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窑厂老板拿了个玻璃瓶,连窑厂都给了她!
窑厂才值几个钱?亏了亏了!
上官烬含笑看着苏云锦,“那咱们就成交?”
“等等,还有一件东西没拿出来。”
账房刚要去拿银票,苏云锦抬手拦住了,“上官老板看一下,可能会更加感兴趣。”
“还有东西?”上官烬饶有兴致的问,“什么?”
萧成昇拿出了一面用草纸包裹严实的镜子,放在桌上。
厚厚的平面镜子并没有引起上官烬的注意,以为是平盘,心里没什么波澜。
等随手拨开草纸看到一个明亮的东西,他陡然怔住了,“这是……”
“镜子。”
苏云锦挑了挑眉,“用琉璃做的镜子,清晰光亮,足可照出细微之处。”
一张带着成熟风韵俊朗不凡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上官烬陡然吸了一冷气,眼底风暴骤起,失声道,“竟照的如此清晰!此物也是琉璃做的?”
还没有见过银色的琉璃!
可这东西看着是银色,映照东西时又如同透明,仿佛将所照之物吸在里面。
上官烬什么珍稀物件没见过,却也被这明晃晃、连脸上汗毛都能看到的镜子惊了一下。
“啪嗒”
账房先生手里的毛笔掉了下来,满脸吃惊的问,“苏老板,这是琉璃?我们跟胡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从没见过银子一样的琉璃镜子!”
你们要是见过,我赚啥?
苏云锦轻描淡写,“是啊,这东西极其难做,难得的很……上官老板,开个价吧!”
上官烬暗暗吸气,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入场,勾唇道:
“此物实在稀罕,愚兄第一次见,竟不知世上还有这等神物,不好随便开价。倒是云锦,你想要多少?”
有了琉璃盘子的价格打底,苏云锦云淡风轻的伸出了一根洁白纤细的手指,“一万两。”
空气瞬间一顿。
账房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云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像在说,你可真敢开价呀!
苏云锦心里一点儿都不打鼓,忽悠道,“琉璃本就是珍贵之物了,再将琉璃做成镜子,光亮度和清晰度都属绝佳,无与伦比。
不是我大言不惭,普天之下能做这东西的,只有我苏云锦一人。”
萧成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忘了这是我亲手做出来的。
看上官烬面色踌躇,苏云锦本着“掌握核心科技”的理念,多赚一毛是一毛,挑眉道,“上官老板不要觉得贵,好东西再贵也不愁卖。”
“云锦你误会了。”
上官烬从震撼中缓过神儿来,摆手笑道,“愚兄并不是觉得它贵,只是在想此物属实稀罕,既然是天下独一份的东西,那它的价格就要由我们来定。”
苏云锦抱起双臂,“确实如此!我想过了,这个和铜镜一般大小的尺寸,起价一万两。
每大一寸,便涨一千两银子,以此类推……上官老板意下如何?”
这价格不算黑吧?
谁让你们都不会做呢,就算我也黑的理直气壮!
上官烬挑唇笑道,“那就依你所言,一万两起价。”
“成交。”
苏云锦心里激动的嗷嗷乱叫,仿佛看到一茬碧绿的韭菜,在等着自己收割。
账房小手一抖,脸上的表情可谓五彩缤纷,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铺子里最贵的珠宝,也从来没有买过一万两以上的!
就是一面镜子,卖出如此天价,有钱人舍得掏这个腰包吗?
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
几面镜子又卖出了五万多两,加上值钱的三万九千八百两,不到一个时辰,苏云锦荷包里进账将近十万。
想当初她做这条商业街,花费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从夏初干到深秋,劳心劳力才赚了二十多万两。
谁能想到做个玻璃花了几天时间,就赚了快十万!
银票收进来,苏云锦浑身通泰,感觉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那叫一个舒爽!
好棒!又向富可敌国迈近了大大的一步!
看来以后要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是现代有古代没的,全都给它做出来,大煜朝没准都能成她的!
……
玻璃首饰、碗盘摆上柜台,瞬间就吸引了铺子里顾客的注意,围着这些晶莹剔透的宝物看个不停。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琉璃……真漂亮呀!”
“母亲你看,这琉璃盘子多美呀,若是拿来放些鲜红翠绿的果子,必定好看极了!”
“这些琉璃首饰比以前买的好看多了,店家,给我把这支钗环拿来试试。”
……
苏云锦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角落笑吟吟的看着那些不值钱的玻璃,被一群身穿绫罗绸缎的贵妇小姐们围着稀罕。
把你们的脑袋伸过来吧,我的韭菜们!
一个活计连忙拿出钗环恭恭敬敬的放在柜台的垫布上,笑容可掬的说,“小姐尽管试,看上哪样小人再给您拿!”
小姐的丫鬟取了钗环,小心翼翼的替她插在发髻上,不住的夸赞,“这支钗好漂亮啊小姐,又通透又贵重,最能衬托咱们小姐了!”
活计将铜镜拿来,双手托着给那位小姐照看,也赞叹道,“这位小姐容貌绝佳,也只有琉璃这等高贵之物,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诶呀,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那位小姐在铜镜前左右摆头,不满意的蹙眉:
“再近一些,我都看不到钗的样子呢!活计,你们铺子好歹也是卖贵重首饰的,镜子不知道多擦一擦嘛!
看的不清不楚的,谁知道好不好看……算了,不买了。”
伙计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忙陪笑道,“小姐教训的是,小人知错了,您要不要再试试别的?”
这可委屈死他了,做首饰生意最要紧的就是铜镜,要让客人看到佩戴珠宝的样子。
他们当活计的每日来铺子干活儿第一件事儿就是擦铜镜,怎么会不干净!
铜镜擦的再干净也就是这样啊,难不成还要照出你的头发丝儿?
“不试了!”
那位小姐傲慢的抬了抬眼皮子,让丫鬟把钗取下来,不悦的哼了一声,“也看不清楚好不好看,万一买回去不好看便要丢了,父亲母亲又要说我了。”
伙计满脸无奈,低头哈腰的陪笑,“对不住,对不住……小人这就给您擦铜镜去!”
“等等!”
一个低沉有力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后堂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