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四人来到许灼日的家。
“进去吧。”奚云挽着许枕玉的手,“我们都陪着你。”
许枕玉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踌躇着上前叩门。
“谁啊?”一个面容平和的男人开了门,“你们是……枕玉?!”
“你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许灼日的声音激动的颤抖。
许枕玉看到他双鬓间已经冒出了白发,不由得感到些许心酸。
“父亲,这是奚云师姐、秦述怀师兄、楚柏年师兄。”许枕玉给许灼日介绍道,“他们都是我在剑宗的朋友。”
“许伯父好。”三人礼貌地向许灼日问好。
“你们好。好啊……交朋友好,多谢你们照顾枕玉了。”许灼日喜悦之余也有些局促,“枕玉你也是的,突然就带朋友回来了,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
“没有没有,许师妹在剑宗可是天才少女一般的存在,哪里需要我们照顾。”楚柏年说着,语气轻松随意,“许伯父您也不用太麻烦了,我们今天来其实就是好奇,想看看天才少女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楚柏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许枕玉小声骂道。
“确实是这样,许师妹天资不凡,平时修炼也十分刻苦努力,剑宗的师伯们都对她赞不绝口。”奚云也笑道,“许伯父,听许师妹说她以前都在后院里练剑,我想去看看。”
秦述怀明白奚云的意思,拉着楚柏年一起去后院了。
屋子里就剩下许灼日和许枕玉两个人。
“枕玉啊……”看着面前的许枕玉,许灼日百感交集,“长高了,也变漂亮了。”
“你去剑宗以后,我总是会担心你。”他微笑着拍拍许枕玉的肩膀,“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我们家枕玉从小就乐观、坚强,最讨人喜欢了,在剑宗一定有很多人对你好。”
“当年……确实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懦弱,是我……对不起你。”
“幸好,上天眷顾。我这样一个无能的父亲,却能养出这样一个坚韧的、勇敢的、优秀的女儿。”
“许枕玉,你是我此生唯一的骄傲。”
许枕玉上前抱住的许灼日。
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父亲,我明明才去剑宗不久,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煽情的话。”
“以后不要再说了……奇怪死了……”
许灼日抚着女儿的头发轻笑出声,还是那个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啊。
“去吧。”他说,“你的那些朋友还在等你呢。家里的后院有什么好看的,你快带人家在城里逛逛。”
许枕玉松开父亲的怀抱,有些不自在地抓住袖口,“我们早都逛过了嘛……”
“说来,枕玉你交朋友的眼光倒是很好。”许灼日摸着下巴,“你的奚师姐和秦师兄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但感觉应该是很可靠、很温柔细心的人。”
“还有你的那个楚师兄。”许灼日想了一下,“他倒是很……很赤忱的一个孩子。”
许枕玉微哂道:“其实就是傻吧。”
听说楚家家主年轻时也是个风流的人,楚家的后院大概也和许家差不多复杂。许枕玉真不知道楚柏年的这种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
难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那也挺好的。”许灼日深深地看着许枕玉,“修真者的生命漫长,有他们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
四人告别了许灼日,在城中找了个酒楼吃午饭。
楚柏年夹了一筷子菜,“刚才许伯父跟你说什么了,你干嘛一路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们离开的时候,感觉这父女俩已经解开心结了呀?许枕玉这时候不应该很轻松很开心吗?
“没什么,吃你的吧,问题那么多。”许枕玉总觉得父亲最后的那句“挺好的”意有所指,眼神也怪怪的,弄得她现在看楚柏年十分不顺眼,只想怼他。
楚柏年委委屈屈地给自己装了碗汤。
楚柏年:可恶,我明明在关心她。
对面的奚云偷笑着咬了一口排骨
秦述怀夹了一块鱼肉,挑出鱼刺后放进奚云的碗里。
他家昭昭对他甜甜地笑了,也帮他装了一碗汤。
秦述怀也对奚云笑了一下,又看向对面无意识咬着勺子的楚柏年。
他就纳闷了,之前他追奚云的时候,楚柏年还说自己经验丰富,天天帮他出谋划策,现在怎么就这么憨?
果然是当局者迷吗?
“楚师弟。”秦述怀觉得自己是过来人了,这时候应该点拨他一下,于是传音给他,“有些东西,时机到了的话,鼓起勇气明说即可。”
“秦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正喝着汤的楚柏年懵懂地抬头,“什么东西?什么几颗?”
秦述怀看着差点把脸埋进汤碗里的人,默默摇头,心里有了和许枕玉一样的感觉。
秦述怀:我恨你是块木头。
算了,这傻子,不管了,还是让他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