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我俩说的奇怪纷纷问道到底是什么所在,老胡低声道:“蜂窝匠”
胖子:“啥酱?咸的甜的?有六必居的好吃么?”
舍利杨道:“胖子,别吵吵了,蜂窝匠是一伙手艺人联盟,专门做些精巧机关或是市面上禁售的物品。我的金刚伞就是出自他们之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开了个店面”
我道:“进么?”
老胡道:“还是拜山吧也好打听打听目的地”
我和老胡率先走进铺子, 铺中有一老一少两人,老的七八十岁,头发胡子都花白了。手里握着俩铁球,躺在竹椅上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想来此人就是姓李的老掌柜;另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水灵,扎了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从上到下透着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本地的川妹子,不像与那老掌柜有什么血缘关系,可能是店里的售货员。她见我们这么多人进了店,立刻忙着招呼,问我想买什么东西?
我左右看了看,店内摆设虽然古旧,但各处打扫的一尘不染,有个老旧的木头柜台,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头了,磨得油光甑亮,柜上最显眼的是一大排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南糖,还有当地一些土产。货架上的各色货物,一律码放得整整齐齐。
我合计着先买些普通货再进一步拉关系道:“买些白纸,麻绳,火彩,火把,蜡烛,都要好的”
胖子以为我是真要买东西道:“对,都要品牌的,不好的不要啊”
女孩子以为我们是来找事的道:“所有的货都在这里,你们自己挑,看不上就走”
老头睁开了眼打量我们几个手里揉着铁球道:“幺妹,都是贵客,不得无理”
我道:“老人家,我们想买些行货”
老头抬抬下巴道:“都在这里了,要啥自己挑吧”
看来,这么搭话不行,我只好给舍利杨使了个眼色,舍利杨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道:“途经高山抬头看,山上一面金字牌;金字牌后银字牌,排排都是蜂字头。”
老掌柜闻言猛地睁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舍利杨,似乎不相信这番话能从她口中说出来,还以为听错了,当下动起“山经”来问道:“一面镜子两山照,照出金风吹满面;不知哪路过蜂山,识得金银蜂字牌?”
舍利杨想也不想,便脱口回答:“风里鹞子随山转,打马加鞭赶路程;队伍不齐休见怪,礼貌荒疏勿挂怀。”
那老掌柜神色更是诧异,又问:“山上山下?所为何来?”
Shirley杨道:“不上不下,想请蜂匣。”
老掌柜捋着胡子微微点首,但可能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继续追问:“蜂爷好见,蜂匣难请,不知请去了有哪般作为?”
舍利杨不肯轻易泄露行踪,只推说道:“茶留名山客,门迎五湖宾。皆是山中人,何必问苗根。”
只见老掌柜一拍大腿,从竹椅上站起身来,赞道:“言之有理,这几十年来,都未曾听过有人说得恁般敞亮。幺妹儿,快把贵客们往里屋请。
我们跟着女孩进了里屋,女孩子不知按了什么地方一条地道出现在大家眼前。跟着女孩顺着木梯下到地下,这下边似乎很大,女孩带着我们来到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此时老者已经坐在主位上给我们泡茶
女孩给每个人端来一杯茶,道声:“喝茶,便走了出去”
见大家饮茶完毕,老者笑眯眯的道:“很久没有元亮到这里来了,见到众位小友真的很开心,女娃娃,怎么称呼?”
舍利杨道:“晚辈出生在外国,叫舍利杨,姓杨”
老者皱着眉头道:“老夫印象里没有姓杨的故人啊,你到底是哪家的?”
舍利杨拱手道:“搬山,鹧鸪哨后人舍利杨”
老者又看向我们,我们只好做自我介绍
我拱手道:“新月,火字部苏鼎”
老胡道:“摸金,胡八一”
胖子:“摸金,王凯旋”
大金牙:“卸岭,金万堂”
英子:“出马仙,英子”
尹楠枫:“新月,尹家,尹楠枫”
最后,孙教授也学着我们的样子道:“观山,封学武”
老者张着大嘴都开始抖了,任由茶水流到地上没有发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颤声道:“有何凭证?”
老胡取出千机伞交给舍利杨,自己则拉出摸金符,胖子有样学样,大金牙拔出小神锋,我和尹楠枫拿出木牌,英子则取出小鼓和长鞭,孙教授摊摊手表示啥也没有
即使这样,老者也惊骇无比,逐一查看完道:“本来,你们能够凭空拿出武器时我就信了可总想着再看看,没想到你们会聚到一起,还在这里找到了我。哎,不对呀,不对,不对你们这些武器有问题,除了小神锋外聚神鼓和赶山鞭外,其他的都不是我们蜂窝的出品,可是这也不对呀,除了我们就没人再能制造这些了呀”
我笑了笑道:“老人家好眼力啊,这些本来是蜂窝出品,只是后来损伤严重索性我们添加材料重新炼制一下才有了这些法器”
老者惊呼道:“重练?法器?难道说搬山道人都是神仙的传说是真的?”
胖子道:“老爷子,您别多想,我们现在都是跟着苏鼎大哥修炼呢”
老者更是惊奇,不过没有再问什么。
舍利杨道:“老爷子您怎么称呼啊?怎么在这里开门做生意?”
老头喝了口茶,稳定了下被刺激到的神经缓缓的给我们讲述他的遭遇:原来李掌柜祖籍河北保定府,保定府是有名的武术之乡,李掌柜家中代代都是“蜂窝山”里的巧手匠人,专制各种绝巧的器械。七七事变之后,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李掌柜逃难入川,隐姓埋名,化了个假名,开间老铺贩卖杂货,实际仍是想做他的老行当。
可是解放后这些手艺和山经都渐渐失传了,在暗器上已经有几十年没开过张发过市,至今仍把木匣子挂在门前,完全是出于“见鞍思马、睹物思人”的怀旧之举,想不到竟然还能有客人识得“蜂”字招牌,好在当年的家伙式都还留着。
说完,老头跺了下脚,我们对面的土墙呼的一下翻了个面,墙上挂着好些东西,什么带尖的带刃的,麻花的拧劲儿的,带绒绳带锁链的,长的短的组合的应有禁用,老头又一跺脚,我们身后的墙上也出现了武器,弓弩枪械,手雷地雷,看得我一身的冷汗
胖子扶着桌子道:“老爷子平时不在店里住吧”
老者呵呵一乐道:“小胖猜错了,我平时就住上边”
胖子道:“您牛,我服,天天睡在火药堆上都不怕,厉害,厉害”
老者笑了笑道:“看看吧,有没有趁手的随便选,今天高兴打八折”
我冲老者道:“老爷子,这些我们用不上,我们还有个身份是国家人,能调动军队和武器”
老者严肃道:“那你们来干什么的?”
舍利杨赶紧解释道:“您别紧张,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您老知道清溪镇么?”
老者站起身嘴里嘀咕道:“清溪镇么?果然还是找来了”,思考了一会问道:“你们找清溪镇干什么?”
我让孙教授出来解释,孙教授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老者道:“我们想找到这观山指迷赋上的地方”
老者低声读道:“好个大王有身无首,娘子不来,群山不开;烧柴起锅,煮了肝肺;凿井伐盐,问鬼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