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吞没夕阳,冷风瑟瑟,黑暗中黄沙滚动。
拓拔修的住处传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拓拔修看着身下的女人,又是一个巴掌上去:“叫什么叫!”
女人的样貌确实有三分像姜姝晚,拓跋妍能在漠国找到这样一个人,也实属不易。
“对不起,拓跋公子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的身上红一片紫一片,全都是拓跋修的手笔。
女人眼中含着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拓拔修冷眼看着她,全然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样子。
他心中又涌起了几分怒意,若是照林晚晚那个性子才不会像她这样在他的身下求饶。
可他又想要看她那孤傲的身躯跪下求饶的样子。
内心的渴求得不到释放,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侵蚀着他的思想。
他联想到林晚晚和漠王交欢的样子,就气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几番折磨过后,他身下的女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拓拔修嫌厌地看着身下已经晕厥过去的女人,这种女人到底是同她不一样。
他唤来下人,为女人穿好衣服,将她扔了出去。
府里的下人过来收拾清扫一番。
片刻后,房间中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拓跋修再次披上伪装,暴虐的样子全无,转而变成了一副温润的模样。
把下人都打发走之后,拓拔修沉默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又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他走出屋外,抬头望着天空中璀璨的银河,却不觉得有半分美好。
拓跋修眯起眼睛,眼中闪着寒光。
若他能将上天都征服了,那该多好。
让玉帝王母都对他俯首称臣,让天上的仙女全都成为他的后室,成为他的身下人。
想到这里,他浑身血液翻涌,从屋内拿出了剑,随意在庭院中抓了一个侍女,狠狠羞辱了一番,最后毫不留情地杀死。
***
另一边,漠王宫。
尉迟廷已经连续几日没有留在姜姝晚这里了,他总是匆匆赶来看她一眼,又借口说有政事要处理。
姜姝晚知道其实他还在生闷气。
于是便拿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亲自前往乾阳殿中。
还未到乾阳殿,姜姝晚就听见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琴声。
走近了之后,姜姝晚才发现那悦耳的琴声,竟是从乾阳殿外花园的亭子中传来的。
姜姝晚想要走近些看看,却被阿福拦了下来。
“娘娘,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姜姝晚垂下眼眸,语气有些失落:“那你帮我把这些糕点送到王上那里去吧。”
姜姝晚刚想返回,亭中悲凉的琴声突然变得沉重,最后戛然而止。
“阿福,让王妃过来。”
***
尉迟廷抬眸看着姜姝晚,不由愣神片刻。
她来找他,居然还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姜姝晚端着糕点走近尉迟廷的身旁。
“我亲手做的,王上尝尝。”
姜姝晚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了尉迟廷的嘴前。
可尉迟廷似乎并不领情,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姜姝晚,并未张嘴。
姜姝晚愣了一下,把一半糕咬在到自己的口中,俯身送到尉迟廷的嘴边。
尉迟廷抬手把她口中的糕点拿掉,揽过她的腰,让姜姝晚顺势坐在自己的腿上。
姜姝晚怔怔地看着尉迟廷,目光中充满疑惑。
“王妃怎么这样不听话?”尉迟廷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姜姝晚心虚地将目光移开,没有回答。
她瞥了一眼尉迟廷身前的汉筝,立刻转移了话题:“没想到王上居然还会弹筝。”
她又看了一眼挂在一旁的利剑,缓缓道:“不若王上弹筝,我为王上舞剑如何?”
尉迟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是生气,可如今见了她却又气不起来:“王妃身上的伤好的如何了?就要舞剑。”
“王上放心吧,我好着呢。”
姜姝晚从尉迟廷身上坐起,拔出剑鞘中的利剑。
尉迟廷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筝琴,缓缓拨动琴弦。
琴弦振动,弦音骤起,压抑低沉的琴声忽而变得婉转悠扬,最后骤然变得轻快柔和。
姜姝晚挥着剑,动作敏捷而精准,势如破竹。
剑尖划过,一旁的空气好似都被斩断,空中只留下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线。
身上戴着的首饰随着她的脚步和扭动的身姿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曲终罢,剑尖直至天边,星河似是被震慑住一般,停止了流转。
尉迟廷起身,走到姜姝晚身旁。
姜姝晚亦抬头望着他,眼中眸光闪动。
炽热的眼神相撞,让原本平静地心湖骤然荡起了阵阵涟漪。
“王上,今夜的星河可真是好看。”
“不及王妃半分。”
尉迟廷揽起她的腰,俯下身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姜姝晚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她紧紧抓住他的腰封,努力回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星河又开始了流转,细碎冷清的星光洒在院中,却终敌不过热烈的花火。
***
尉迟廷将姜姝晚抱回了乾阳殿。
“明日拓拔修要进宫,王妃就留在孤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尉迟廷的态度坚决,若是再让姜姝晚单独同拓跋修接触,他担心会再发生些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尉迟廷小心翼翼地为姜姝晚卸下繁重的头饰,放在了桌案上。
姜姝晚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说想要纸笔。
拿到纸笔后,她三两下就画好了一张图纸,随后,又西北角的一块地方圈上了一个圆圈。
尉迟廷疑惑地看着姜姝晚手上的图纸:“王妃这画的是何物?”
“拓拔修家中的布局。”她指了指自己圈出的那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一处假山,我本是想找借口进去看看的,可拓跋修却不让我进。”
姜姝晚看着尉迟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期待:“王上难道不想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吗?”
“王妃怎么会把拓跋家中的布局知道得如此清楚?”
“拓跋修今日不知怎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于是就带着我在他府上逛了一番,于是便记住了。”姜姝晚看着尉迟廷的眼睛如实道来。
“王妃难道就不怕这其中有诈吗?”尉迟廷眉头紧蹙,握住姜姝晚的手继续道:“拓拔修可有对你做了什么?”
姜姝晚能明显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怒意。
她一只手回握着尉迟廷,让他放下心来,另一只手把玩着尉迟廷微卷的头发:“王上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让他对我真的做些什么?”
姜姝晚虽是这样说,但尉迟廷还是放心不下。
“无论如何,孤都不会再让你去那地方了。”
姜姝晚垂下眼眸,淡淡道:“那王上如今还有别的理由进到拓跋家中搜查吗?”
尉迟廷又何曾不知道有许多事情都是拓拔修在从中作梗,但他伪装得太干净了,让人抓不住一点证据。
如今能取得他的信任,光明正大进到拓跋府中的也就只有姜姝晚了。
“拓拔修表面是一个谦谦公子的样子,可实际上却是个暴虐好色之徒。他今日给了我一瓶药,我曾在那个绑我的绑匪那里见过。所以我怀疑五公主一事,他也是其中的幕后推手。”
其实姜姝晚还怀疑一件事情,就是拓拔修是不是跟江国皇帝有来往,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关心漠王妃的事情?
但毕竟指向这件事的证据都太少了,姜姝晚很难下定这个结论。
“云承传信说今日在合欢楼附近,看到了拓跋妍。”
姜姝晚一怔:“王上的意思是,怀疑当初那个苗疆人的事情与他也有关系?”
尉迟廷点点头。
他看着姜姝晚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容置喙地开口:
“王妃不要再有别的小心思了,孤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姜姝晚想了想,笑着搂上了尉迟廷的脖子:“好,都听王上的,不过王上可否陪我演上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