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沈义
年龄:23岁
学历:……………
“沈先生,你确定要出家吗?”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和尚看着面前青年人的资料,开口问道。
“嗯……”沈义迷茫的点了点头。
随着沈义点头,眼前的画面先是模糊了一下,随后画面转换,沈义已经剃头出家当了和尚。
华夏国,般若寺
寺院不大,总共也就几十个僧人。
沈义在般若寺中做了几年的和尚,但在这几年里,他脑子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杀了那群和尚……”
……
终于,在一个雨夜,沈义动手了。
外边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时不时会有几道闪电伴随着闷雷划过天空,沈义拿着刀子,走到了寺中方丈的禅房,方丈此时正在打坐入定,并无任何防备。
沈义缓缓靠近老方丈,先是挥了挥手试探了几下,见老方丈没动静,丝毫不带犹豫的一刀刺入老和尚的腹部。
一秒,两秒,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禅房中只能听到沈义紧张的呼吸声。
许久,老方丈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并未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沈义被这老和尚的目光看的直发毛,又将刀刺深了些。
“你心乱了……”
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老和尚忽然从嘴中吐出一口血,而后呈盘坐的姿势,圆寂了。
外边的雨也随之越下越大。
沈义本来想要杀掉寺中其他的和尚,但在某一时刻,他忽然想起了老方丈临死前看他的那个眼神,他承认在那一刻,他犹豫了。
“杀了那群和尚,
杀了那群和尚。”
脑海中,那个声音还在不停地回响着。
沈义被那声音整的头疼的厉害,只能捂住头大叫一声,冲出了般若寺。
淋着冰冷的雨水,他终于清醒了些,脑中那阴魂不散缠绕着他的那声音也变淡了许多。
但渐渐的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得模糊,甚至变成一片漆黑。
“这是哪?”
沈义大叫道,他只感觉浑身不能动弹,像是被一只铁链牢牢拴住一般。
“你真是一个废物”
一个长须老者渐渐出现在沈义面前,骂道。
“你谁呀?”
沈义如今只有嘴能动弹,但依旧气势汹汹,咆哮着问道。
“玄冥教主”
老者捋了捋胡子开口答道。
沈义:“没听说过,不认识……”
“不认识不要紧,如今本尊在你体内,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是你让我杀了那和尚的?为什么要这样?”沈义似乎是想明白了一切,紧咬着牙,语气中带着怒气质问那老者道。
“本尊最讨厌的就是和尚。”老者回答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以后若能多杀些和尚,那本尊便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沈义此时真的很想骂一句:“老子TM的也是和尚呀。”但不知怎的,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拼尽力气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来,浑身上下好似石化了一般。
………
“师兄,醒醒,醒醒,该上早课了。”
沈义猛地坐起身子,把旁边叫他起床的小和尚吓了一跳。
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算熟悉的环境,沈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对那个叫他起床的小和尚道:“你先去吧!我收拾收拾。”
小和尚点点头,离开了。
沈义说是收拾,但其实根本没动,只是坐在床上,思考着刚刚做的那个几乎没有逻辑的梦。
……
每个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体验,做梦的时候感觉梦境很真实,但醒来一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沈义也是如此,他只能隐约记起梦中高楼大厦耸立,显然并非是在大周朝,而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时代,那个时代修炼已不再是主流,世界上的灵气也极其稀薄,佛道两派渐渐衰弱,佛门把这个时代称之为末法时代。
沈义只能回想起这些了,想其他的,头就又会开始疼起来。为了避免头痛,他只能把想法全都抛在脑后,继续躺在床上,准备补个觉,至于早课嘛,从来没上过,只要上早课的这段时间里不被寺内的无念方丈发现,那就不会有事。
江城
“您就是张须靖张天师?”
