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莲一听到齐蕴的声音,心里立刻就慌了,齐蕴怎么出现在这里?平时他都不来学校的,她赶紧倒打一耙:“齐叔叔,这两个人,是来学校找我麻烦的,不信的话,你问她们!”
她指的是一边的女生。
一边的女生显然还没意识到来人是什么人,她大声说道:“香莲,你是齐家的小姐,这两个贱人敢惹你……”
“闭嘴,我就是齐家的齐蕴,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亲生的女儿,她们是你们能骂的?古香莲,你住在齐家,是我看你可怜,我都说了,你跟齐家没有关系,谁叫你来威胁我老婆和女儿的?”
自己刚刚威胁的两个贱人是齐蕴的妻子和女儿?
古香莲大惊失色,她赶紧跟齐蕴道歉:“齐叔叔,我错了,我以为她们是来家里打秋风的,所以才这样!”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齐家的齐蕴?
这是怎么回事?
齐家不是只有一个小姐吗?
齐蕴怎么有妻子和女儿?
孟欣面如寒霜,朝齐蕴冷冷一笑:“我和我女儿不会到齐家打秋风,齐将军你放心!”
“不去找你外婆和外公了,我们买到车票之后再给他们打电话。”
薛清清揉揉自己的肩膀,对古香莲和齐蕴笑笑:“我不会碍齐家古小姐的事情,希望齐叔叔不要阻拦我和我妈妈。我不干涉你们,你也不要干涉我们,好不好?”
不好!
齐蕴口腔里满是苦涩:“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是你叔叔。”
“齐叔叔,就此留步,”薛清清拉着孟欣,穿过几个女生围成的包围圈,扬长而去。
“清清,”齐蕴快步跟在后面。
那几个女生小声问古香莲:“你不是齐家的小姐吗?齐蕴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齐叔叔从来没有把她们带回来过,”古香莲怨恨的看了一眼孟欣和薛清清:“齐叔叔只有一个女儿,齐家可不止她一个齐小姐啊!少见多怪。”
一个女生其实想说,刚才那一对母女和齐蕴真的好像是一家人。
他们长的就很像。
她看到古香莲几乎吃人的目光之后,那句话被咽了回去。
古香莲也是齐家的小姐,得罪不起。
齐蕴跟在母女两的后面,古香莲口口声声叫他的妻女为老贱人和小贱人,现在他想跟孟欣说,古香莲是个乖巧的孩子,他自己都不信了:“清清,跟我回家,你是唯一的齐小姐!”
“谢谢齐叔叔厚爱,大可不必,你已经有一位齐小姐了,不用我去争宠,”薛清清拍拍自己的包,她有钱有房,有本事,还有一个不错的丈夫,对她很好的外公一家,她已经满足了。
实在没必要跟绿茶争什么长短。
她身边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绿茶精,已经够烦人了。
齐蕴跟着母女两到了火车站,看着她们买了去东城的车票,他跟进候车厅:“清清,你非要这么跟爸爸说话吗?”
薛清清微微一笑:“我高攀不起!齐叔叔!”
同样都是喊“齐叔叔”
古香莲甜的腻歪。
薛清清的“齐叔叔”平淡无波,齐蕴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起伏:“你不要爸爸了吗?”
是,不想要了!
这话在薛清清舌尖盘旋一下,她的余光注意到孟欣垂敛的眼睑,目光清冷下来:“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可以不要,我宁愿把你让给那位古小姐!你该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请你不要刺激她。”
“谢谢!”
这个便宜爸爸自然不可能不要,她不能拆散孟欣和齐蕴,必须要齐蕴好好吃吃苦头才可以,做圣母和圣父都是没下场的。
二十年来,不间断资助别人。
他难道不知道别人家也是有手有脚吗?
“香莲是我战友的女儿,她很小就没了父亲,”齐蕴忍不住想跟薛清清讲道理。
这种台词,薛清清见过太多了,她简直可以倒背如流:“对对,古小姐十分可怜,没了爸爸,可怜到被齐将军养了十几年二十年还没断奶,这样的古小姐,你养了好几个吧?个个都可怜,我就不可怜了,我有本事能赚钱,父母都在世,有亲生父母,还有养父养母,跟古小姐她们不一样,她们多可怜啊,二十多岁了,还要齐将军养着。”
齐蕴所有想说的话,都被薛清清堵住了,十几年前资助那些孩子的时候,他们还小,现在那些孩子跟古香莲一样,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说可怜,他们都没薛清清可怜。
薛清清继续说道:“我多幸运啊,比那些可怜的孩子强多了,他们不是没了爸,就是没妈,我不一样啊,我有四个爸妈呢,所以齐将军请不要给我讲道理,我没文化,小农意识,自私自利。我长这么大,没花过齐将军的钱吧?如果花了,你告诉我,我还给你!”
“如果我的爸爸疼女儿,他会叫我不要拿陌生人的一针一线。”
齐蕴心疼如刀绞:“我回去把他们大部分的资助全部断掉,只负责部分学费和生活费,支持他们到毕业就再也不管了,可以吗?”
这样还不够!薛清清微微抬起眼皮:“像是古小姐这样打着齐家小姐称号的人,能用齐家名号捞不少好处吧?齐将军就没想过他们会为非作歹?齐将军,可我心疼齐老爷子,他一辈子的英明,不知道够不够齐将军收养的齐小姐和七少爷们嚯嚯。”
列车员拿着铁皮大喇叭,在候车厅的门口大声喊着:“去东城的乘客,准备登车!”
孟欣看了下车票,对薛清清说道:“我们该登车了!”
薛清清挽着孟欣的手,母女两头也不回的朝着列车员站的进站口走去。
齐蕴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古香莲在他背后以齐家小姐自称,她连他的妻女都敢骂,都敢打,万一真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齐蕴到火车站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我资助的那些孩子,即日起除了学费和生活费,其余的费用全部断掉。假期帮他们找工作,都已经年满十八岁了,完全可以自食其力。”
他的女儿没有上过学,都知道自食其力,他资助的这些孩子,不该不懂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