么?
卖冰糕的大嫂身边站了几个年轻人,正伸头看向木箱里面挑冰糕。
大嫂急着把木箱盖起来:“挑好了没?在不盖起来,要化了。”
在陈三假装路人被黑车撞到时,几个装着买冰糕的年轻人立刻朝着四周的二流子扑去。
黑色小汽车停下,从车里出来的人,把倒在地上陈三扭住:“这次人赃并获了,看你还想怎么讹人!”
陈三被摁住,脸贴着滚烫的地面,他觉得说话的人有些耳熟:“你特么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我们在这里,连公安都不敢管我们。”
金公安冷着脸,掏出手铐,厉声说道:“我们就是公安。”
不等陈三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沈砚云推了下脸颊上的蛤蟆镜:“陈三他们住的地方,应该还有人!”
这声音,陈三一下就听出了是谁,他猛地扭头看向沈砚云:“居然是你!”
沈砚云冷淡的看向陈三,目光毫无温度。
金公安把陈三提起来,口气轻松:“两边一起行动,我们这边动手,那边也动手,放心,一个也逃不掉,之前他们做贼娃子的受害者,我们也找到了几个。偷盗,聚众伤害,团伙作案,这些人没个五六年是出不来了。”
陈三一回头,四周的二流子一个也没跑掉,全部被按住。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哪里还有聚在沈砚云病房里的嚣张气焰?
“算你们狠,劳资栽了。”看到自己的小兄弟们全部聚齐了,陈三知道大势已去,低下了头。
“都押走,等那边的人到了之后,刚好一起突击审讯。”沈砚云说道。
张公安拍着沈砚云的肩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沈砚云一支:“你可别想先走,局长在局里等我们回去汇报呢。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尝尝我们公安局食堂的伙食。”
沈砚云抬手拒绝了张公安递过来的香烟:“我不抽烟。”
张公安也没再劝,把香烟塞进烟盒:“我们做公安的烟瘾大,没香烟,熬夜都不得劲,既然你不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陈三一伙人,在公安局的院子里,占了一大片的地方。他看到留守在住处的人也被抓了过来,懊恼的垂下了头:“之前公安不都是查不出来吗?怎么今天就连窝端了?”
公安局长看到这群人,激动的拍着桌子:“就是这群害群之马,天天在四平路那边做坏事,已经是我们局里的老大难了,沈同志,你可是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我会跟上级领导,给你请功。”
以陈三为首的一伙人,在四平路一带为祸很久了。这次连窝端了,在报纸和收音机都向上社会大众宣告了这件好事。
薛清清回到家,屋子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她快步走进屋,沈砚云正在调试收音机:“医生同意你出院了?”
沈砚云把收音机的音量关小,他把三角带从口袋拿出来,挂在脖子上,再把手臂吊起来:“我以为你会更关心陈三那一伙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