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喝了安神的药物正要去睡,就见柳扶鸢哭哭啼啼的走进来噗通一下跪在这里。
“这又是怎么了?”
以前除了来慈安堂伺候她用膳,就没见柳扶鸢自己走进来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柳扶鸢抬手吩咐方妈妈把人带进来,然后说道:“今早,春小娘带着各位小娘来请安,不知怎么惹了春小娘不快,她,她......”
“她竟说儿媳不得夫君宠爱,妻不如妾。”
老夫人听到这话,目光看向被打肿脸的春蓉:“你竟说了这样的话?”
她也是正妻,少年时没少跟老伯爷的小娘斗,所以当初楼子超要把春蓉抬房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要不是楼子超为了春蓉竟然在她门前跪了一日,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她就楼子超这么一个儿子,除了风流好色些,也没有什么别的毛病,所以老夫人也没再管他纳妾。
本以为给他娶了这向来以家风严谨著称的柳家女儿会约束他一些。
可谁曾想,柳扶鸢入门之后不仅没管住楼子超,自己还被楼子超厌恶,三年来都不曾进过她的院子。
还被那些个小娘欺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今日这柳扶鸢倒是有些不一样,瞧着是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春蓉拼命的摇着头,可她的脸被打肿,呜咽半天竟是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老夫人也懒得再过问,春蓉素来是个嚣张跋扈的主,这话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了,她摆摆手道:“这是你们院子里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若是能把这狐媚妖精处置了,也好。
不过她可不会出手,楼子超有多看重春蓉,老夫人是知道的,她不想因为春蓉跟自己的儿子闹得不愉快。
“母亲,春蓉虽然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但总归是夫君宠爱的人,儿媳想,不如先关一段时间,兴许她能改正过来。”
“如此一来,也不会惹得夫君不快,如何?”
柳扶鸢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这样的大好机会,就该直接将春蓉发卖了,不过柳扶鸢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自己看着办吧。”
听着老夫人这句话,柳扶鸢点点头,又让方妈妈将人押了回去。
春蓉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关到了屋子里,且柳扶鸢还特意吩咐,一应吃穿用度全照着之前来,谁也不许苛责了春小娘。
甚至还派方妈妈去给她准备药物,这一番姿态,端的大方。
待方妈妈从药铺回来后,柳扶鸢把她喊进来道:“之前是我不好,没能阻止夫君,今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我身边还是得有个伺候的大丫鬟,就劳烦你多费心寻摸了。”
听着柳扶鸢的话,方妈妈悄悄红了眼眶:“大娘子这是哪里的话,只要大娘子需要,老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乐意。”
“当初我家那口子的腿受了伤,要不是大娘子心善给了治病的钱,恐怕早就是废人一个了,您要大丫鬟,若是不嫌弃,我家那丫头年岁刚好,明日就给您带过来瞧瞧。”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更别提这还是救命之恩。
柳扶鸢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方妈妈这么忠心的人,会是她身边的一把好手。
今日唱了一天的大戏,柳扶鸢午时小睡了会儿就起来了,内宅的女子们不能随意出去,最多的也就是在家绣花打理内务。
老夫人不放心柳扶鸢,所以家中的对牌钥匙都在她自己的手中握着。
柳扶鸢不用打理这些,乐得清闲,一下午看着书就过去了。
入夜她才刚熄了灯,手就被一人钳制住,那人躺在里侧,黑夜之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这熟悉的药香味,除了谢疏黎也没有旁人了。
“柳大娘子唱了一天的戏,还真是精彩。”
她刚沐浴过,身上还有皂角的香气,柳扶鸢往里靠了靠,缓缓开口:“侯爷这是上一次不满意,又来寻我了?”
依旧是十分轻浮且无赖的模样,谢疏黎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想象到她此时的表情,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了些。
“柳扶鸢,死比活可容易多了。”
嘴里被塞进一个药丸,柳扶鸢咕咚一下咽下去,就听谢疏黎说道:“让你死,便宜你了。”
‘系统,他给我吃的什么?’
柳扶鸢没有去扣嗓子眼,那样太过失态,在这场博弈之中占了下风,这样一来,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情花毒,每月毒发一次,必须与人行房三日才可解毒,否则会气血倒流而亡。’
系统说到最后还有点小声,行房三日,这毒真狠,三日也不知道是谁先死了。
谢疏黎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让他吃那种药,他就让她也吃,到时候她就得朝着楼子超摇尾乞怜。
这样的折磨才能消解他的一点心头之恨。
喂完药,谢疏黎把柳扶鸢绑起来,准备欣赏她待会儿毒发时的狼狈模样。
情花毒在吃完后会先发作一次,但是不需要解毒,症状也很轻,扛过去就行,但是后面的毒发只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无穷尽的索求再也满足不了,只能死。
柳扶鸢听完系统的话,呵呵一笑,下毒是吧,她也有。
女子凑上来,精准无比的喂进他嘴里一口酒,两人牙齿相撞,咬破嘴唇,血腥混着酒气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不就是情花毒吗?侯爷当我解药正好,没关系,我也给侯爷当解药,咱俩谁也不亏。”
她笑了下,威胁着谢疏黎,那不过是鸳鸯合欢酒,但是在气势上她必须扳回一局。
“本侯现在就杀了你!”
谢疏黎一向冷静自持,自诩心狠手辣,可偏偏碰到柳扶鸢就三次,次次狼狈,仿佛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一般。
“你舍得吗?”
她双手被绑着,只余下一张唇在他耳边作乱,吐气如兰,似乎感觉身上都燥热了不少。
谢疏黎一把推开她,想要下床,她的一双手不知何时竟然挣脱了布条,绕过来缠住他的脖子:“我听元京的人说,侯爷最是行事果决。”
“可我遇你第一次,就见你被人追杀,你没有杀我。”
“第二次,我那般折辱你,你也没有杀我。”
耳朵背咬住的那一瞬,谢疏黎只感觉浑身酥麻,险些失控。
“楼子超没有碰过我,侯爷,你疼疼我?”
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愉悦,就像是一个钩子一样,惹人荡漾。
系统简直没眼看,不亏是狐狸,真是不用学就能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