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许悠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洛小航的肩膀。
此刻的屈辱,够他记一辈子了。
“喂你吃下的药,每月十五将会生效一次,到时就是你来寻我的时机。”
说完许悠将枚长约一指,打磨得珠圆玉润的银简递入洛小航之手。
“捏动此简尾部,心念启字法诀,便可呼唤本座,倘若本座有事,自会去城主府寻你。”
“是,前辈。”洛小航眼睑低垂,掩藏起了心头的怨恨与恐惧。
他不敢直视许悠,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引来这魔鬼的虐待。
哒——
哒——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许悠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早已消失不见,他才从噩梦当中惊醒。
“呼……”喘了口浊气,颤抖着从一地血水中撑起身体。
九芳斋的阁楼很大。
足以容纳百来号人。
只是如今这宽敞的地方早已被满地尸首挤占得满满当当。
“此仇……”他暗暗发狠,却被脑海里的潜意识挡下了脱口而出的狠话。
春风拂面,胯下忽然袭来一阵凉意。
“……”洛小航瞳孔一震,急忙低头。
这才惊觉双腿之间早已湿了一片……
“……”泪水无声淌下。
不仅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日后还要为人掣肘,充当他人的傀儡。
可他不能反抗,更不敢反抗。
世上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么?
……
就在洛小航崩溃痛哭时,暗处一双眼睛正聚精会神观赏着这出难得一见的好戏。
许悠并没有就此离开。
他杀了个回马枪,躲在暗处偷窥洛小航的反应。
见他如此,心中的疑虑微微消散。
“看样子,这货暂时不会有异心了。”
下次打敲打就定在四月初八好了。
办完了这边的事,他还有一笔账要与人清算。
双腿一瞪,身如鸿雁般飘飞而出,转瞬离开了九芳斋的暗阁。
……
……
华庭之中,玄衣青年手捧清茶,微微嗅了嗅,脸上绽放如花般美丽笑容。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父亲为我安排的住所当真是这落水城最为风景宜人之处。”
薄唇如蝉翼,杏眼如桃花。
一个男人妖媚至此,倘若旁人在场,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橙衣少女侍立一旁,明媚的双眸满是焦急:
“公子,他真的会死的,请你救救他吧……”
“呵……”
清茶入腹,鸿业唇齿轻扬,笑容中满是揶揄。
“我的小清瑶,你何时如此关心一个外人的死活了?”
“犹记得你我初见时,你可是坐在桌子上,瞪着大眼向本公子耀武扬威的呢……你对许兄如此上心,本公子会吃醋的哦~”
“公子!”清瑶实在忍不住了。
“性命攸关,请别在开玩笑了,清瑶求你……”
鸿业摇了摇头。
清瑶什么都好,就是这暴脾气改不了。
“唉~都说女大不由人,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却还抵不过一个相处三日的男人。”
说着,鸿业装模作样地抹了抹泪,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无赖他是清瑶的救命恩人,清瑶只是知恩图报,对他没有半分心思,请公子不要擅自揣测。”清瑶的眼眸冷了下来。
看样子小姑娘是动了真怒。
可鸿业对此却似恍若未觉,自顾自调侃道:
“那……清瑶的意思是,你对许兄没有半点心思咯~”鸿业似乎来了兴致,嘴角勾勒着轻佻的弧度,笑道。
清瑶虽然心系许悠安危,却也知道凭此刻的自己根本无法救出许悠。
听鸿业弯弯绕绕,就是不愿正面接话,她的拳头捏得发白,胸口像染了团烈火,焦躁不安。
“公子,清瑶曾发誓,今生只侍奉公子一人,无论何人何事都无法改变清瑶忠诚之心。”
“清瑶与那无赖只是点头之交,请公子明鉴。”
“嗯嗯。”鸿业点了点头,手指揉着嘴唇。
这动作将少女的清纯曼妙体现得淋漓尽致。
倘若有玻璃佬在此,只怕当场就得被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做着妖媚公子的裙下之臣。
“既然清瑶对他无意,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
鸿业无比认真地道出此话,转过头来,双目紧盯清瑶美丽的瞳孔。
见到清瑶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怎么?本公子也是女人,见到许兄那样重情重义本事出众的男性,心中倾慕有何不可呢?”
“自无不可,公子喜欢……那是公子的事,不必与清瑶交代……”清瑶用力咬了下樱唇,轻轻说道。
“嗯嗯……那就这么定了,这个男人本公子要了。”
“……”
这是清瑶头一回想把自家公子的脑袋摁进滚烫的茶壶里。
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在好姐妹面前说出这话?
以前只觉得她又聪明又漂亮,从头到脚都是优点,怎么从没觉得她如此惹人生厌呢?
不过她深知鸿业的性子。
说出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说是对无赖感兴趣,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应该……是的吧……
心里头乱糟糟的,有些酸又有些疼。
莫名的,对那无赖多了几分埋怨。
明明是个无赖,长那么好看干嘛呀……
“清瑶,你说我若是嫁做人妇,你这当丫鬟的,算不算是通房丫头呢?”
鸿业突然开口,吓了清瑶一跳。
待琢磨清鸿业话中含义,清瑶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公子岂能如此轻佻,二女共侍一夫,这事……”
“这事不是很正常么?”鸿业抿了口茶,乐呵呵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古来有之。”
“更何况,许悠家中早已有糟糠之妻,据言之,此女相貌丑陋,许悠却对她宠爱有加,及至认祖归宗仍不离不弃。”
“为此女甚至不惜与西域霸主纳兰家的嫡孙女结下了梁子。”
听闻此言,清瑶的胸口一闷,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不由惨笑道:
“无赖他……看似轻佻纨绔,实则至情至性,这事……的确似他往日行事风格。”
说得轻松,可语气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倘若自己是那无赖的丑陋妻子,能得到他温柔话语无微不至的关怀,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吧……
没了心上之人,这副好看的皮囊,要之何用……
“啧啧啧,我的好清瑶,真是个傻孩子呢~”鸿业摇头晃脑,依旧保持着平日里那熟悉的制式坏笑。
“放心吧,那小子的身体我可是仔细查探过的,阳火旺盛,阳物粗壮,绝非一女可能消受,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