江城知县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那老道士道。
就在刚才老道士报了下自己的名号,知县最开始并不认识什么张天师,老道士说出名字的时候,他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官府的衙役们中有听说过张天师大名的,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知县大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衣着朴素的老道士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这次要接待的张天师。
见知县大人认出了自己,老道士也不在隐瞒,点头应是,并从小道童递过来的包袱里拿出了天师印坐证。
有历代天师祖传下来的天师印坐证明,江城知县也不得不相信面前的这个道号张须靖的老道士就是那龙虎山上大名鼎鼎的张天师。
也怪不得知县大人怀疑,张天师身为天下道门第一的宗门掌门,穿着虽算不得寒酸但也算不得多华丽,朴素的很。再说这老道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劲,哪有半点得道高人的架势。
虽然这老道士不太符合张天师光辉伟岸的形象,但知县也不敢怠慢,毕竟人家有天师印在手,这东西做不了假,也没人敢作假。
草草收拾了现场,将那妖物的尸体找地方焚了,至于那些人骨,就拉回了县衙,找来仵作验尸,确定是被妖物啃的后,知县这才派人驾车送张天师。
朝廷为了表示对天师府的敬意,也派了几位朝廷官员随同张天师的车驾一起赶奔京城。
……
青州县,某处山林中,两个大汉正背着打猎的工具在林子里转悠,一个大汉手中提着两只灰毛兔子,明显是这次打猎的收获,另一个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显然是这次运气不好,什么也没打到。
两人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眼看着临近晌午,那提着兔子的大汉骂了句:“真晦气,就打了两只小畜牲,还不够打牙祭的呢。”
另一个大汉见此,只能劝道:“老崔呀,有收获就不错了,你看看我什么也没有,赶紧走吧,别到了中午,野兽都出来了,那咱们可能真就完蛋了。”
被叫老崔的大汉叹了口气,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互相说着话,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远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两人走近仔细一看,竟然也是个粗犷大汉,但身上的衣裳不错,明显和他们俩穷猎户不同,就是那人腹部好像是受了伤,正在昏迷。
那提兔子的老崔见此,一把拽住另一个汉子,脚步加快,边走边道:“老李呀,咱知道你的为人,但听老兄一句劝,这人千万别救,跟咱也没啥关系,走吧走吧!”
“老崔,这地方野兽这么多,那人要是一直这么昏迷着没人救必死无疑呀!咱不能眼见着这么一个大活人去死吧?”那个被叫老李的汉子停住了脚步,看向地上还在昏迷的那人,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老李,你糊涂呀,他这显然是被人故意扔这的,这是别人的仇怨,咱们就别掺和了。”老崔继续劝道,脚步又加快了些,想把他这个兄弟拽走。
那姓李的大汉犹豫了片刻,便被拽着离开了这地方。
无名荒山上……
小庙的门缓缓被推开,周知县缓步走了出来,脸色并不怎么好,他与那老者商讨了一整夜,但显然两人商讨的并不融洽。
老者想在青州县接待张天师那天动手,但周知县觉得不妥,怕这种事会牵连到自己。老者便劝说:朝廷官员来的那么多,要牵连也不会只牵连一个,况且那天师府也有仇家,怎么着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小知县头上,认为一个小小知县敢杀天师。
周知县回到县衙,这次那个孙御史没有找来,应该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办。心不在焉的走到衙门后堂,忽的眼睛瞥见桌上的一件东西,思绪瞬间收回。
桌上摆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是一个香炉,但并没有什么香火气,大概是太久没有烧香的缘故。
周知县望着那牌位许久,手捻了几只线香,借着一旁蜡烛的火苗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几缕青烟升起,衙门后堂也渐渐有了一股檀香味。
“爹,孩儿不会忘记您的,您以前说的话,孩儿都记着呢。”兴许是触及到了周大人心中的某处伤痛,他的语气稍有些哽咽。
无相寺中
沈义打了个喷嚏,坐起身,他本来想补个觉的,但刚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也就没有多少睡意了。呆了一会,等和尚们都上完早课了,沈义这才偷偷摸摸溜出了禅房,在寺里瞎转悠。
虽然走起路来依旧不太方便,但明显要比昨晚好的多,昨夜里虽做了怪梦,但身体仍旧恢复的不错,除了偶尔胸口会有些痛外,基本没太大问题。
就在沈义闲庭信步地在寺里溜达之际,忽然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随后就听见有人在自己身后用不确定的语气喊了一句:
“沈兄?”
沈义回过头,背后的那人看了一眼沈义的脸,瞬间激动的惊叫出声:
“真是你呀?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