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毒计……呸,复仇大计正在苏云锦心头酝酿。
她阴仄仄勾起唇角,“不是我活腻歪了,是有人活腻歪了,要我盘他!”
“八宝楼?”萧成昇秒懂。
“什么八宝楼?”陈秀莲还没反应过来,可心里禁不住的怦怦乱跳,紧张的握住苏云锦的手道:
“云锦,贩私盐可不是要闹着玩的,听说十斤就要拉去杀头呢!”
“才十斤?”苏云锦有些惊讶。
因为盐是国家税收的一个大项,古代各个朝代对贩卖私盐的刑法都十分严重。
“不止,前几年买卖私盐超过十斤杀头,如今可不是了!”
王守业摇头道,“这两年边疆战乱,朝廷大把的银子都用到打仗上去,哪儿哪儿都要用到银子。
为了打压民间贩卖私盐,更是加重了对盐贩子的刑法……”
“去年朝廷颁令,将十斤改为五斤,后又曾改为三斤。”萧成昇道,“不过各地官府执行不一,一般皆以五斤为准绳,必死无疑。”
“这你也懂?”王守业诧异的看着他,忽然撞了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说:
“老 二,你以前是不是也倒腾过这玩意儿?瞧不出来你还有这胆子!”
萧成昇瞥了他一眼,抱起双臂,“我有胆子也不会用在此等蝇营狗苟之事上。”
王守业,“……”
不愧是在军中混了两年的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儿!
看苏云锦一脸沉思,萧成昇追问道,“云锦,你打算怎么办?”
苏云锦微微眯了眯眸子,“买卖同罪?”
“持有私盐超过三斤者,若没有官衙买卖文契证明,便是同罪。”萧成昇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用心。
“啪”
苏云锦一巴掌拍在桌上,阴森森的冷笑起来,“那就好!这两天我正琢磨怎么算计那黑心的东西呢,主意这不就来了!”
王守业大概听了个明白,“苏云锦,你是说八宝楼顾杀手杀你的那个家伙?”
“不是他还有谁!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给二嫂报仇!”小虎鼓着腮帮子道,“二嫂,你啥主意说给我们听听!”
陈秀莲紧张的吸了一口气,颤声追问,“云锦,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弄私盐……万一被抓住就坏了!
咱家几辈子都是穷苦人家,官府的那边儿咱一个能拉上关系的都没有,当初、当初你大哥的事儿不就是……”
往事历历在目,想起来骨子里就打颤呢。
那时候王守业被抓,判了杀头之罪,她和娘把家里能卖的全卖了,凑了点儿琐碎银子去大牢见他,谁知人家连门儿都不让进。
听她这么一说,王守业也有些肝颤,忙劝道,“我说苏云锦,报仇归报仇,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东西可没你的命值钱!”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萧成昇目光沉沉的扫了夫妻俩一眼,挑眉道,“云锦没那么蠢,听她说便是。”
苏云锦傲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腻乎乎的说,“还是相公了解我!”
王守业托了托额头,无语的看着两人:
“我说你俩说事儿就说事儿,别没事儿了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的行嘛!”
苏云锦一把搂住萧成昇的胳膊,“我喜欢,不行啊!”
王守业,“……”
“相公别闹,听云锦说嘛!”陈秀莲拍了拍他,满脸担忧的说,“听的我这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云锦,你快说呀!”
苏云锦正色道,“我没打算卖私盐啊,规规矩矩的给和盛楼买五斤盐去,一应买卖文契齐全,都是正规的手续,有什么好怕的?”
王守业和陈秀莲面面相觑,“那你到底要干嘛?”
萧成昇勾起了唇角,“把它当私盐卖给八宝楼,八宝楼买的不就是私盐了?”
“B ingo!”
苏云锦打了个响指,阴险的笑道,“害我小舅,还雇杀手想要我的命,打量我苏云锦是吃素的呢!
他杀不了我,就轮到我杀他了!我不止要杀人,还要一刀一刀剜了他的心,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八宝楼落败,落进我苏云锦的手里!”
大概是她表情太过阴险,王守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一股凉气从后脖子直窜脚底板。
老话早就过警示过世上的男人,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可见不假。
那个张老板若是知道苏云锦这么心狠手辣,怕是再借他十条胆子也不敢招惹这东西。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王守业几人竖起了耳朵听苏云锦说她的计划。
“以和盛楼的名义买上一千斤盐,规规矩矩拿的官府的买卖文契,没毛病吧?”
苏云锦目光灼灼的说,“可盐放在和盛楼忽然失窃,消息不胫而走,再有人拿着偷来的盐巴卖给八宝楼,打骨折卖,你说他会不会动心?”
“等等!”王守业慌忙拦了一句,一脸懵逼的问,“苏云锦,我没听懂……卖个盐怎么还给人腿干折呢!”
苏云锦无语的笑道,“我要的是他的命,要他的腿做什么!打骨折,是说一折甚至半折去卖……
大哥,你若是一个大酒楼的老板,成天消耗盐就需要很多,听到这么低的价钱你动不动心?”
“动心!”王守业想都没想,“知道五斤盐多少钱嘛?盐价从20个大子儿起,按等级越高就越贵,最贵的要160文呢!
不过20个大子儿的盐根本吃不得,臭咸臭咸的,咱家平日买的粗盐是四五十个钱儿的……”
“你们和盛楼用的都是好盐,一千斤要一百多两呢。”陈秀莲啧舌道,“不过十两银子卖给我,我不太敢要。”
苏云锦敛眉,“因为是偷的,不敢要?”
“嗯,我、我怕人家抓了我扔进大牢里去。”陈秀莲胆怯的说。
“八宝楼会要的。”萧成昇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若是私盐,他不一定敢要,但从和盛楼的东西他一定会要!”
“为啥?”陈秀莲不解。
“此人心胸狭窄嫉妒,又贪心不足,一直以和盛楼为死敌人。”
萧成昇沉吟道,“和盛楼越是吃大亏,他便越是开心得意,自然是要买的。”
苏云锦点头道,“说到点儿上了!这一招利用的就是他的贪婪和嫉妒,我挖好坑等着他跳,跳不跳,就看他的造化了!”
王守业怔了半晌,冲二人缓缓竖起大拇指,“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