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定休息到下午三点,太阳开始减弱照射力度后,再离开服务区。魏东说他们要继续等王姨的儿子过来汇合,如果赶上了就和他们一块儿走,如果赶不上,就后面路上再见。
几人谈的差不多了,赶紧溜回了车上,空调吹在身上,简直不要太舒服。
曾泉回到车上,曾国庆赶紧说:“刚过来那辆车上的老爷子就是平原县的林爷爷,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他跟着外孙去九林,说那边有个基地,但是进入需要门票。”说到这儿,曾国庆骂了一句,“电影里不是说门票要抽签吗?现实生活中,安全基地连听都没听过。”
曾泉安抚了她爸两句,“和人外孙聊了几句,基本知道了个大概。没门票就没门票吧,人外孙说可以先住在基地外围,找机会挣门票。”
陈玲说:“就算挣不到门票,咱们也不怕啊,咱们的物资吃个二十年都够。”
曾泉苦笑一下,说:“林爷爷的外孙没有告诉我们全部,我觉得他隐瞒了六七成。只怕外围到时候也很危险,所以门票还得想办法。但是别怕,咱们这个队伍组成的时候,我就考虑清楚了,适合野外生存。”
曾国庆安慰娘俩:“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后面发生什么,都不怕。”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曾泉就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下午曾爸爸开车。
出门在外,他们人数多,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曾泉安排了自己和王一鸣执勤。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服务区逗留的车辆逐渐减少,服务区后面慢慢只剩下曾泉带领的五辆车和魏东一辆车。
突然,一声尖叫声打破了午后的安静时刻。夹杂着尖锐的“救命”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曾泉降下车窗,往外看了两圈,发现声音是从他们待过的通道处传来的。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从通道处跑出来,跌跌撞撞的,小女孩手里抱的娃娃都掉在了地上,她想停下捡,被老人拉着继续跑。
老人带着小女孩先跑到了魏东的车前,曾泉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犹豫了几秒,她还是下车了。
小女孩手里抱的紫色星黛露,她也有一个。
她走到魏东车前,听到老人说:“他们不是人,给了我儿子两桶油,说不要物资还了,让我儿媳妇住下。我们当然不肯了,他们就拿棍棒打人。”老人边说边哭,小女孩依在老人身旁,望着通道方向默默流眼泪。
“求求你们,救救我家人。我们可以把全部物资给你们,我给你们跪下。”老人声泪俱下。
魏东不想管这事,他带着两个老人,一拳难敌四手。但是老爷子气呼呼地催他:“东东,赶紧去看看。世道是乱了,但是咱们遇到了,也得管。”
魏东开门下车,看到车后方站着的曾泉,两人眼神交汇,瞬间明白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魏东安抚了老人两句,让他们在这边等着。他迈步往通道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听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
曾泉让大家保持警惕,给了杨倩和王一鸣一人一把枪,叫上了贺星和杜秋跟在魏东身后。
通道处已经没有人,只剩下打斗后的凌乱和一些血迹。
魏东领头转过拐角,服务区车辆走得差不多了,那十几辆大车尤其显眼,加油站位置也只剩下零星几人,他们抬脚往餐厅方向走去。
走进餐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哄笑声和叫骂声,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声。
魏东抬脚踹开了餐厅大门,餐厅里的声音瞬间消失,众人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男两女。
杨若松和父亲杨国华躺倒在地上,身上的拳脚也随着大门洞开的声音停下来。杨若松趁着这个空档艰难地爬向父亲,身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他的父亲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献血从身下流出来一大片,他害怕极了,叫着父亲,老人始终没有睁眼。
杨若松的妻子霍染被两个女人摁着跪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勉强蔽体。她眼神透着绝望,嘴里嘶哑的喊着住手和救命。
餐厅里坐着四个男的,站着五个,还有五个女人。有几个,魏东和曾泉见过,赫然是在加油站控制汽油收取物资的。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国字脸,眼神阴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得,又来一伙英雄。”
“马上变狗熊。”靠近门边上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说完吹了声口哨。
他们那伙人哄堂大笑。
魏东眼神逐渐冷漠,像看尸体一样看了眼对面的众人一眼。
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魏东靠近了说话的年轻男人,然后年轻男人脖颈的献血喷溅出来。年轻男人瞪大了双眼,笑着的嘴巴还没合拢,身体晃了晃就倒下了,“嘭”的一声。
大家都被这个变故惊住了,曾泉和贺星、杜秋交换了个眼神,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坐在椅子上的国字脸从震惊中起身,拿出一把砍刀冲着魏东劈过来,嘴里骂着“我草你妈!大家上,杀了他们。”
魏东反应极快,一个弯腰避开砍刀,手里的匕首戳进国字脸胸口。
曾泉他们一看,迅速加入战斗。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曾泉和贺星的第一次打架。但是她们心里已经演练过很多很多遍,鲜血染到手上的时候,她们还是有片刻停顿。这血热乎乎的,让人心里发毛。
杜秋没有那么多顾虑,这些人在他眼里和罪犯一样。暴雨过后也曾解决过几次这样的人渣,也许他的那条准则已经发生变化。
战斗很快结束,魏东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用费什么事,四五个人就已经被他放倒。而且恐怖的是,他根本不留活口。
只剩下两个女人还摁着霍染,她们似乎被吓傻了,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看着同伴被这几个年轻人迅速解决,被吓傻很正常。
霍染挣脱了两个女人,爬向丈夫。两个女人才惊醒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才喊:“救命。”
经询问,才知道,她们也是被那伙人强迫的。
那十几辆大车是拉板材的,走在高速路上遇到暴雨,困在了这个服务区。其中几名司机因为观念不和和雨水感染很快被杀死,她们是后来随家人路过服务区,家人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被杀死了。他们控制了服务区,用汽油换物资,听话的就离开,不听话的就杀掉,这期间一共害死了二十几个人。
霍染长得漂亮,被那伙人注意到了,才酿成此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