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绿荷待到看着霍景吃完药依依不舍地走掉。
药一次比一次苦,一颗话梅升级到两颗话梅。
霍景正在吃药的时候,江季业来了,手里提的宁宁当当,都是一些补品什么的。
一定是霍景让江季业带来的,他把补品放在桌上:“霍先生,我买了很多,等吃完了我再去买。”
霍景走到桌边摸了摸那些东西,有花胶,有燕窝之类的,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你来的频密点。”
“是。”江季业又看着霍景准确无误地走回自己经常坐的藤椅边坐了下来,他惊奇地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道:“霍先生,您的眼睛怎么好像恢复了一样?”
“还没。”霍景回答他:“只是能够看到大概的影子,比如,你在这里。”
他指着江季业所在的方位:“是不是?”
江季业惊喜不已,眼圈都红了:“太太真的是神医,她一定会治好您的眼睛!”
霍景微笑着将碗里的没喝完的药一口气喝完,好事连连,就连苦的要人命的中药都没那么苦了。
他捏了一颗话梅放进嘴里,另外一颗塞进了叶宁溪的嘴里。
江季业擦了擦眼角,小声说:“蒋先生近期会来秋城...”
见他们有事情要说,叶宁溪端起空碗走出房间。
现在叶宁溪下楼每一步都很小心,虽然孩子是意外,但她仍然欣喜若狂。
不管未来会怎样,只要能生下她和霍景的孩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霍景和江季业在楼上谈事情,叶宁溪就趴在餐桌上写下一疗程的药方,顺便盯着梅姐和管家,怕他们偷听霍景说话。
好一会,江季业才从楼上下来。
叶宁溪跟他点点头就准备上楼,忽然江季业小声跟她说:“太太,您不是叫叶宁溪吗,为什么霍先生要叫你绿荷?”
叶宁溪一惊,惶恐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季业指了指她怀里抱着的笔记本上的名字:“叶宁溪,应该是您吧?”
叶宁溪立刻把笔记本翻过来,攥住了江季业的袖子,跟他摇摇头。
江季业大概也能猜的七七八八,之前霍景和叶绿荷恋爱他也知道,俩人也订了婚期,谁知道霍景变成了这样,可叶绿荷不肯嫁,一定是让叶宁溪嫁过来了。
不过,江季业觉得这样阴错阳差的挺好。
他喜欢这位霍太太,也能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对霍先生好……
……
叶宁溪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孩子出生了,但是孩子刚刚生出来,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叶绿荷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孩子给抱走了。
叶宁溪哭喊着想看孩子一眼,她从产床上掉了下来,刚刚生完孩子没有力气,只能匍匐着前进,每往前爬一步,她的身下就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她只看到了叶绿荷的背影,还有孩子垂下来的小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
她在梦里哭着喊着就惊醒了,满头大汗地在床上坐了起来。
霍景刚刚睡着也被惊醒了,摸索着扶住了身边的叶宁溪,却触到了她一额头的冷汗。
“怎么了?绿荷,做噩梦了吗?”霍景拉起睡衣的袖子给她擦汗。
的确是做噩梦了,而且非常可怕。
叶宁溪却摇摇头,她不想让霍景担心。
再说他也不能帮她解决什么。
如果有一天霍景知道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叶绿荷,而是一个他早就忘掉的人,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叫了一声。”霍景仔细地回想:“好像真的听到了。”
也许叶宁溪真的叫了,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在梦里叫的还是在现实中叫的。
后面我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只觉得身边的叶宁溪浑身都在发着抖,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他便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绿荷,不论发生什么,一切都有我在。”
他的话应该让她心安,但其实叶宁溪更加不安。
忽然手上一凉,叶宁溪低头一看,手指上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翡翠的戒指。
霍景握住她的小手,说:“这枚戒指是我爷爷传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这是一个老玉,它很灵的,每次我有什么危难的时候它都会帮我化险为夷。”
这样一来那叶宁溪更不能要了,她立刻将戒指从手指上撸下来还给霍景,霍景却不由分说地重新套在她的指头上。
戒指对她来说大了,所以只能套在叶宁溪的大拇指上,就像是一枚扳指。
“我们俩还要分彼此吗?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现在怀有身孕,我暂时还看不见,身边没有多余的人帮你,有它陪着你我好歹放心一些。”
玉戒指凉凉的,墙上的壁灯的灯光照在戒指上,流光溢彩的,仿佛有一道暗光在戒指的体内慢慢地流动着。
这不是霍景送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早在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霍景就送给她一块玉佩亲自挂在她的脖子上,说以后他们就凭着那块玉佩相认,结果玉佩被叶绿荷给抢走了。
所以这枚戒指叶宁溪一定要好好保存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叶绿荷给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