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前面的寿宴快要开始了,楚大少爷,你不用过去招待客人吗?”许枕玉懒懒地问楚柏年。
府上的人都为了家主的寿宴忙的热火朝天,只有他们四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吃栗子。
“迟一点再去,我可不想和楚家家主演什么父子情深。”楚柏年专心剥着手中的栗子,“我说你们也别太早过去,那些大家族的人多多少少都想和修真者攀上点关系,到时候烦都烦死你们。”
“师弟说的有道理。”奚云张口吃下秦述怀喂到她嘴边的栗子,在对方抽回手的前一刻调皮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秦述怀眸色沉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给奚云剥栗子。
真是磨人,动不动就撩人,一到关键时刻却又喊着受不了。
回剑宗绝对不放过她。
楚柏年看着自己满是栗子碎屑的手,又看了看对面黏黏糊糊搞投喂的小情侣,感觉自己吃下去的栗子都难以下咽了,全变成了狗粮。
楚柏年:酸酸。
“你也给我剥个栗子呗。”楚柏年拿着栗子凑到许枕玉身边。
“你有病?”许枕玉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是吧楚大少爷,家里这么多下人还不够你用,还要我来伺候你?”
吃栗子看热闹的奚云和秦述怀:啧啧啧,师弟这傻样,你就不能给人家剥栗子吗?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对象哦。
“差不多了。”秦述怀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作为客人,太迟过去未免有些不礼貌了。”
他同时传音给楚柏年说:“你也稍微装一下,虽然那不是你父亲,但你在这里生活,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
“那好吧。”楚柏年也站起身,还好原主本来就和父亲关系不好,他待会儿冷淡一些也不会有人怀疑。
四人从花园来到办寿宴的厅堂。
“哎,柏年来啦。”楚家家主看到楚柏年笑得满面红光,跟身边的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嫡子,楚柏年。”
“楚大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这修真者就是不一样,气度不凡。”
众人七嘴八舌地夸赞楚柏年。
想到秦述怀刚才的嘱咐,楚柏年强行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这几位是犬子在剑宗的朋友。”楚家家主继续给其他客人介绍道。
于是众人转移了火力,开始夸赞奚云他们三人。
奚云和许枕玉同样报以礼貌微笑,秦述怀依旧冷冷的高人做派,也没人敢去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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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开席后,四人给楚家家主祝了寿,又待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接连不断凑上来攀谈的人,全都躲去了花园。
“呼……”奚云长舒一口气,“这种大家族也太可怕了,还是剑宗好。”
奚云长得漂亮,又是从剑宗来的,刚才宴席上好多人都想和她喝酒靠近乎。
但那些人都被秦述怀冰冷的眼神吓退了。
秦述怀:当着我的面给我老婆灌酒,当我死了?
许枕玉刚才倒是没有推辞喝了几杯酒,她的评价是楚家的酒不错,楚家家主还挺大方的。
四人逛到一个僻静的假山边,干脆就停在这里随意地说着话。
“哟,还真是许枕玉啊。”一个声音传过来,听着有些尖锐刻薄,“刚才在宴席上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没想到你还真好意思来啊。”
“不会真把自己当许家人了吧,不过是一个野种……”
“你特么说什么呢!”楚柏年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许水宿。”许枕玉语气淡淡,仿佛被骂的人不是自己,“你这种没用的货色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行?”
刚才有假山的遮挡,许水宿只看见了许枕玉、奚云和秦述怀,她并不认识两人,所以才出言谩骂挑衅许枕玉。
现在看到楚家大少爷楚柏年出来维护许枕玉,许水宿不禁有些害怕。
这可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但许枕玉算什么东西,一个贱种,和她那个妈一样,凭什么能攀上楚大少爷。
许水宿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道:“楚大少爷你有所不知,许枕玉她根本就不是我们许家人。”
“她是她那个下贱的母亲在外面和别人生的野种,你别被她给骗……”
许水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柏年一脚踹倒在地。
“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更何况是你这种嘴巴不干不净的人。”楚柏年威胁道,“别再让我听到你骂许枕玉的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还有,我不管许枕玉是不是许家人。”
“今天她来参加寿宴,是作为我的朋友,是我的人。”
“听明白了吗?赶紧滚。”
许水宿哭的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跑了。
三人看着平时嘻嘻哈哈的楚柏年大发神威,都有些吃惊。
奚云和秦述怀:哦吼,师弟你很会啊,什么“她是我的人”都说出来了,我们看好你哦。
许水宿被楚柏年吓走了,许枕玉这个当事人反而没什么参与感。
她以为再遇到当年的那些人、想起当年的那些事,自己可能会感到痛苦。
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进了剑宗,那里有关心她的师尊师伯、师兄师姐。
她还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其中有一个不太聪明。
她再也不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女孩了。
“其实我真的是许家家主的亲生女儿。”许枕玉万分轻松地说,“这么多年许水宿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败兴的样子。但既然她提到了,我就给你们说说吧。”