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想死了?”许少杰嘴角微微勾起。
“少爷,卑职错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你饶卑职一命啊!!”
淡黄色的液体从守卫胯下缓缓流出,腥臭的气味让许少杰的双目更加赤红。
他恨。
恨自己的父亲,恨他对待自己那看似亲密实则疏远的态度。
也恨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整日对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嘲笑他低贱的出身。
他许少杰惊才绝世,却整日活在那早死幼婴的阴霾之下。
“终有一日,我会将属于我的东西尽数夺来!”
……
……
入夜时分,柔软的小床上躺着身段迷人的娇媚少女。
口里呢喃着“夫君好厉害”之类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小情话,陆千栀难得睡得如此香甜。
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能让她脱离梦乡。
此时的许悠正一脸严肃地整理身上的黑衣,顺带把一条黑色蒙面巾戴在脸上。
咔嚓——
炸雷轰鸣,春日里的第一夜暴雨就在此刻打响。
月黑风高好做事,再加上暴雨那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许悠嘿嘿一笑,回身拉了拉被子,将床上少女裹紧。
似乎能感觉到许悠的关怀,陆千栀的小脸蛋挂上了甜蜜的微笑。
“夫君……”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许悠伸手在陆千栀眼前晃了晃,轻轻咳了一声。
“千栀,吃早饭了哦~”
“嗯……夫君,现在是下午啦……”
确定这丫头只是说梦话之后,便放轻了脚步,悄悄摸摸溜出门去。
大雨滂沱,土地被雨水打湿,踩上去绵密粘稠,配合雨声刚好掩盖了所有动静。
许悠如鬼魅般穿梭在雨中,身影如电似幻,转瞬便穿过门扉,潜入檐下阴影当中。
“诶,你刚刚有没有见到黑猫从我面前穿过?”
“你眼睛出毛病了吧?这么大雨去哪找猫?”
“少爷吩咐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要看好那两人,且不可于外人知道,你给我把注意力集中些!”
“切,一个庶子,屁事真多,让咱们大晚上盯梢一个穷酸书生和一个臭婆娘,不会是菜帮子吃多了给他闲出屁来了吧……?”
许悠听得好笑。
刚才他就已经发现了门外有异动。
本以为是许家对头在暗中盯梢,没料到是许少杰那货盯上了自己。
不对,应该是盯上了宝贝女主角才对。
“呵呵……”
许悠的身形缓缓消失,天空白光闪过,又是一声霹雳!
此时已是午夜,许家大院灯火湮熄。
青石板地面上只映照着路边一丝灯笼火光。
许悠一路摸黑,往许少杰所在的方向走着。
他并不清楚许少杰具体住在哪间屋子。
不过……
每个武者身上散发的灵气不同,许少杰三品六阶境界还是较好辨认的。
奈何这许府实在是太大了些,转了一会儿,许悠只觉得深陷迷宫,到处都是相似景象。
绕着绕着,氛围变得愈发诡异。
“有人?”
许悠察觉到一丝异样气息,猛然转头。
说是迟那时快!
一道黑影在炸雷中骤然显现,来人并未遮面,许悠可以清楚认出对方的身份。
纳兰紫鸢!她怎么来了?
迟疑之间,纳兰紫鸢化掌为刀,朝着许悠脖子劈来。
这一招见识过不少次了。
很多电视剧里主角清理杂鱼的时候,都会往脖子上来这么一下。
伤不了性命,但是能起到击晕效果。
很显然,许悠被纳兰紫鸢当成了炮灰。
只是纳兰紫鸢大半夜不睡觉,穿一身黑衣服跑许府后院来做什么?
心生疑窦的同时,许悠单手一挡,轻轻接下纳兰紫鸢的掌劲,而后借力退开两步。
“咦?”纳兰紫鸢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本以为只是个潜入许府行窃的毛贼,随手料理了便是。
没想到对方的能力出乎她的意料。
有此身手,何故为贼?
“你是何人?莫非是城主府派来的细作?”
城主府跟许家关系不是挺好的么?
许悠有些愣神。
算了,先把这女人敷衍了,别的事情放放再说。
“姑娘稍安勿躁,在下非你之敌。”
“哦?”纳兰紫鸢柳眉轻蹙。
听许悠的声音,年纪恐怕与自己相当。
如此身手,又如此年轻,世间岂会无他之名?
“藏头露尾,非大丈夫所为。”
“抱歉,在下并非大丈夫,只是一名混吃等死小白脸罢了,姑娘有事自去便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碍着谁。”
“……”纳兰紫鸢定睛瞅了瞅许悠。
虽不见具体容貌,但见其眉宇温润清澈,不像是在说谎。
再者,许家的事,理论上不应由她来管。
“罢了,你走吧。”
“好的,谢谢。”许悠长舒口气,转身便走。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今日他半夜出来,目的自然是冲着许少杰这位男主角而来。
按照系统给的指示,他必须要让许少杰成功打脸。
可他又不是二傻子,好端端的让人打脸,凭什么啊?
于是乎他想了个点子。
“系统,你确定只要让他打脸,不管过程怎么样都可以的对吧?”
【没错,请宿主放心,我们的任务完成条件很宽裕,您可以尽情发挥主观能动性,保证任务的精彩多样】
又确认了一遍,许悠吃了颗定心丸。
在打脸剧情出现之前,先把许少杰治得服服帖帖。
到时候让他陪自己演一出戏,完成任务又不需要吃哑巴亏。
许悠一边走一边点头,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
耳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喝。
“慢着,你往哪走?”
“嗯?”许悠眉头一皱,略感不耐烦。
这女人逼事真多,难怪当不了女主。
他转回头,尽力保持恭敬说道:
“姑娘,这大路朝天,我往哪儿去,好像不关姑娘的事吧?”
“不关我事?”纳兰紫鸢冷冷一笑。
心道:你往院子里头走,那我的事情如何办成?
她深夜来此,干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勾当。
今日下午偷偷溜出许府打听了一遭。
敢情闹了半天,那个姓许的是个短命鬼,早在十八年前就被贼人掳走。
此刻大抵是没命了。
既如此,许家唯一的后人便是那名为许少杰的义子。
遵照祖宗所言,许家老祖救过其性命。
此番前来,高低得给许家留个后人。
可她不愿意呀,那许少杰嘴巴又硬,性格又不合她胃口,还整天冷着张脸,讨厌得很。
凭什么要自己给他生孩子啊?
既如此,那就让许家主动退婚。
今晚主动前来,自然是为了从许少杰这儿下手。
她一点不担心撬不开许少杰的硬嘴,纳兰家本就是战场上起家。
战场上兵卒所用的拷问手段远比俗世之间所传的十八般酷刑狠厉百倍。
即便许少杰的牙是九幽玄铁做的,她也有自信一根根给他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