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说完,觉得口渴,连喝了好几口手里的柠檬水,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敢情刚怼人的不是她?
这还不算什么,更气人的是,南枝说话时声音没有一点波动起伏,全程就一副表情。
情绪也没有太大变化,没生气也没气愤,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一通发作,硬是让灼省之把那句“我说我妹妹,关你什么事”一字一字的给咽回去。
灼省之一个“我”字才出口,不仅被骂成乌龟王八,还被变着法儿的说脑袋有问题。
啥叫但凡脑袋晃一晃没声音的,不就是说自己脑袋晃了能听得见声音,进水了吗。
见她哥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灼影在一旁憋得辛苦,想笑又不敢笑。
偷偷朝南枝竖起大拇指。
哟,厉害了,我的木头。
怼人还能这么怼,涨见识了!涨见识了!
灼影特别想给南枝拍手鼓掌,只不过看她哥难看的脸色,没敢没火上浇油。
暗戳戳的想:以后要怼人,就学木头这样,让别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就绝对赢了,看她哥就知道。
被自家哥哥一瞪,灼影伸出手,拉住南枝衣角。
衣服被拉,南枝回头:“恩?影子,怎么了?”
怎么了?
没怎么。
只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灼影犹豫半天,看了看自家哥哥。
又被瞪了。
靠近南枝,在她耳朵旁边悄悄的说了句话。
轰。
轰轰。
轰轰轰。
天雷滚滚。
轰的一声,天雷迅速在南枝脑袋里炸开,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机械的转过身子,面对灼影,想确认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灼影眼神里面的神色,诡异般的读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
哈。
没救了。
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循环着灼影刚刚的话。
“木头,这是我哥哥。”
带着灼影特有的声线,温柔细腻,清脆好听。
还有些憋不住的笑意。
只是内容爆炸性了点。
什么叫最怕空气突然尴尬?
现在就是。
老天爷这是玩她呢。
南枝紧咬牙关,一字一字往外蹦:“你刚才怎么不说?”
灼影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没来得及。”
南枝瞪眼,没来得及说,你不会拉着我吗?
灼影再次瞪大双眼,再次眨巴眨巴,“我紧张啊,忘记了,我以为你知道呢。”
知道个毛。
忍南枝在心里爆了个粗口
灼影有个哥哥,南枝是知道的,不过没见过。但也仅限于知道有个哥哥,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根本不知道。
对着灼影,南枝都要哭了。
特别想朝老天竖个中指。
狗老天啊。
老天爷啊。
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你这是要亡我啊。
如果有面镜子,肯定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说得有多欢,神情就有多尴尬。
可骂都骂了。
能咋办呢?
面对呗。
南枝收起脸上神色缓慢转身,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刚刚那副神色。
除了耳朵脖子通红。
“刚刚,对不起,我没搞清楚就说话骂人,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南枝道歉,用的是刚怼人的声调,语气不变。
若仔细听,绝对能听到声音僵硬,带着不自然。
“没事。”
人家开口道歉,灼省之不好再计较,和一孩子计较,没风度。
在灼省之看来,南枝就和自家妹妹差不多。
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性子。
只是这嘴巴嘛,凶了点。
要真和南枝计较,自己就真的成神经病了。
赢了没风度,输了,就更没风度。
气儿不能朝南枝撒,不代表不可以和自家妹妹撒。
“灼影,可以走了吗?”
连名带姓的叫,灼影知道自家哥哥还在生气。
“可以。”
灼影上车,一把拉住准备逃跑的某根木头。
小样,怼人不见怂,现在怂不觉得晚吗?
暗自想着:有你在,我哥应该不好意思开口,有保命符我还怕什么灼省之?
事实证明灼影是对的,有南枝在,灼省之的确不好开口怼灼影。
南枝护着灼影。
灼省之不傻,看得出来自己要再说灼影,南枝还怼自己。
到了地儿,南枝下车,不知道灼影哥哥叫什么,跟着灼影称谓。
“谢谢你啊,哥,”怕灼影回去被骂,又补一句,“你应该不是小人吧,肯定不会因刚才的事儿回去再骂影子吧。”
灼省之没好气道:“不会。”
真是会气人。
这话说得,只要回去再拿这事来训灼影,自己就是个小人了。
“影子,拜拜。”
“木头,拜拜,路上小心。”
灼省之开车回家,路上,漫不经心道。
“你叫她木头?姓木?”
“不是啊,姓南,南枝。”
噢。
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啊。
天天听自家妹妹在家念叨。
灼省之对南枝第一印象,嘴巴厉害,自己怼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