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出来透透气,见侍卫整个人都紧绷成了一块石头,便伸手拍拍他,“放心吧,没有危险啦。”
侍卫差点被他拍得跳起来,感觉衣袖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转头看去,对上一张笑脸。
小纸人歪着小脑袋跟他打招呼。
玉笙道:“我让秋秋陪着你,你别怕。”
侍卫转头看了眼爬到他肩膀上坐着的小纸人,紧绷的内心还真的松缓了几分。
他道:“多谢小公子。”
玉笙摆摆小手,“不用谢。”
荞荞听到他们的对话,从马车里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对侍卫道:“我也可以让鬼鬼陪着你哒。”
侍卫背脊一僵,大可不必!
谁特么需要鬼来陪啊?!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多谢小姐,有秋秋在就够了。”
“好吧。”荞荞遗憾地咂咂嘴,对玉笙招招小手,“玉笙,我想到解酒药怎么做啦,你要看吗?”
“要。”玉笙答应一声,重新钻进马车里。
与此同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啾”声,马车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
只见天上正飞着一只比大鹏鸟还要大的鸟,羽毛是熟悉的灰棕色,威风凛凛的,找不到半点麻雀的影子。
明子琪心说,当初麻雀要是这般模样,也不至于落个“小一”这样的名字。
麻雀兴奋极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它终于成功啦!
“小一,下来。”荞荞朝着巨大版麻雀招招小手。
麻雀:“……”
小一这个名字已经配不上现在的它了!
不对,以前的也配不上!
在空中飞了四五圈之后,麻雀落在荞荞他们的马车窗户上,爪爪刨动两下,昂起脑袋,“大佬,我要改名字。”
荞荞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好呀,你想叫什么?”
麻雀脖子一伸,展翅做出翱翔的动作,“我要叫大壮!”
话语掷地有声。
它宣布,长得又大又壮就是它此生的目标。
众人:“……噗!”
名叫李大壮的侍卫:“……”
爹娘取的名字这么吃香呢?
“好哒。”荞荞点点头,干脆答应,“以后你就叫大壮吧。”
麻雀狐疑地看着她,改名字这么容易吗?
荞荞把装了信纸的包袱递给它,“小一,你可以去送信啦。”
麻雀:“……我叫大壮!”
“嗯嗯,大壮。”荞荞把小包袱挂在它的爪爪上,“小一,快去快回。”
麻雀:“大壮大壮大壮!我叫大壮!”
“知道啦,闭嘴!”荞荞瞪它,麻雀跟被掐了喉咙似的,马上闭嘴。
荞荞鼓了鼓腮帮子,“你改你的名字,我叫我的小一,不可以吗?”
“不……”可以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麻雀就看见荞荞开始捏拳头。
这一刻,麻雀终于意识到,名字不是它想改,想改就能改。
只有在它能打败荞荞大佬的那一天,它才能拥有真正改名的权利。
它决定了,它一定会……
嘤,不,它这辈子都打不过荞荞大佬的。
麻雀抓着包袱,拍着大翅膀,伤心地去送信了。
元修竹把闺女抱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荞荞啊,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小一想改你就让它改吧,看把小一委屈得,都快哭了。”
荞荞瞅他,“爹爹,你也在叫小一呀。”
元修竹:“……”
“咳,口误口误,这不是叫习惯了吗?”
荞荞认真道:“爹爹,小一第一次改名字之后就会改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改无数次,但在我这里,它永远都是小一。”
明子琪递给小姑娘一把花生,“荞荞,你还挺重视小一的。”
“那当然,小一是我花钱养着哒。”荞荞接过花生开始剥。
玉笙凑过来帮着她剥花生,边剥边问:“恩人,你是不是不想记那么多名字才只叫小一呀?”
荞荞点点头,“对呀,换来换去多麻烦呀。”
众人:“……”
呵呵,果然是他们脑补太多。
又赶了两天路,到府城这天,连下多日的雨终于彻底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城门口刻着“鹤江府”三个字的石匾上。
明子琪从马车上下来,抬手伸了伸腰,“终于到了,这一路把我给累的。”
众人陆陆续续下马车,脸上都露出几分轻松之色。
元修竹抬头看了眼城门,转头对众人道:“进城。”
府衙众人得了消息,两位书吏带着衙役在府衙门口迎接。
双方之间寒暄几句,互相介绍。
两位书吏,一位姓牛,一位姓马,都是鹤江府人,秀才出身。
陈奇章和陈永元的案子,整个府衙的大小官吏,只有他们俩没有牵涉其中。
自从陈永元父子被押走之后,府衙的事务都是两人商量着处理,不敢有丝毫懈怠。
元修竹早就调查过两人,除了有些贪小便宜之外,没有其他错处。只要他们不仗势欺压百姓,元修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当地的士绅和举人听到消息来给元修竹道贺,元修竹都以舟车劳顿为由一一拒之门外。
不过,他也让人传话,等安顿好之后,会请众人一同聚聚。
上门拜访之人也不好勉强,留下礼物就走了。
一帮人忙碌了半个月,所有人都累得够呛,特别是元修竹和明子琪两人事情最多,几乎是连轴转,吴大娘每天都给两人炖老母鸡汤补身体。
看在两人太过忙碌的份儿上,荞荞暂时把晨练计划往后推了推,主要是场地还没弄好。
府衙里有处训练府兵的校场,虽然大小不及荞荞在照县买下来的那处大宅院,但是用作训练也勉强够了。
荞荞正和玉笙一起往校场里添东西。
荞荞从明子琪那里听说了,府兵可是要随时协同其他州府县剿匪的,功夫差几乎等同于去送命。
荞荞觉得这些府兵都是自家爹爹的人,不能让他们白白送命,必须练起来!
一系列训练计划正在酝酿中,荞荞和玉笙每天都待在校场那边,配合鬼和黄符,尝试各种可能。
校场那边时不时传来“轰轰轰”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炸了,听得府衙一众人心惊肉跳。
那边到底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