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年轻也是西装革履,只不过更加精致,奢华,这打扮,哪里像是来祭奠的。
墓前,年轻男子还站着,等身边的人在地上铺好毯子,以免杂草脏了他的裤子甚至扎破他的膝盖。
“大少爷,好了!”
“嗯,拍摄准备好了么!”
“就位了,大少爷!”
得到回复,年轻男子才跪在毯子上,装作一副非常孝顺的模样,拜了拜。
“ok,大少爷,非常完美!”
年轻男子站起来,身边人很快收拾好衣服,以及打扫现场。
至于那块墓碑,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看。
就算拜错了,可能都不会发现。
不过那种几率还是很小。
这片陵园已经近乎荒废,很多墓地都已经搬走,只有这座山头一直有人打扫修整。
也是因为它,这片区域才没被开发。
毕竟,那可是秦云的墓地。
“奶奶,我已经替爷爷扫完墓了,现在正考虑,是不是要把整个山头都修整一下,毕竟那边,很多茶花都已经枯萎,我打算重新种一点其他花种,看着也舒服。”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秦天羽的大哥,也就是秦家未来的继承人,秦天赐!
而视频通话画面里的老人,正是秦家老太君——黎凰!
“还是你有心,心细、孝顺,这个时候,还知道替你爷爷扫墓,不过,那也只是个衣冠冢而已,不用太在意,意思一下就回去休息吧,太阳大,别晒着!”
秦天赐笑道:“奶奶,我不碍事,能给爷爷扫墓,就算是衣冠冢我心里也坦荡,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幸运,能有一位这么伟大的爷爷!”
听到对方这些话,黎凰眼里的疼爱更加浓郁:“你不是唯一幸运的人,但我庆幸,我没看走眼,如果换做是那家伙,现在肯定已经不耐烦,哪里还会像你一样,忍着烈阳,在那里祭拜。”
秦天赐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可是秦家儿孙,我不来祭拜,谁来祭拜。”
事实上,秦天羽进过武队,风吹日晒出生入死的日子还少?
说他忍受不了烈日会抱怨。
可见,黎凰的偏见,已经深深扎进了骨子里。
“你有心就好,那家伙,永远无法跟你比,哪怕是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奶奶,那我就去做了?”秦天羽貌似更在意修整的事。
黎凰很欣慰,笑道:“去吧,不要太累,上面的麻烦,我先帮你压着,不着急!”
秦天赐笑容满面,实际上,这才是他在乎的东西。
所谓的修整陵园,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事实上,来京州之前,秦天赐已经惹了一身麻烦,被上面要求,从严处理,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
这一次,秦天羽惹的麻烦实在太大,已经惹了众怒,连黎凰也压不住。
所以上面才打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口号,强制处理。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天赐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给自己爷爷扫墓为由,推迟受审的时间。
秦天赐知道,这次受审,多半要进去一段时间,就算是黎凰出面,也得等外面的风波平息,众人的注意转移,才敢救他。
然而就算是‘一段时间’秦天赐也不愿意去呆。
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
毕竟秦云的功绩在那里,身为他的孙子,就算犯错不被原谅,至少也不能阻止人家尽孝。
所以上面便宽容了时间。
现在,秦天赐又打算用修整陵园的借口继续拖延时间。
外人何曾想到,如果不是他惹了大麻烦,怎么可能会来祭拜自己爷爷。
“谢谢奶奶,孙儿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礼物,那这边就先挂了!”
“好好好,我等你回京。”
挂完电话,秦天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很快就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看了看站在身后不远的窦寒,他自信说道:“以我的聪明才智,你觉得,秦天羽那个蠢货,有资格比么?”
窦寒没有回应,面不改色。
秦天赐有些恼怒,对方这种态度,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看不惯!
在燕京,有很多长辈看着,他不敢对窦寒放肆,但这里是京州,秦天赐哪里还需要忌惮。
“我在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窦寒淡淡说道:“就你这态度和心性,想超过秦天羽,做梦!”
秦天赐恼羞成怒:“老不死的,你敢跟我顶嘴,你不过就是我秦家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跟我横?”
“老子可是秦家未来的家主,得罪我,你怕是不想混了!”
窦寒不以为然:“原来你一直认为,我是倚靠秦家,才活到如今?”
实际上恰好相反,窦寒若不是看在秦云的份儿上,哪里会一直照顾秦家到今天!
“不然呢?这个世界,武艺高超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能为我秦家办事,当秦家的狗,是你的福分,你还敢不知趣!”
“……”窦寒没有开口,和愚者争执,那便承认自己也是蠢货。
秦天赐见对方无言以对,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心虚了。
冷笑道:“还说我想超过秦天羽?他那白痴,有什么资格让我重视?不论是在秦家的地位还是在外面的地位,他跟我都是天壤之别,在我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屁!”
窦寒淡淡看着秦天赐:“那你激动什么?那你那么恨他干嘛?我可记得,他从未夺走过你什么,你这么恨他,难道不是害怕被他夺走你现在的一切么?”
“怕他?凭什么,他有那个资格么!”
“我知道,你跟那废物臭味相投,但那是你眼瞎而已,如果他有本事,老太君也不会让他滚出秦家!”
“我怕他?开玩笑!”
窦寒没有反驳,笑而不语。
若不是梧桐的那些话,全凭自己本事,你哪里能有今天的一切?
秦天羽见窦寒被自己骂得无言以对,冷笑说道:“没话了?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认为他比我优秀,但不管你是不是眼瞎,都已经没有意义……”
“很快,那废物的便会去他该去的地方,在不见天日之地直到死去,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哈哈……哈哈!”说到这,秦天赐仰天长笑,走下山去。
窦寒站在原地,上面的风吹乱了他的鬓角。
看着秦云的墓碑,脸上愁云密布。
许久之后,不禁叹息……
“兄弟啊,有人想搞你的家人,让你秦家鸡犬不宁,你若是没死,就赶紧出来说句话吧……”
面色如水,窦寒的拳头咯咯作响;“只要你开口,哪怕是敌人再可怕,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干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