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叶宁溪都没有睡好,半夏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小刀一样,正在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心肝上。
阿细知道他晚上睡不着,于是就跑到房间来陪他。
第二天早上,阿细一觉醒来,看到叶宁溪还坐在窗台往外看,就知道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
“宁溪。”阿细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半夏是被叶绿荷蛊惑的太深了,中了她的毒,等再过一段时间半夏就会渐渐的把叶绿荷给忘掉了,到时候就好了。”
一阵风微风吹来,把满花园的幽香都从窗口吹了进来。
叶宁溪艰难地跟阿细笑了笑:“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住进霍家?”
“宁溪,那都是小孩子乱说的,你怎么也相信这些?”
叶宁溪当然也不想相信,但是每次听到半夏哭的这么凄惨,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早上半夏依旧不肯吃饭,坐在她的餐椅里面就好像屁股上有刺,不停地扭来扭去。
霍景无计可施地看着半夏,问蔡姐:“她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吃吗?”
蔡姐摇摇头:“她不肯吃啊,昨晚不吃也就算了,我想着今天早上让她多吃一点,谁知道她一口都不肯吃。”
“如诗。”霍景端着牛奶蹲在了半夏的面前:“我们喝杯牛奶,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喝牛奶吗?”
蔡姐许诺等会儿到车上给她喝巧克力的牛奶,下午放学还会带她去喝珍珠奶茶,这些东西对半夏的诱惑是巨大的,所以半夏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要。”
“那喝粥好不好?”
“我不要。”半夏还是摇头。
“那你要不要吃爸爸吃的面条?”
“我不要!”半夏不耐烦地用小手拍着桌面大声说。
“你什么都不吃,你会饿的。”
“巫婆在家我就不吃!”
“如诗!”霍景低吼了半夏一声,但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半夏就已经要哭了。
蔡姐赶紧把半夏抱起来说:“先生,我带小姐先去幼儿园了,等会儿我跟老师说,让老师在幼儿园喂她吃点东西。”
蔡姐抱着半夏走出了餐厅,叶宁溪就站在楼上,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只能看到半夏漆黑乌发的头顶。
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叶宁溪一筹莫展。
正好这时霍景也从餐厅里走出来,他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二人的目光相接。
叶宁溪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中,有水光闪烁。
令他不由的顺着楼梯上楼,来到了叶宁溪的面前。
“霍先生。”叶宁溪低低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说过了不用叫我霍先生。”
“习惯了。”她低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中间发际线那一道的雪白竟然有些刺眼。
“半夏的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小孩子闹脾气不吃饭的事也常有发生。”
霍景安慰她,叶宁溪自然知道:“如果她再不吃饭的话,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本来我可以帮她诊脉,但是现在又不能靠近她。”
霍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胳膊:“不用担心,时间久一点,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霍景还没有说完,这时阿细从房间里面出来:“宁溪,今天不是要去展家给展先生看病...”
忽然,她抬头看见了霍景和叶宁溪正在说话,便猛的站住了:“呃,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有东西忘拿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霍景缩回握着叶宁溪手肘的手,淡淡地道:“你今天要去展家?”
“嗯。”叶宁溪点头:“展先生有些不舒服,昨天二少来让我过去看看。”
霍景没说什么,就转身下楼了。
见霍景走了,阿细就跑到了叶宁溪的身边,趴着栏杆向下看了看,只见霍景高大的身影走出了大门。
“我刚才没坏你们的事儿吧?”阿细吐了吐舌头。
叶宁溪看她一眼:“你说什么呢?我们刚才在说半夏的事情。”
“你是在说半夏的事情,但是霍景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呢。那眼睛里面宁宁的柔情,和对别人可完全不一样。”
现在半夏的情况这么差,叶宁溪哪有心情说这个?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不是等会儿要去展家吗,先去吃早餐吧。”
霍氏,霍景坐在他的落地窗前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连助理都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有霍景的电话,助理犹豫着要不要接进来,于是就敲了敲门立在门口说:“霍先生...”
“嗯。”
“马总的电话,您看您要不要接?”
“唔。”霍景向他转过身去,助理便走了进来,还没把手里的电话递给霍景。
忽然他看着助理道:“我们跟展家合作的那个项目已经在筹备了吧?”
“是啊,下周就开幕仪式了。”
“哦。”霍景淡淡地应着:“那不是要去简单的巡视一下?”
“霍先生,您今天要去那个新项目吗?”
“唔。”霍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我一个人不太合适。”
“那我跟展先生那边联系一下。”
“没事先约好,人家大概没空,这样你跟展二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