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宅。
沈万年在大厅徘徊不止，看到秦天羽之后才深深地松了口气：“秦先生，你总算来了！”
秦天羽看了一眼沈梦苒。
诧异问道：“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先坐，坐下说！”
沈万年一边招呼秦天羽入座，一边亲自给对方沏茶。
同时示意沈梦苒，让她吩咐下人全部退场。
“不用客气了，我不渴，沈老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沈万年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茶壶后坐在秦天羽旁边愁眉苦脸地说道：“这次，沈家恐怕遇到大麻烦了！”
秦天羽面不改色。
按理来说，沈家遇到麻烦，不应该找他这个别家的上门女婿来处理。
但实际上，秦天羽早就知道，沈梦苒已经将自己是秦家子嗣的身份告诉给了对方。
当然，秦天羽知道自己表态过，秦家子嗣不过是虚设，自己不可能会依仗秦家的力量做事。
而且秦天羽也明白，沈万年和沈梦苒都不是轻浮的人。
不可能看不出他对秦家子嗣这件事的态度。
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虽然会忌惮秦天羽这个身份，但并不会利用。
而如今出了麻烦，还是直接找上自己，秦天羽猜测，对方很可能是知道自己是王廷之人的身份。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看破不点破，大家心照不宣，秦天羽也不矫情：“沈老不用急，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能让你焦头烂额成这样！”
沈万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
“三天前，上面传出消息，说要全面治理，调查组很快会就位，有见不得光的勾当需要立刻收敛！”
“你知道的，我沈家虽然大部分生意都是干干净净的行当，但仍旧有一些灰色的东西需要谨慎……”
“所以我便放在心上，交代下面的人这几天尽量收敛，生意可以少做，但风口不能顶！”
秦天羽点头：“你的做法没有错。”
他知道，沈家的产业比起那些只认钱没底线的公司要干净得多。
之所以还是有灰色部分，也是因为沈家名下的服务业需要接待一些有钱有势，但行为却不检点的人。
而这些东西，只要在关键时候杜绝一下，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沈家自身还算是清明。
“既然你已经有吩咐，那为什么还会有麻烦，难道，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口头上答应，背地里却为了私利没有杜绝？”
秦天羽说出自己的猜测。
体量大了，有个别人管不住，很正常。
然而，沈万年却摇头，深深地叹气之后，解释了一番……
原来，沈家下面的人确实很听沈万年的招呼。
他让收手，下面的人就立刻收手。
可最终，当上面盘查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
听完以后，秦天羽也是微微一滞。
“一千人……群，群派？”
“这……”
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梦苒，秦天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诧异。
沈梦苒面不改色：“别当我是小孩，我不是小孩！”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天羽干笑解释了一句。
沈梦苒环抱双手：“可你那眼神明显是在回避我……就好像你们聊这个话题，我不能听一样！”
秦天羽摇头苦笑，看向沈万年：“还是说正事吧……”
“沈老，既然你已经让下面的人谢绝接待那些有癖好的客人，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且，还刚好被上面的人给碰到！”
秦天羽知道沈家主要提供娱乐场所。
加上他们有白道关系，所以很多有钱人愿意花钱租他的地方消遣。
沈万年无力道：“我也不知道啊……而且事实上，千人派的参与者并非平常那些纨绔子弟、达官显贵……而是，是我们自己的工作人员！”
“自己人？”秦天羽更加诧异：“你的手下，平时也玩得这么疯狂？”
沈万年脸色难看：“秦先生，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下面的人都是寻常老百姓，怎么可能如此疯狂！”
秦天羽不住唏嘘。
一个山庄，上千人的混乱场面。
而且全是自己员工。
场面不堪且诡异啊！
“那你事后肯定调查过吧，没有一点线索！”
沈万年点头：“线索有，但还不确定！”
“什么线索？”
沈万年眯着眼，冷冷说道：“检测人员在员工的饮水机里检测到特殊药物的成分！”
“但因为浓度很低，并不确定是何种药物！”
秦天羽正色说道：“山庄的饮水机，是什么样式的？”
沈万年看向沈梦苒。
后者说道：“自循环。”
“啧，如果是这样，下毒的话，也不可能危及所有员工啊，除非他们都在同一时间喝水！”
沈万年摇头：“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
片刻后，秦天羽沉疑道：“也许，不止是水源，食物里面也有，只是那一顿饭里有毒而已，事后，下毒的人把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所以没被人发现！”
沈万年点头：“有这可能！”
“哎，一千多号人，还有员工的子女，年纪小的，甚至才……”
“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要是让我查出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天羽也叹了口气，看向沈万年：“安置的事，我相信你会处理妥当，但现在最大的麻烦，还是上面对你的盘查吧！”
沈万年点头；“自那以后，我几家山庄都被查封，整个沈氏集团也被迫接受调查！”
“你是知道的，像我这样的家族，虽然收入不少，但底下要养的人以及每天的花费也很巨大！”
“继续这样查下去，哪怕是我们也招架不住啊！”
“你的那些关系网呢？这次都帮不上忙吗？”秦天羽淡淡问道。
沈万年叹气道：“他们说，这次行动不是针对江海市，乃是更上面的要求……”
“他们也爱莫能助！”
“而且千人派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没人压得住，也没人敢压，只能让我自己想办法！”
沈万年一脸惭愧：“我也没办法，所以才想到找你帮忙……”
似乎，也是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
秦天羽面不改色，一边看着手机上该事件的报道，一边皱眉道：“影响确实恶劣，你们找不到证据被人下毒，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
沈万年脸色煞白，一脸焦急：“秦先生，您一定要想想办法，这件事，只有您能帮老朽了！”
沈梦苒也是怔怔看着秦天羽。
后者没有回应，站起来后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