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溪越诊脉越欣喜,霍景已经好了很多了,最近气血调理的也不错,只需要再进行后续的一些治疗就没大碍了。
叶宁溪诊病的时候很专注,她搭好了一只手腕,就顺手将霍景的另一只手放在脉枕上搭脉。
她这个动作流畅又熟悉,这让霍景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他失明的那段时间,每天叶绿荷给他诊脉就是这样的。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叶宁溪的手背上,他看到了她的手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一看就是烫伤的。
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握住那只小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马上就要迸发出来了。
但叶宁溪已经搭好了脉,在病历上迅速写上诊断的情况,以及开了方子给叶绿荷去抓药。
叶绿荷怎么会给叶宁溪单独和霍景在一起的机会?
即便叶宁溪现在弄的面目全非的,她也不会认为霍景会眼瞎到对叶宁溪有什么想法,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叶绿荷问:“怎样?”
叶宁溪把病例给她看,上面写着要进行两个疗程以上的治疗。
叶绿荷又追问:“我老公的眼睛没大碍吧?”
叶宁溪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弯腰在抽屉里拿出她针灸的东西来。
霍景一直看着忙碌的叶宁溪,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叶绿荷靠在霍景的肩膀上秀恩爱,他轻轻推开她,有个疑问他一定要问。
“这位医生,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叶绿荷心漏跳了好几拍,她都忘了叶宁溪不会说话的事情了,霍景失明的时候叶宁溪是个哑巴,希望他不要做什么联想才好。
叶绿荷舔舔嘴唇,笑着说:“你忘记了?我这个妹妹,一直都不会说话的,以前你也见过,在我娘家。”
霍景仔细回忆,他好像在叶家曾经看到过一个苍白瘦弱的女孩,但只是一晃而过她就被人拉走干活了。
霍景那时候还以为她只是叶家的一个佣人。
“家族遗传。”叶绿荷笑的有点干:“我和她以前都不会说话,我爸说家门不幸,一家出了两个哑巴。”
“可是我记得,她当时的脸不是这样的。”
“这个说来话长。”叶绿荷鬼祟地跟霍景挤挤眼睛:“老公,你先治疗,等会我再跟你说。”
叶宁溪消毒完银针,走到霍景身后准备脱掉他的上衣。
每次针灸都是在他的后背和后颈处的,叶宁溪的手指刚碰到霍景的衣领,叶绿荷就拍掉她的手,阴阳怪气地道:“不用你,我来。”
叶绿荷一直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宁溪给霍景做完整个治疗,又忙不迭地帮霍景穿好衣服:“那个药怎么熬的?”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叶宁溪在纸上写着。
叶绿荷拿过药方,扶着霍景就往外走:“老公,我们出去抓药。”
这时,半夏在里间哭了,叶宁溪刚才没把她喂饱就放下来了,她匆匆跟霍景点了点头,转身就跑进了里间。
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霍景有些惊奇:“怎么还有个孩子?”
“老公,别提了。”叶绿荷扶着霍景走出治疗室,一边走一边说:“这丫头可把我爸给气坏了,一年前忽然从家里跑走了,杳无消息,这不前几天忽然又跑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女婴。”
“孩子是谁的?”
“那孩子是个野种,叶宁溪不知道和什么男人生的,听说是做了一个男人的小三,她的脸就是被人家的原配给用硫酸泼的!”叶绿荷很为自己编的故事得意,不自觉的语气就越来越刻薄。
她说的过瘾,一抬头却撞见了霍景冷冷的眼神,立刻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