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温柔地开口:“躺好了,这样会很不舒服的。”
“不要,人家就要跟你靠在一起。”叶绿荷撒娇。
霍景抽出手,目光从叶绿荷的手背上滑过去,忽然,他又把目光转回去,停留在她的手背上。
刚才他握住叶绿荷的手的时候就觉得哪儿不对劲,现在他忽然发现,叶绿荷的手背白皙光滑,摸上去和绸缎一般顺滑。
但是小哑巴的手背不是这样,熬药的时候被烫的大大小小的水泡,后来结疤,摸起来粗糙不堪。
霍景又去看她另外一只手,仍然光滑白皙。
见霍景摸她的手,叶绿荷心里乐开了花,抬眼去看他却被他眼中凌厉的光给吓了一跳。
“景,你看什么呢?”叶绿荷有点心虚。
“我记得你的手背上有很多疤痕的。”霍景喃喃地道。
“哦。”叶绿荷的眉心跳了跳,她想起叶宁溪的手背上有疤痕,但没在意,但没想到霍景这么细心,连这样的细节都能注意的到。
叶绿荷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讪笑着解释:“我用了草药,敷了几天就好了。”
“这段时间你被霍天齐给关了起来,你如何敷药?”霍景犀利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能把人看透。
“哦。”叶绿荷的嘴唇在不自然地颤抖:“我之前就在敷药,没告诉你罢了,你怎么了,景?”
霍景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叶绿荷饱满的脸颊上,他忽然伸出手捧住了叶绿荷的脸。
见霍景忽然亲近自己,叶绿荷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等待霍景吻她。
她等啊等啊,却听见霍景在说:“你的脸,怎么胖了?”
失明的日子,他无数次抚摸过身边女人的脸颊,瘦削单薄,一只手掌就能把她的脸给罩住。
但是眼前叶绿荷的脸,丰满许多,和之前的手感几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叶绿荷的心脏跳的都要麻痹了,她咬着牙想那个该死的叶宁溪的脸一直都这么小!
她前几天还特意去打了瘦脸针,可能现在还有点肿。
她期期艾艾地回答:“医生说我怀孕浮肿,景,你不会嫌我丑吧?”
“不会。”快速地收回手,霍景直起身来:“我去看看江季业,你睡吧!”
霍景快步走出病房,来到江季业的房门口,他还在昏迷着,暂时估计不会醒来了。
霍景面色凝重地注视了好一会,秘书走过来说:“霍先生不必太担心,刚才医生说江助理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我知道了,”霍景点点头说:“给他请最好的专家会诊。”
“是,霍先生。”
“对了,我住在老房子的时候,那个管家和女佣都是霍天齐的人?”
“其实也不是,就是原来霍家大宅的,现在都我把他们赶走了,并且在邺城没人会聘请他们。”
“把那个管家和女佣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啊?”秘书愣了一下,连忙应道:“好的好的。”
虽然不知道霍景为什么忽然要找那两个人,霍先生在失明的时候,那两个人没少虐待过他,难不成是要把他们找回来狠狠惩罚?
管家和梅姐被秘书带到医院的路上心里也直打鼓,他们都没想到那个哑巴少奶奶能治好霍景。
他们现在这个后悔啊,当初那么对待他,还以为自己逃到了农村能躲过一劫,但还是被霍景的人找到了。
一路上俩人都在跟秘书求饶:“沈秘书,是我们罪该万死,是我们有眼无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沈秘书被他们吵的脑袋嗡嗡响:“你们能不能闭嘴?”
当他们被带到霍景的面前的时候,腿都打晃,看到坐在沙发上气场强大的霍景,腿一软就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少,少爷...”
看他们害怕的筛糠的样子,霍景皱了皱眉头。
这俩人不过是狗仗人势的小人而已,霍景没打算跟他们计较。
原本这两个人就是在霍家做事的,霍景没怎么注意过他们,但也打过照面,瞎了之后他们就被派到小楼去照顾他。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盯梢,随时把他的动态跟霍天齐汇报。
所以这俩人是标准的走狗。
俩人跪都跪不稳,摇摇晃晃的。
霍景把他们叫来了又不说话,他们不敢抬头,只感觉到烫人的目光在他们头顶上掠过。
吓都要吓死了好不好?
“霍先生,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就是小人,我们就是无赖,我们就是猪狗不如!”
管家说着说着,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他自己打自己,总比霍景打他要好。
他们正卖力地控诉着自己,忽然霍景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吓了俩人一跳,立刻往后面躲了躲。
不过霍景没对他们怎样,只是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
俩人发着抖看着霍景的背影,沈秘书低声道:“跟过去啊!”
他们才抖抖索索地跟在霍景的身后来到了一个病房门口,站住了。
霍景背着双手,透过玻璃窗看着室内,忽然开口了。
“里面病床上躺着的那位,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