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温暖的光芒洒在大地上,犹如一层金色的纱幕。
尉迟廷静站在揽星楼前,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犹如太阳神一般闪耀。
姜姝晚看着他,一时间愣了神。
“王妃。”
尉迟廷微微俯下身子,缓缓伸出一只手,停在姜姝晚的身前。
姜姝晚将手放在尉迟廷的掌心上。
尉迟廷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一股暖意涌入姜姝晚的心头。
“王上找妾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姜姝晚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王妃还记得孤第一次带你来揽星楼吗?”
她当然记得,那时满天星河,万家灯火,她还说他是登徒子来着。
“揽星楼的每一面墙壁上都画有壁画,壁画上面所画的是在孤即位前漠国的历史。”
在揽星楼第一层的壁画上,画的是是漠国的建国史。
一个西北数十个部落,在经历百年的部落纷争后,终于被第一任漠王统一,建立了新的王朝。
此后在前几任漠王的统治下,漠国建立了完整的攻防体系。
由于长期的部落纷争以及土地因素,其农耕业十分落后,畜牧业却异常发达。
后来漠国放弃了疆土的扩展,与邻近的各国建立了良好的贸易往来。
再后来漠国的官僚体系也逐渐完善,不过与江国不同的是。
漠国除了大祭司这一职位是由占卜而来,其它职位多由世袭传承。
至于其他的壁画,画的无非是些王室纷争,名人大事记罢了。
不过有几处姜姝晚却未能看明白。
有一处壁画上画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拿剑对着某一个漠王。
再往后的一幅壁画上,女人被囚禁在一处地方,那地方有四根柱子,四根柱子上面刻着分别刻着一滴水滴。
这个女人是谁?是王妃,妾室,还是王后?
她问尉迟廷,尉迟廷却并未解释:“若是时候到了,王妃自然也就明白了。”
姜姝晚的心中弥漫着疑云:“不过妾不解,王上为何要将这壁画的事情告诉妾?”
她初入漠王宫时就知道,这揽星楼若是没有漠王的允许,其他人是绝不可进入的。
那时候姜姝晚就明白,揽星楼上绝不止观景这么简单。
只是当时的她并未发现揽星楼里藏着什么玄机。
如今看来,这玄机竟然是在这墙壁的壁画上面。
而这记录着历史的壁画既然如此不让外人轻易看见的话,那就说明这上面一定有史书上未曾记载过的事情。
“你是孤的王妃,孤自然该让你知道这些。”
走到揽星楼的第四层时,壁画戛然而止。
从第四层到第三层的壁画上,其实有一些姜姝晚早就见过了。
是在鬼迷洞。
她在最初进鬼迷洞时见到的那些壁画,与这些刚好能对上。
在第四层的最后一幅壁画上面,画着的是一个男人拿剑对着另一个男人。
姜姝晚一惊,这幅画画的就是尉迟廷弑父夺位吗?
姜姝晚转头看向尉迟廷,他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壁画,眼神中没有半分波澜,可握着姜姝晚的手却不觉地紧了紧。
或许这也是他不愿回想起的历史吧。
姜姝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柔和:“王上,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再往上,就是空白一片的墙壁,那上面即将刻画新的历史,那是由尉迟廷创造的历史。
她突然想起夹在书中的那张画,她捧着发芽的种子,而他站在她的身旁,温柔地看着她。
姜姝晚的心痒痒的,未来的自己也会被刻在这揽星楼的壁画上面吗?
作为一个从异国远嫁而来的王妃。
那时她会站在他的身旁,同他一同俯瞰整个大漠。
姜姝晚光是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尉迟廷看着姜姝晚出神发愣的样子,不禁笑道:“王妃在想什么呢?”
姜姝晚回过神来,身子趴在揽星楼的边墙上,轻声说道:“在想由王上创造的历史会是什么样子的?”
天边的最后一丝橙红也彻底被黑暗吞噬,漠国的夜空依旧挂着数不尽的繁星,形成了一道璀璨的银河。
王城中,每家每户都渐渐点起了灯,不久便照亮了整座王城。
姜姝晚的眸光中闪烁着光亮,嘴角上挂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尉迟廷看着姜姝晚憧憬的模样,轻轻抚上她的手背:“王妃会同孤一起见证的。”
姜姝晚转过头,对上尉迟廷灼热的目光,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她想要撇开眼睛不再看他,可是她的身体就如同不受控制一般,深深地注视着尉迟廷挪不开片刻的目光。
脸上竟也不自觉地变得灼烫。
她这是怎么了?
***
姜姝晚根本记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被尉迟廷抱回了乾阳殿,再后来醒着的时候尉迟廷就睡在她的身旁了。
这时的天还未亮,姜姝晚匆忙地穿好了衣服,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冲了出去。
“娘娘,您这就走了?”
身后的阿福呼喊着她。
姜姝晚也没有回答他,拉着青青飞速跑出乾阳殿。
“娘娘,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青青,立刻回去给我熬药。”
“啊?”青青眼神迷茫,怎么天还没亮就要喝药了。
“就是你经常给我喝的那个。”
“哦,奴婢明白了,娘娘今天想喝补药了。”
不过娘娘不是不喜欢喝补药吗?
“什么补药?那不是避子药吗?”
姜姝晚突然停下来,险些让身后的青青栽了个跟头。
青青不解地挠了挠脑袋:“奴婢不想要脑袋啦?给您避子药干什么?再说了洞房之后,您与王上又没有行床事……”
姜姝晚之前有多排斥尉迟廷,青青还能不知道吗?
王妃能把王上赶出寝宫的事情,青青闻所未闻,不过倒是在姜姝晚这里见上了好几次,
“那之前…”
“之前娘娘初到漠国,王上怕您不习惯漠国多变的气候而生病,特地让苏卿姑娘给您配的补药。”
青青顿了顿,继而补充道:“不过奴婢看您不喜欢喝,所以后来奴婢只能吩咐膳房的人在炖汤时多放些滋补的药材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姜姝晚有时喝完膳房炖的汤会流鼻血。
“而且娘娘您现在还来着月事,王上总不能……”
说着青青的大脑轰得炸开,难不成王上还霸王硬上弓了!
太变态了!
青青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娘娘,奴婢现在就去为您煎药。”
“等等。”
姜姝晚突然想起来了,昨晚尉迟廷确实没对她做什么。
但是她好像强吻了他….
完了,霸王硬上弓的不是尉迟廷,而是她姜姝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