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到了南宫兰月回苗疆的日子。
临行前,南宫兰月紧紧地抱住了姜姝晚,依依不舍地说道:“娘娘,兰月会想你的。”
随后偷偷塞到了姜姝晚手中一个小黑盒子,上面还有着精致的银色雕花。
“娘娘,这就当是兰月送给你的道歉礼了。”
姜姝晚刚想打开,却被南宫兰月按住了手。
南宫兰月犹豫片刻,继续道:“娘娘,答应兰月,不到紧急关头千万不要打开。”
姜姝晚有些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盒子,将其收了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南宫兰月上了轿,回头,眼中充满了不舍。
今天,她在漠国交到的朋友都在。
她在漠国带来的一切事情与误会都解除了。
苗疆那边父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她做。
这段旅程也是时候结束了。
***
南宫兰月离开后,姜姝晚并未回到王宫,而是去了拓跋家宅。
尉迟慕雪告诉她,刚开始时她并未认出拓跋修。
可等拓跋修离去,她看见拓跋修的背影时,她才想起,她见过他。
就在她的父王死去的那日。
那日黑云漫天,尉迟慕雪没有听她母妃的话乖乖待到宫殿中,而是偷跑了出去。
当她路过一位妾室的宫殿时,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看到了他亲手拔剑杀了那位妾室。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尉迟慕雪被吓得不敢出声,捂着嘴匆忙逃跑,并未看见那人的正脸。
按照事情的正确版本,老漠王后宫的妃妾都是自缢而死。
但从五公主口中姜姝晚知道,这其中绝对另有隐情。
拓跋修……
拓跋修那时为何会出现在王宫?他难道是杀死老漠王的罪魁祸首?
如果是,他为何要那样做?
姜姝晚决定以身试险,亲自去拓跋修那里探探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等她到了地方,却被下人告知拓跋修不在家中。
这时姜姝晚正巧碰见了出门的拓跋妍。
女人一身黄金琉璃饰,肌肤并非洁白如雪,而是有些微微的小麦色,身姿窈窕,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散漫,好似生长于大漠中的一朵血色玫瑰。
拓跋妍上下打量了姜姝晚一番,脸上表情不善:“你找我的阿兄做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拓跋公子问清楚。”姜姝晚故意放低了姿态,缓缓开口道。
拓跋妍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姜姝晚,眼前这女子虽说穿着打扮平平无奇,却有一副独一无二的绝美容貌,看起来不像是漠国的女子。
这不会又是阿兄在什么地方沾的花惹的草,上门讨说法来了吧?
“你来的不是时候,我阿兄很忙的。而且看姑娘这长相,应该不是漠国人吧?”
拓跋妍鄙夷地看着姜姝晚,她阿兄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这种姑娘了?
“我的父亲是江国人,母亲是漠国人。”
姜姝晚随便扯了个谎。
拓跋妍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传达给阿兄。”
“谢过拓跋姑娘了,不过我还是想亲自找拓跋公子谈一谈。”
拓跋妍无奈地耸耸肩,真是不知好歹,她能够帮她传达就已经不错了,她居然还妄想见到自己的阿兄,异想天开。
离开拓跋府后,姜姝晚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今日是兰月回苗疆的日子,她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姜姝晚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把影月唤了出来。
“娘娘,找影月可是有事?”
“找些人去跟着兰月他们行进的队伍,我总觉得她会出事。”
看姜姝晚如此慌张,影月也没再细问,立刻动身去办。
纵使姜姝晚十分担心南宫兰月,但她也决不能出面。
若是她的预感是对的,那定不可被拓跋修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
王城外,
晴空万里,红日当头,茫茫大漠中只有一支缓缓前行的队伍。
无边的大漠中,显得一行人如此渺小。
马蹄踏过,卷起阵阵黄沙,车轮碾过,在大漠中留下了独一无二的痕迹。
突然,远方传来错乱的脚步声。
轿子突然停下,守在轿子附近的侍卫全部握紧佩剑,警惕起来。
南宫兰月察觉了郊外的动静,掀起轿帘,看着远处扬起的黄沙,好似一道逐渐接近的死亡屏障。
南宫兰月撇撇嘴,语气风轻云淡:“哦?看来,来者不善啊。”
会是什么人送她这么特别的送别礼?
她垂眸看了看一只手上的盒子,里面还有几条扭动着的黑色蛊虫;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待会儿应该用哪个呢?
真难选。
侍卫们拔出利剑,护在轿子旁。
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围起队伍,与侍卫们厮打起来。
兵器相触,刀光剑影,黄沙四起,鲜血洒向空中,却又溅了一地。
眼见一个敌人就要接近轿子。
一个飞镖从轿窗处飞出,直入敌人要害。
突然,不远处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南宫兰月心中一紧,死死攥住手上的匕首。
怎么还有人?这是真的有人想在漠国要了她的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
见南宫兰月出了轿子,蒙面人抓住时机,围了上去。
南宫兰月几个转身,灵活地躲开贼人的攻击。
打得贼人连连后退。
喘息之际,她看着从远处逐渐接近另一批人,心中却没了底气。
这么多人,这怎么可能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